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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审判美国 by 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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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美国 by 李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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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5:1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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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美国》一书写到44任中的43位美国总统。格罗弗·克里夫兰,做过一任美国总统,落选一届后再度竞选成功。全书骂美国总统,“世界末日”、“末日审判”,“是批判美帝的”。
李敖说:“美国做了很多坏事,但美国的媒体、电影很强势,把美国做的坏事冲淡了,让人们都淡忘了,虽然它做了不少坏事,但人们还是喜欢美国,希望自己过美国那样的生活。中国人真要过美国人的生活,每个家庭拥有两辆轿车,这能行吗?一旦全世界都以美国为标准,都像美国那样生活,那样快速消耗资源,就会消耗三个地球的资源,就必须多排掉九个地球的污染。”
美国曾经安分过、曾经有钱过,但是今天它变了,它变得鸭霸四海、狂吃八方,债台高筑之下,它的政府,每花一美元,其中四角一分是借来的;它的人民呢,一美元当十美元大花特花、虚掷浪费。在美国境外流通的美金总数,比在美国本土还多得多,这就是说,美国在用印钞机吃世界,一张百元美钞的印刷费只要两分钱,一张张印出来,全世界都被它偷吃了。

背景是一片云雾,上面浮游着一条条阳具的造型,模糊中模糊中,自远而近,又一条条淡出。最后,一条特大号的逼近、逼近,从大特写化为近景,化身出裸露腰部以上的裸男,他凝视着你。
我是J-O-H-N,我是JOHN,不是小写的john,是大写的JOHN,我是最有名的美国A片演员,当然是主角。我是白人,当然是WASP。也是大写的,不大写,就变成wasp,变成黄蜂了。大写的WASP当然不是黄蜂,是W(hite) A(nglo-) S(axon) P(rotestant)(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四个字的龟头,我们是骄傲的人种,我们有骄傲的上帝,不过,对我说来,最后一个P字后面应该多加个P字再加个I字,都是大写,成为WASPPI,什么意思呢?我们的总统IKE(艾森豪威尔)在回忆录中特别用出大写的VIPI那个字,就是V(ery) I(mportant) P(erson) I(ndeed),Indeed(真的,货真价实的)。我在大写的WASP后面加上大写的I,就是同一个意思。但我在I前面,又多加了一个大写的P,是什么意思呢?告诉你吧,P字就是P-E-N-I-S,PENIS那个字的龟头、第一个字母。所以呀,WASP被我加上PI以后,就变成W(hite) A(nglo-) S(axon) P(rotestant) P(enis) I(ndeed),就是真的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大阴茎了,货真价实的、不是盖的。说大阴茎,难道不加点形容词吗?对我JOHN-JOHN说来,形容词,任何描写大的情况的形容词,都不必了,别忘了,我是A片主角,我身上的P永远是大写的,它的画面一出现,你会忘掉其他25个英文字母。也许有人记得一个N字没忘掉,想到N字开头的Negro(黑人)和他们的大黑P,以为黑人的有多大,其实你错了,我这白人JOHN-JOHN的,比Negro的还大大大,至少我身上的是如此。并且,Negro的性能不佳,用中国人的说法,这叫“举而不坚”,比起本WASPPI,黑种人差远了。
为什么我要这样子说来说去,因为有一种不算职业病的病,发生在我这行的重要器官上,它叫priapism,它的字源是希腊Priapus(普里阿波斯),是男性生殖之神。这个神的爸爸是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妈妈是爱与美女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酒色产品,自亦不凡,可是变成英文的priapism后,这个神的名字,就变成一种怪病的名称。priapism者,就是中国古典医书中的“挺纵不收”。
“挺纵不收”是中国医书《薛己医按》中的词儿,在另一医书陈士铎《石室秘录》中,就白话得多了,它改叫“强阳不倒”。“挺纵不收”也好、“强阳不倒”也罢,都是描写一种情况,就是阴茎硬了,软不下来。
是不是性挑逗的后果?未必。在医学上,无性挑逗,而阴茎呈持续勃起状态,就是“挺纵不收”、“强阳不倒”,也就是“阴茎异常勃起”,也叫“阴茎持续勃起”、“阴茎反常勃起”、“持久勃起”。中国医书中有一种病叫“强中”,每被误会成这一类病,其实“强中”不是“阴茎异常勃起”,而是“阴茎坚长而精自出也”。在中医解释,这叫“常发虚阳,不交精出”,是阳具一硬就自动射精的。但“强阳不倒”并不自动射精,“强阳不倒”只是一种乱挺,不来真的。
所以呀,priapism不算我们的职业病,但它却是要我们命的、害我们失掉职业的
怪病。
挺个大阳具,用来做“传教士姿势”(missionary position),正经行房,是好的;用来宣淫,也是自成一说的,我这A片大明星整天干的,就是这个。但是,用来“强阳不倒”害人害己、害到全世界,问题就大了。
当一个国家得了这种怪病,治疗的方法不是阉割,而是使它阳痿。使阳痿变成
动词。
