早前,我以为南亭就是个小小的亭子,独在一隅,是个燕子栖集之所。我们知道,燕子这种羽禽形体俊俏,呢喃有致。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想来应该是这样:故乡春暖,千里飞还,聚集一亭,畅诉别情,此中自有真情实感在,比之于人类言语亦不远矣。那么,作为燕集之所,南亭应该是个美好的地方,南亭应该能够供给燕集之需,比如栏外有杨柳依依,比如亭内无恶犬吠吠,比如檐下洁净,无有尘灰蛛网,无有长虫盘旋。当然,最主要的是南亭不应成为一些人的迎送之地,迎迓之辞几近仙乐,送别之诗仿若歌吹,这些若是听在燕子耳里,只怕燕子口发鹰啸,全都穿云而去。
现在,对于南亭,我不再抱有当初的热望,但我对她确实还有一二寸衷肠难以割舍。我认为她原本是个美人胚子,可是渐渐长变了模样,虽不至于口眼歪斜,但到底是脂粉难掩麻子,更何况她裂齿一笑,认真笑杀了无数好逑之心。唉,南亭,想说爱你不容易啊,非我口拙,实乃南亭你不过尔尔。我该怎么办呢?我想我还是远远地观望你吧,这样子我才能把你当做一个美人。
千里聚集,引为知己。惜乎南亭,不蔽风雨。呢喃未尽,形将别离。何日聚首,渺渺无期。燕集南亭,令人唏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