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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被渴醒了!
睁开朦胧的睡眼,诺大的商务房间,除了明亮的顶灯还睁着清醒的眼睛外,整栋房间只有我的酣睡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早晨六点多的火车,凌晨四点半起床,顶着伞踩着呱唧呱唧的雨水跑出楼群去,交季的天气依然闷呼呼的,我把自己连同行李都塞进出租车的后坐里,在浓浓蚊香气味里,迷糊着跟司机说:赶时间,去南站!
坐在没有灯火,只有巨大广告牌的进门处,看着巍峨的亚洲第一火车站还屹立在灰蒙蒙的淡雾里,清秀的苍穹钢骨架结构被雨水洗刷的格外素洁,如少女的纱裙下被玉腿支撑着。我罩在整片洁白的贝壳下,吸完一颗香烟后起身,平整的方砖上又一次誊写了我匆匆而过的商务脚步。
赶到青岛已是下午一点多,处理完所有的会议前期准备,妥帖了检查了各个细节后,突然有种失落感,人也如一枚失去重心的陀螺不再旋转。去健身房回来的路上,掀开走廊的纱帘,望见商务酒店的窗外是一片的寂寥,路灯下空旷的后花园里,只有青青的草坪,宽阔纵横的马路,整栋的楼房,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在拥挤的大都市习惯了的我,突然感觉到了火星一样,举目四周,心里一阵不安,吃住行都很到位,就是缺少一丝情感的降落。
晚上七点吃的自助海鲜餐咸了,当时不觉得,开着的电脑还在播放着《侏罗纪公园》的大片,我在那些叽里咕噜的英文里,睡熟的。
渴!
从断断续续的乱梦里醒来,我不知道你怎么又进入我的梦里了,蹑手蹑脚,跟我述说你的感觉,没有你的消息,没有你的行踪,我不知怎么的,还是这样在梦里牵挂着你,奇怪的潜意识。起身用电磁炉烧开水,找不到开关按钮,睡眼朦胧的拨通前台电话,嗓子说话嗡嗡的有些沙哑,我拿着听筒的时候,自己也感觉到了:喂!哪个按钮是开?对方说立刻让服务原来帮我解决,还好在门铃响起前,我自己解决了。
对于一个人的商务出差,我早就习惯了,独立支撑一面是在公司做事情的个人价值的体现。那是怎样的人在旅途呢?我跳上过还有一分钟就开了的火车,赶过还有二十分钟就飞的飞机。冬夜下海南,坐在微醺的三亚别墅的马路边,感悟温差带来的惊奇和喜悦。在七月流火的日子里,跑到广州,躲在空调房里,再也不去看锈迹斑驳的栅栏店铺。
热闹明天才降临,所有的书稿材料都静静的躺在行李包裹中,喝透了茶水,在抽风扇低鸣中敲字:寂寞属于男人,在形单影孤中才显示坚强。
“热闹是属于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的句子不知怎么突然迎合了我这一刻的心境,朱先生的寂寞是文人无法化解的寂寞,它包含了太多要说又无法说出的情感,就这样冷寂才符合男人的细腻情思,留一点余地来想像,才是解决寂寞的最好途径。我一直想知道黛玉焚稿断痴情时候,对宝玉说出的那句话的结尾是什么,《红楼梦》里她说:宝玉,你好……
好绝情?狗尾续貂的一个现代解释。感觉海风的清凉,吹在身上扑簌簌的让衣衫鼓动起来,虽然骄阳似火的烘烤着我。青岛的白或者昼都是多情的,我在用香波洗完后的另一个午夜,对自己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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