1976年11月《风流客》(Swingle)杂志有一则漫画,画一位老公躺在未盖的棺中,他的老相好对另外一位女士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硬的时候。”(It’s the first time I ever saw him without an erection.)若把笑料当医理判断,这位老公生前,一定得了我说的这种病。
奇怪的是,不但个人会得这种病,国家也不能免,而今日美国这个国家,不幸正是如此。
美国在世界上,正在“挺纵不收”、正在“强阳不倒”、正在痛苦地挺个大阳具,大势所趋,轻举妄动,害到全世界。
不要怕,动词的阳痿毕竟不是动词的阉割,我们美国形式上还是保持很大很大,大大大,只是阳痿式的大大大而已。
阳痿美国吧!阳痿美国。
我是美国A片的大明星,我太有资格品头论足了,当然,阳痿的是我的国家不是我。My Country, hard or soft(不论软硬,皆吾国也)是我JOHN-JOHN关心的;My Country, right or wrong(不论对错,皆吾国也)是美国总统关心的。现在,美国总统得到了报应,因为上帝发怒了,上帝要提前“最后审判”(Last Judgment)。正如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天真的预言》(Auguries of Innocence)中所说的:
别再杀飞蛾和蝴蝶了,
最后审判近在眼前了。
Kill not the Moth nor Butterfly,
For the Last Judgment draweth nigh.
(JOHN-JOHN淡出,幕落。)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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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4-22 15:12 |只看该作者
第22、24任克利夫兰一人做了两任总统,只坐一个座位;第27任塔夫脱太胖了,一人坐了两个座位。男声:昨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女声:今天,时候已到。
幕拉开了。迎面而来的,一片高台上的一条好大好大的横案,高高在上。案是黑色的,一片玄武、庄严与肃杀。正中后面是一把好大好大的太师椅,高高在上。椅是白色的,显示出来的,是一座大宝座。椅后的背景是层层云雾,衬出的横案和宝座,越来越不像迎面而来,倒像是逼人而至。层层云雾不单在正面,四面都是。横案和宝座仿佛漂浮在太虚幻境里,分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又像天堂,又像地狱。整体的画面是明确的,这分明是一座法庭。
这是什么地方?可说是天堂,也可说是地狱。对被告说来,摆在天堂里审判,似乎先定错了位,要有罪可怎么办?赶下天堂来,这种程序妥吗?不如先是地狱吧。在地狱开的特别法庭。
被告呢?被告一共43人,分成六排,坐在下面。他们分别穿着自己时代的服装,风光异代,却萧条同时,像纽伦堡大审或东京大审一样,都乖乖做了被告。虽是被告,每个人都来头很大、显赫一时,因为每个人都做过美国总统。从18世纪到21世纪,美国共出现过44任总统,因为第22任和24任克利夫兰同为一人,所以一共43人。自左至右,排成八行。
突然间,灯光变暗了,一道光束出现,焦聚在高台的右角、焦聚在一位白衣天使身上。天使立正站好,双手半举,清丽的声音响起:“请听好,现在宣布:起——立!”
43人都起立了。
第三排的第27号被告塔夫脱显然出了点问题,他太胖了,虽一人坐了两个座位,还是站不起来,他向邻座26号老罗斯福求援,老罗斯福不耐烦地拉他一把。
老罗斯福:(盯着塔夫脱)妈的,你这么重!232磅!151公斤!上次你一身肥肉,卡在白宫浴盆里,全美国都听说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肥,美国都被你吃穷了。
塔夫脱:(怒目相向)你少啰唆!胖又怎样?胖归胖,我活了73,你60岁就下地狱了。
老罗斯福:(生气,大吼)下地狱又怎样?今天所有的美国总统全到齐了,谁不下
地狱?
(所有人目光焦聚在大吼的人身上。)
克林顿:(一脸苦相)请你们安静点。下地狱你们好歹都死了,我们还没死的怎么办?在座的,我、卡特、老小布什乃至现任的奥巴马,我们都还没死哪,就给勾魂使者给勾进来了,这怎么说?
卡特:(平静地)上帝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上帝认定时候到了,全体大限已至,所以不论生死,就都来了。
里根:(笑容满面)也许上帝掷骰子,我们都在点子上。
林肯:I shall never believe that God plays dice with the world.我绝不相信上帝会对世人掷骰子。
里根:(把右手垂直在嘴边,作小声状)这老家伙在我们美国总统排行榜可是排第一的,事实上,他是第一号文抄公,这句话不晓得又抄谁的。
林肯:(瞪里根一眼,冷冷地)你这坐林肯轿车的,请对林肯保持一点敬意。
克林顿:刚才卡特总统说我们群聚一堂是上帝的杰作。我有点奇怪,这里的布置,像法庭;我们一排又一排坐在这里,像被告……
杜鲁门:(插嘴)像纽伦堡大审、东京大审排排坐的被告。
克林顿:而我们不论早生早死、晚生晚死或没死,都一网兜收,这些画面,太像是……是……是“最后审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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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4-22 15:12 |只看该作者
众口一声:“最后审判”?

克林顿:(胆怯,轻声)“最后审判”。

杰克逊:(大怒)妈的,谁敢审判老子,老子跟他决斗!

范布伦:(冷冷地)谁敢啊,上帝就敢。

杰克逊:(张望)上帝呢?上帝在哪儿?

男声、女声:上——帝——就——在——你——们——眼——前!

灯光变暗了,又渐渐从左方冒出强光,天使们簇拥着,从大宝座后面走出黑袍的身影。身影入座了,光线慢慢聚焦在他脸上。他是东方人、中国人。他一脸扑克,但却像是装出来的。因为扑克脸背后,闪烁的,分明是七分正义、三分慧黠。里子看来是救世的,面子却是愤世的、讽世的,甚至玩世的。所以,用严格的刻板的定义,他不像是法官。为什么要像呢?按照“最后审判”的规则,坐在正殿的,是上帝啊!谁说是法官了?

他不但不像法官,反倒像个异端呢。

异端按说是不信天堂地狱的。没关系,异端也要点氛围啊,天使你总可以接受吧?你可以说你在天使的一边,“I am on the side of the angels.”当然异端是斤斤计较的,最后的协议是:天使站在我的一边,“The angels are on the side of me.”不过,还不行,为什么天使要复数?真的天使,一个就够了,但丁(Dante)心里的天使只有那一位。异端先生啊!在宣扬正义的时候,一位天使演出太孤单了。多数就多数吧,多一点天使,总比多一点牛头马面或王朝马汉好看啊,于是,异端不再计较了,天使就复数吧。

最后,天使们出现了,她们前呼后拥出异端后,把三角形的名牌架放在横案前面,名牌闪出金光,八个中文大字刻在上面:

上帝李敖“最后审判”

下面是四行英文:

We Believe in Divine Judgment

God is not only the Creator but he is also the Judge of all the earth.

All men and nations stand before His judgment bar.

God the Judge is Lee Ao the Judge.

神造万物,在劫难逃。

赫赫主审,明察秋毫。

被告罗列,仰望法曹。

上帝临汝,吾乃李敖。

大家交头接耳。“这上帝可是有名字的,叫Lee Ao。”“Leo不是欧洲教皇的名字吗?”“教皇算老几?教皇只有一个e,叫Leo,他有两个。”“他可是上帝哪!”“上帝怎么是中国人?”“中国人扬眉吐气了,当然可以做上帝。”“要做,还得赶快登记啊,不然韩国人就给登记走了。”“韩国人真不要脸,什么都抢。”……

天使:(朝着他们)肃——静!立正站好!(转移目光到左边。)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开庭(坐下)。

天使:(双手朝下)坐——下。

(被告都坐下了,最后塔夫脱也吃力地朝下坐。他一手按住老罗斯福肩膀,老罗斯福扭动着,满脸不悦,骂道:Son of bitch.你这狗娘养的。塔夫脱回答道:Now we are all sons of bitches.我们现在都是狗娘养的了。)

亚当斯:(突然站起来,举手大叫)请求程序发言!我是二号亚当斯,美国第二任总统亚当斯,请求程序发言。

上帝李:你是亚当斯,1735年生的亚当斯?身高168,体重250,外号叫“胖嘟嘟阁下”(His Rotundity)的亚当斯?

亚当斯:是,你真知道我。

上帝李:先告诉你,你不能称呼我做“你”,你要称呼我“上帝李”或GOD LEE。你有什么程序问题?

亚当斯:好吧,我称呼改用上帝李来称呼,改用GOD LEE。我这第二任美国总统,可是受过正规教育的,不像第一任华盛顿总统那样没受过正规教育。我比他会法文、会拉丁文、会希腊文、会逻辑、会修辞学、会哲学、会形而上学、会伦理学、会地理、会数学、会神学,我可是哈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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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4-22 15:12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哈佛的?说说看。说说你在哈佛毕业时,为什么功课最好,却在24名学生中排名15?

亚当斯:(窘,又愤愤不平)当年哈佛排名是根据学生家长的社会地位来排的。

上帝李:你是说你们美国第一流的大学竟如此势利眼?

亚当斯:(窘,不语。)

上帝李:你不答话?

亚当斯:我可是律师出身的,我有缄默权。并且,我想我会依法质疑上帝李有审判我的权力。这是程序问题,得先搞清楚。

上帝李:你依什么法?

亚当斯:“最后审判”不是你们东方的,也不是你们中国的。

上帝李:希腊的圣山,是奥林匹斯山(Olympus);中国的圣山,是泰山。奥林匹斯山有希腊的群神与上帝,泰山有中国的群神与上帝。“最后审判”的主持者,因为奥运移到中国,就改由中国人主持了。

亚当斯:奥运已经结束了。

上帝李:可是上帝变成中国人了。

亚当斯:按照我们基督教的说法,我们有我们的上帝。

上帝李:按照人类历史的说法,你们的上帝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在他以前,有很多很多先行者的神或同时代的神,你承不承认?

亚当斯:我承认,像希腊那些神。

上帝李:你对中国历史太陌生了,你不清楚中国这方面的神。你承不承认?

亚当斯:我承认。

上帝李:所以,今天你就开了眼界。中国的神来了。今天是由中国的神主持“最后审判”,在你面前,是中国的上帝。

亚当斯:“最后审判”?我们基督徒的“最后审判”?你们是吗?你是吗?

上帝李:我提醒你,你不能用“你”称呼上帝李。

亚当斯:哦,上帝李。

上帝李:你道歉。

亚当斯:哦,我道歉。

上帝李:试问这法庭怎么来的?这法庭其实就是你们基督教“最后审判”或“末日审判”,我们不信基督教,但我们信“最后审判”,所以,可以这么说,大家在“最后审判”上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就以受“最后审判”的心情应讯吧。别再问我是谁了,按照你们基督教的说法,我是上帝。按照我们中国的说法,我是泰山的王。

亚当斯:你们是基督徒吗?“最后审判”是我们基督徒的信仰,你们凭什么审判我?

上帝李:谁说“最后审判”是你们基督徒专利了的?佛教比你们基督教还早吧?佛教讲究“死后有报,纤毫受之”,指死后要跟你算总账,账算得很细很细,细到一根毛都跑不掉,所以要人生前“莫轻小恶,以为无罪”,“最后审判”起来,大罪小罪都清清楚楚,没有一个逃得掉。总之,“最后审判”是普世的,不是基督教只此一家的,何况你们基督教也不是哪一家说了算的。你看,你是“唯一神教派”(Unitarian)的,而你的前任华盛顿,却是“圣公会”(Episcopalian)的,在他眼里,严格地说,你未必代表得了基督教。

亚当斯:哦,“最后审判”的单位应该是神职的,可是这个法庭看来很陌生,请问你们是私人的吗?如果是私人的,那就是私设公堂的“袋鼠法庭”(Kangaroo court)了。那可太流氓了。

上帝李:流氓?我看你只凭三票赢得总统宝座,外号“三票总统”(President by Three Votes),就有点流氓。并且,你在莎士比亚(Shakespeare)故居参观时,你竟从一把椅子上切下一块木头做纪念品,不但流氓,并且还是小偷呢!

亚当斯:(窘)哦。

上帝李:你谈到流氓。14世纪但丁的《神曲》(Divine Comedy)书里,就审出来一大堆下地狱的,但丁是流氓吗?正好相反,你们美国人在世界许多地方私设公堂,反倒真正“袋鼠”、真正Kangaroo呢,你好意思质疑我们这法庭,你的语气才流氓呢。并且,你们美国流氓,不止于黑社会或小团体的Kangaroo,你们整个国家都是呢,你们用你们与世界文明抵触的国内法,以帝国主义心态自为解释,已无限上纲。甚至解释成可以出兵长驱直入他国抓外国人,1989年12月20日出兵巴拿马就是一例。1990年1月3日,你们美国军人抓到巴拿马总统级的诺列加(Noriega),绑回美国审判,全部行动还名之为“正当理由计划”(Operation Just Cause),足见你们解释面之广,无远弗届。你们不但法庭是袋鼠,你们出兵绑票也是袋鼠。你说你是律师,请问全世界可有这种法庭吗?1770年“波士顿惨案”(Boston Massacre),你是律师,就因为英国法庭的公正,所以才有正义的伸张。现在的你呢?你对不起两百多年前的你自己,你居然怀疑起法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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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3-4-22 15:13 |只看该作者
亚当斯:上帝李啊,真会说话。我只是告诉上帝李我是基督徒,“最后审判”的程序希望是基督教式的。

上帝李:你不能否认“宗教裁判所”(Inquisition)不是基督教的法庭吧?你是喜欢当庭动刑的?那也正是基督教式的。

亚当斯:(窘)我不是指中世纪的。

上帝李:“最后审判”比中世纪还早得多呢。亚当斯先生,你不懂eschatology(末世论)了,死后审判在佛教里、伊斯兰教里都有。照基督教神学,也许美国总统的“最后审判”有的还可喘口气,要是伊斯兰教的安拉(Allah)出来审,你们通通万劫不复了。

杰斐逊:(对亚当斯)我看你别再跟上帝李讨论了,他原来是eschatology专家,他的末世论,涵盖到伊斯兰教徒了,他的神学是全世界的,还有安拉,太可怕了。

小布什:(好奇)什么是escapology?

杰斐逊:(皱眉)escapology是“脱身术”,我们谈的是eschatology,是“末世论”,你的英文太菜了,你听不懂,请你闭嘴。

(满堂笑声。)

小布什:(以指自指)我的英文真那么坏吗?

上帝李:小布什啊,你的英文不但坏,还是很要命的,你把tariffs and barriers(关税壁垒)说成bariffs and terriers,把vital(至关重要)说成vile(微不足道)、把hostile(敌人)说成hostage(人质)。你说的英文中,好像只有一个字,不该说成英文你却说成英文,就是你把Sad-Dom(萨达姆)故意说成Sad-Damn(讨厌的家伙——他妈的)。看来这是你唯一正确的英文,因为你不会说阿拉伯话。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亚当斯是基督徒,你当然知道《新约·启示录》第20章,我背其中第11、12、13节给你:

我又看见一个白色的大宝座,和坐在上面的那位……我又看见死了的人,无论大小,都站在宝座前。案卷都展开了,还有另一卷,就是生命册,也展开了。死了的人都凭着这些案卷所记载的,照着他们所行的受审判。(Then I saw a great white throne and him who was seated on it... And I saw the dead, great and small, standing before the throne, and books were opened. Then another book was opened, which is the book of life. And the dead were judged by what was written in the books, according to what they had done.)

现在,我就是“白色的大宝座”“坐在上面的那位”,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最后审判”。

亚当斯:“最后审判”?审判要有审判官,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上帝李:我警告你,你不能用“你”称呼上帝李。

亚当斯:哦,我抱歉,上帝李。我不习惯这样称呼。

上帝李:你必须习惯,不但你(目扫全场),你们都必须习惯。

亚当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上帝李:从《启示录》第4章第2节、第9节;第5章第1节、第7节、第13节;第6章第16节;第7章第10节、第15节;第19章第4节;第21章第5节,你早该知道坐在宝座上的是上帝。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耶稣,因为《约翰福音》第5章第22节指出:“父不审判人,却已经把审判的权柄完全交给子。”(The Father judges no one, but has given all judgment to the Son.)不过我提醒你,我的身份,是上帝级的,但级数凌驾所有上帝,因为已是中国上帝当家做主,从中国举办奥运后,所有奥林匹克的天神都交出权力了,基督教的,也不例外。

亚当斯:但我看上帝李好像不太像。

上帝李:像不像由你决定吗?你见过上帝本尊吗?中国的周联华牧师,特别解释《启示录》这段经文说:“约翰不敢看坐在上面的,所以无从描述。”约翰都“无从描述”,你更“无从描述”了。

亚当斯:但是,这是具体开庭啊,我们总要看到点西方的“最后审判”的画面啊。

上帝李:你要像西方的“最后审判”画面吗?我可以给你们,你们会后悔。要谁的画面?从西尼奥雷利(Signorelli)到戈佐利(Gozzoli)到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从巴托洛梅奥(Bartolommeo),到卢卡斯·范·莱登(Lucas van Leyden)都画过“最后审判”。我随手调来米开朗基罗那大手笔吧(把手一挥)。

〔整个法庭正面墙上,出现了梵蒂冈“西斯廷礼拜堂”(Sistine Chapel)的大壁画,活生生的恐怖画面,一一出现在眼前,不但水深火热,被告还全是裸

体的。〕

上帝李:(站起来,把手一挥,向前做个半圆形)你喜欢西方的“最后审判”程序吗?我们也如法炮制一下,你们被告也就别穿衣服了(再把手一挥)。

(整个法庭顿成一片肉林,从华盛顿以下,所有美国总统的衣服都突然不见了,一个个都光着屁股,和屁股以外的一切。大家叫成一团。)

小布什:(向大家下体扫描一下,双手捂住自己的大叫)救命!救命!我的最小!我要逃掉!噢!脱身术在哪里?我的escapology!

华盛顿:(快步走到上帝李面前,向庭上一鞠躬,鞠躬时候,屁股正对准所有被告)我是华盛顿,美国第一任总统,请让我带头谴责亚当斯的律师性格,请求上帝李原谅。同时请求还给我们衣服,开始正式审判,我保证,今后没有程序问题,人都光了屁股了,何来程序问题?请上帝李给我们一点尊严。

(上帝李把手一招,所有的衣服都回到被告身上了,大家惊魂甫定,没人敢再闹了。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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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3-4-22 15:14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一庭开庭(坐下)。先传被告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

(华盛顿起立。)

上帝李:你是华盛顿,1732年生,是美国第一任总统。

华盛顿:是。

上帝李:你知道拉丁文中的advocatus diaboli吗?

华盛顿:我只有小学程度,我不懂拉丁文。

上帝李:那就讲英文,拉丁文翻成英文,叫devil’s advocate,就是“魔鬼的辩护士”,对魔鬼,不但要give his due,不冤枉他,并且还要give his lawyer,给他律师。你们在座的,律师出身的太多了,你们可以随时辩护,先请大家听好。

哈里森:(站起来)我就是律师出身的其中之一,我是本杰明·哈里森。请问一开始就用“魔鬼”的字样,会不会先对被告就有了成见?

上帝李:(微笑)你是美国第23任总统。我知道你会希腊文和拉丁文。拉丁文的原意重点在审查证据,不在指摘魔不魔。18世纪教皇本笃十四(Pope Benedict XIV)做教皇前,就干了许多年辩护士。只是今天你们是被告替被告辩护而已。

哈里森:是魔鬼替魔鬼辩护吗?

上帝李:(微笑)如果不太痛苦的话,你可以这么说。何况,你不是没替魔鬼辩护过,当你们军事法庭判人死刑判错了,被害人打平反官司,要求赔10万美金的时候,你替你们政府辩护,结果只赔了象征性的5块钱,你还记得吗?那是1871年。

哈里森:(苦笑,摸了自己胡子)真厉害,我好像被刮光了胡子。

上帝李:(微笑)你是美国总统最后一个留大胡子的,你的胡子太麻烦了,没人有兴趣刮,但你占了便宜,不像嘴上无毛的尼克松,每天要刮两次。好了(巡视全场),大家记得,你们可以互相辩护。

克利夫兰:(站起来)我拒绝他哈里森为我辩护。他在第一任太太死后,又讨了太太的侄女做第二任,他的男女关系太有瑕疵了。

哈里森:(发怒)你好到哪里!克利夫兰!你的姘头抱着小孩都找上门来了。(转对上帝李)上帝李要听听当年我和克利夫兰对阵时的口号吗?

Ma, ma, where’s my Pa?

Gone to the White House, ha ha ha!

(妈,妈,哪里是我爸?

去了白宫,哈哈哈!)

上帝李:(用手一再下压)好了,好了。除非涉及人格品质,“最后审判”对你们美国总统的男女关系没兴趣。形式上说来,单身汉应该好一点,像布坎南。

老布什:(站起来)他是唯一的单身汉总统。虽然他一直无法解说清楚他23岁未婚妻为什么自杀,他自己死前封存的那封神秘的信,注明要烧掉,谁都不许看。

小布什:(跳起来)他是gay(同性恋)啊!

布坎南:(站起来,一脸不悦,把头歪向左边,仰着,闭上一只眼)我就是布坎南,请上帝李制止。我是单身汉,那是我的不幸,不是我的过错。(My misfortune, not my fault.)

上帝李:布坎南的生理构造有点特殊,他的眼睛一只近视、一只远视。但“最后审判”是公正的,一如布坎南的两只眼,近视求证、远视论断。好了,我们还是审问华盛顿吧。

华盛顿:我在恭候。

上帝李:你身高6.2英尺,188公分,体重200磅,91公斤,这椅子对你小了一点。你穿13号鞋,你的立姿,会使你的脚和鞋都有负担。

华盛顿:我已经躺在坟墓里两百多年了,能够起来站站坐坐,都很新鲜。

上帝李:你舒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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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3-4-22 15:14 |只看该作者
华盛顿:不是程序问题,但我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到的这位又是谁?我来干

什么?

上帝李:这里是“最后审判”所在地,我是谁?请看这四行英文的最后一行。上帝是我,我是上帝。你无须宣誓了,虽然你不乏宣誓的经验,你21岁做少校时就开始宣誓,不是吗?

华盛顿:是,我奇怪有人记得比我还清楚。

上帝李:不是有人比你还清楚,是有上帝比你还清楚。整个审判都会在这种比你还清楚的情况下进行,这就是说,我用正确的证据审判你,绝不冤枉你。别忘了我还知道你最后一次宣誓时,也就是就任美国总统宣誓时,你嘴巴里只有一颗真牙。

华盛顿:我嘴巴里的真牙很少,但真话很多。

(满堂笑声。)

上帝李:真话?那要看由谁来认定。你同一代的美国开国元勋们,对你就有恶评。从潘恩(Thomas Paine)的公开信,到杰斐逊的谈话,你是“厚颜无耻”的、“贪婪地聚敛钱财”、你“等同于伪善”、你“背信弃义、出卖朋友”,你是“公众眼中的伪君子”、“世界被你搞糊涂了,说不清你是一个变节者还是骗子;是你抛弃了原则,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这东西”。这些对你负面的定论,太涉及你私德的,本庭并没采信。本庭只是奇怪,你的遗嘱写了42页,真够长的,内容对财产交代琐碎,令人讨厌。那七卷本的你的传记说你对财富野心勃勃,勃生出很强的占有欲,这一论断,应该是写实的。本庭的看法其实只是一点,就是多么跟一个大人物不搭调!美国人的成长太风调雨顺了,寻求财富变成了目的,杰斐逊得知你支持《杰伊条约》(Jay’s Treaty)后,很生气地谴责你们以寻找财富为目标的低下,我认为他说对了。请你不必怀疑我怀疑你低下,是你们美国人怀疑你。

华盛顿:我想我没有怀疑。我只奇怪早不审、晚不审,却在2008年以后审判我?

上帝李:因为2008年这一年,奥林匹克运动会在中国举行。由中国人主持正义了。

华盛顿:好好的一次2008年奥运,上帝李不注意在运动层面上,怎么扯出了别的?

上帝李:奥运从来不止于运动层面,你太无知了,也太小化奥运了,奥运本来就是宗教活动,它有好多层面,运动层面只是宗教活动下的一个层面,你别给搞错了,奥运呀,它的意义绝不止于世界运动会。

华盛顿:上帝李说奥运不止于世界运动会?

上帝李:当然。奥运比世界运动的意义宽得多。不但宽,并且高深而多“维”。“维”到不止三度、四度空间,甚至维到了上天下地、维到了天堂地狱。物理学家再会维,也维不到天堂地狱,可是我们却维到了。

华盛顿:你们是谁?

上帝李:我们是天堂维护者,也是地狱维护者。

华盛顿:除了称上帝李以外,怎么称呼你们?

上帝李:可称呼我们叫“泰山神”,也可称呼“泰山上帝”,也是“中国上帝”。中国的山,以“五岳”做代表,五岳分东西南北中,分别为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其中东岳泰山是头头。泰山神对人类说来,它管生又管死,也管地狱,是人死后归魂的所在。管地狱的是“阴间天子十代冥王”,其中最有名的是阎罗王。他们都是“最后审判”的群神。泰山是中国的圣山,相当于希腊的奥林匹斯山。2008年奥运由中国主办,奥林匹亚的山神都靠行到中国,“最后审判”名正言顺归由中国泰山神主持,而我担任的,就是现代的“泰山神”、“泰山上帝”、“中国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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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3-4-22 15:14 |只看该作者
华盛顿:为什么过去奥运时,不做“最后审判”?

上帝李:因为在奥运没世界化以前,都在希腊群神手里,这批神太游手好闲、太懒惰,试看他们的上帝宙斯(Zeus)那家伙,事实上,在中国人眼里,他只是个“大鸡巴神仙”。他是天下第一风流鬼,和他有一手的名女人,上榜的有16位,生的小孩有23个,其中私生子一说18个、一说15个,大概他自己“提上裤子不认人”,也弄不清了。不过这些小孩都属一时之选,并且群神辈出呢。只是,在正义标准上,他们执行得太有问题。到了19世纪,1894年,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成立,奥运开始世界化,可是,它一直操在你们白种人的手里。112年来,你们美国白种人办了四次;你们英国白种人办了三次,并且三次都在伦敦;你们德国白种人办了三次,并且两次都在柏林;你们法国白种人办了两次,并且两次都在巴黎;你们瑞典白种人办了两次,并且两次都在斯德哥尔摩;你们芬兰白种人办了两次,并且两次都在赫尔辛基……你们不给中国人机会,中国北京申奥时候,办了两次奥运的法国巴黎还来抢呢,这是你们白种人的公道。正因为你们白种人几乎包办了非正义,所以呀,要你们执行“最后审判”,就办不到了。经过112年以后,中国终于主办奥运了,奥林匹斯山的群神移位到中国,所以我来主持“最后审判”了。

华盛顿:希腊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是全体、是一致到了中国泰山,一致把权力给了上帝

李吗?

上帝李:我奇怪你提出的这个一致论。你当美国第一任总统时,13个州中两个州还没批准宪法呢,一个州还没派出选举人呢,你还不是靠10个州的投票得到权力的?73名选举人,你得了69票,对不对?

华盛顿:对。

上帝李:为什么69?因为三个人风雪在路,赶不过来;一个人痛风在床,出不了席,不是吗?这是全体一致吗?

华盛顿:当时我并不想干。可是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抓住我的手,说这是必要的(indispensable),说我不能拒绝“全国的呼唤”(the general call of your country),所以我才担任。我并不愿意干美国总统。

上帝李:你跟你的好朋友诺克斯(Henry Knox)说你心情像上绞架的死囚。你说过吧?

华盛顿:我说过。

上帝李:现在是“最后审判”,虽然不用绞架了,但是道义就是绞架,你必须面对道义这一关。

华盛顿:我不肯连任第三任美国总统,在道义上,我给我自己画下句点。上帝李不必怀疑我。

上帝李:我能理解你在这方面的道义,其实你太太比你更懂标点符号、更懂得什么是句号。你的就职典礼,她用拒绝参加说明了一切。

华盛顿:我必须承认上帝李太了解我们美国历史了。上帝李不像一个法官。

上帝李:我不只是法官。

华盛顿:那上帝李是什么?

上帝李:请别忘了主持“最后审判”的是什么。

华盛顿:恕我冒犯,上帝李是上帝吗?

上帝李:请看这四行英文的最后一行,当然我是上帝,至少我是轮值到的上帝。我们中国神话人物孙悟空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2008年后奥运轮流到中国了,上帝也该由中国人做做了。你们美国总统不也轮流吗?我不好说我是永远的上帝,但这场“最后审判”法庭,可是我来当家的。你没有选择权,你可以清楚说出你的希望,会有人听到。就好像1799年12月14日晚上10点你最后说出你的希望一样。你没上绞架,可是你必须面对死在眼前,你叮咛你死后三天才能入土,你怕你还没死,就被活埋了。你一再叮咛里尔(Tobias Lear),你坦白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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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3-4-22 15:15 |只看该作者
华盛顿:我坦白说,是。

上帝李:你不愧是将军,你死得很勇敢,你最后的话是:“It is well, I die hard, but I am not afraid to go.”你不怕死,但有点怕没死却被人当死了给活埋了,是不是?活埋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你可知道你们美国人用现代科技造出来的新炸弹吗?专门会活埋人的,多少伊拉克的军人和小孩,被你们给活埋了,你知道吗?你看到过那个凄惨的小男孩吗?被挖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闭着眼睛,孤单地死着,唯一陪伴他的,是挂在胸前的奶嘴。

(上帝李出示图片。)

华盛顿:我该为我的国家做出的违反道义的事感到难过。

上帝李:你不觉得美国不讲道义,是从它第一任总统流传下来的吗?

华盛顿:我不认为这话有证据。

上帝李:当然有。你们美国搞独立,是法国人援之以手才成功的,不否认吧?法国人不肯中立,宁得罪英国人,也要伸出手来帮美国,你不能否认吧?

华盛顿:(点头)不能否认。

上帝李:那后来呢?当法国发生困难的时候,1793年4月22日,你美国却保持中立起来了。法国派吉尼特(Edmond Genêt)来请美国帮助,你呢?你和你的美国却忘恩负义、袖手旁观,道义、道义,这就是你们的道义吗?并且撇开道义的层面不谈,按照你们和法国的联盟条约,你们也不能自行中立吧?这证明了你们美国从建国一开始,就不讲道义,也不遵守条约。

华盛顿:基于国家利益,道义就谈不上了。

上帝李:这就是我要审判你的重点。基于道义利益,我们必须用这一史实向人类宣告,你们美国口口声声的道义,是骗人的。你们可以公然帝国主义,但是别再谈什么道义、什么人类普世价值了,你们是伪君子,你们对法国的忘恩负义故事,证实了一切。而这一无情,是由你第一任美国总统开始的,你认罪吗?

华盛顿:我承认在道义上有罪,但在国家利益上无罪可言。因为我们对象是国家,不是个人。

上帝李:你阅人已多,也自知甚明,请问你可知道,这世界有一个名人,他与你同年生,生在公元1732年,又与你同年死,死在1799年,你可知道他是谁?

华盛顿:我不知道,我很好奇他是谁。

上帝李:这个人有一句名言,用法文说,是Je me presse de rire de tout, de peur d’être obligé d’en pleurer.用英文说,是I quickly laugh at everything, for fear of having to cry.用中文说,是“快笑以防哭”。这句话是他43岁时说的,也就是你43岁的时候。

华盛顿:好熟悉的句子,它是由法文先说出的?

上帝李:是的,这句出自法文剧本Le Barbier de Séville(《塞维利亚理发师》),9年后,又来了Le Mariage de Figaro(《费加罗的婚礼》),再过两年,1786年,莫扎特(A. Mozart)就为它写出了了不起的歌剧。

(《费加罗的婚礼》背景音乐。)

华盛顿:上帝李这么一说,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上帝李:请你亲口说出来吧,他就是——

华盛顿:他就是博马舍(Pierre de Beaumarchais)。

上帝李:博马舍是笔名,他的真名是卡龙(Pierre Augustin Caron)。

华盛顿:我不晓得他的真名。

上帝李:你晓得他多少?请坦白说,你知道上帝李知道一切。

华盛顿:(迟疑一下)坦白说,我晓得我们对他有亏欠。

上帝李:你们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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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3-4-22 15:15 |只看该作者
华盛顿:我们对不起他。

上帝李:你刚才说,在国家利益上无道义的罪可言,因为你们的对象是国家,现在怎么办?博马舍是活生生跟你同年生的个人,对不起他了,怎么办?

华盛顿:我再重申,我们的对象是国家,是法国,不是法国人个人。

上帝李:不是个人?当时法国人帮你们,为了技术问题,你们怎么对待了博马舍?你们美国人忘恩负义,对帮了你们独立的个人,不倒他的账吗?博马舍真厚道,只写了《费加罗的婚礼》,其实他该写的是《美利坚葬礼》才对,你们一立国,就连对待恩人都反咬一口呢,不是吗?你说你们忘恩负义的对象是国家不是个人,你如何解释你们整个国家都对不起那法国人?

华盛顿:我们对博马舍很抱歉。

上帝李:我主持这次“最后审判”,重点不在总统个人,而在个人作为下,你们美国干了些什么事。我用“最后审判”方式,昭告全世界,虽然末日将至,但是真理不泯。

华盛顿:我能理解。

上帝李:你的理解很重要。因为:一、你是美国国父,你地位重要。二、你没有幽默感,但你的严肃也使我们愿意很认真地与你追究真相。三、你能掌握重点,你的就职演说只有135个字。以上所说的三项特色,今天的美国国家领导人都不具备,他们看来像丑角,你毕竟比他们有大人气象。“最后审判”都清清楚楚。以上审判,只是要证实你们美国是一个没有道义也不遵守条约的国家,用以昭告世界。

华盛顿:昭告世界,不能只看我们美国如何对别的国家、对别的个人那一面,也要看看我们爱自己国家、爱自己人民那一面,也就是说,不要只看我们对外的那面不好,也要看看我们对内的好。

上帝李:我奇怪你所肯定的对内的好。你为什么不想想“威士忌叛乱”(Whiskey Rebellion)事件?当你们宾州农民为威士忌酒税务事件抗争时,你还不是动粗?你御驾亲征呢,你带了多少部队打自己人?

华盛顿:15 000。

上帝李:正确的数字是12 950。

华盛顿:上帝李比我还知道更准确的美国。

上帝李:我只是证实给你看,我的信息是准确的,我不喜欢你们,我再说一遍,绝不冤枉你。Give George Washington his due.你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像威姆斯(M. L. Weems)那样造出你砍樱桃树的故事。威姆斯真笨,要造假故事在第一版就造啊,怎么1800年的版本里没有,1806年第5版才出现?你们美国人连说谎话都那么粗心。并且,我记得前后捏造的你的话,内容还有出入呢。说“Father, I cannot tell a lie, I did it with my little hatchet”那种,来自马克·吐温(Mark Twain)的“Mark Twain as George Washington”;另外一种“I can’t tell a lie, Pa; you know I can’t tell a lie. I did cut it with my hatchet”,来自威姆斯的“Life of George Washington”的1806年第5版到1810年的第10版。

华盛顿:我佩服这一项考证,上帝李比华盛顿还知道更多的假华盛顿。说我没有幽默感,让我幽默一句吧:其实,当年只是为砍樱桃树说谎话,现在却为伊朗有核武器说了,现在的谎话不那么粗心了,但要证明它是谎话,也很壮观。听说已经有16个情报机构证明,美国总统所谓伊朗发展核武情报是假的。

上帝李:我拿最新信息念给你参考(拿出一张纸)。“2007年12月5日新闻:3日公布的代表16个美国情报机构综合意见的国家情报评估(NIE)指出,伊朗早就在2003年冻结了核武计划,此后并未重新启动。这项情报,明显抵触先前美国情报官员的评估,也让不断警告伊朗将成为核武国家的小布什总统下不了台,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全球高度重视,《华盛顿邮报》甚至表示,这项情报,重创了小布什的德黑兰政策。”看到了吧,16个情报机构,一起拆穿了伊朗发展核武的大谎话。可见樱桃树故事虽然假的,道德面却是真的,那就是作者代你对你爸爸两次提到I can’t tell a lie(我不能说谎),而今天呢,却是16个情报机构一起告诉新一代的美国总统,你不能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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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5:16 |只看该作者
华盛顿:虽然这是一幕“最后审判”,但从审判过程里,我能得知一些信息,也令人感慨无限。

上帝李:将军啊,留着你的感慨,给你的萨莉·费尔法克斯(Sally Fairfax)吧,本庭手上的信息是:从这位女士16岁起,你就对她一往情深,长达50年,她是你的好朋友的太太,你从少年维特变成老年维特,一路暗恋不绝。他们一家回到英国,拍卖家具时,你还买下她的枕头,使我想起我们中国古代文学家曹植和他嫂嫂枕头的故事。今天虽然在公堂上审问你,请你记得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并且知你甚深。你个人是一位好朋友、好情人,但你效忠的美国却是一个有问题的国家。你们田纳西州有段律师名言说:当事实在你一边,辩论事实;当法律在你一边,辩论法律;两者都不在你一边,就大呼小叫。(When you have the facts on your side, argue the facts. When you have the law on your side, argue the law. When you have neither, holler.)现在,你就准备大呼小叫吧。

华盛顿:我从“全国的呼唤”,变成一个人的呼叫,这种演变,正确吗?

上帝李:你别忘了你是美国的领袖,第一个领袖。这次对你的“最后审判”,本庭得到以下五点心证:

一、美国是忘恩负义的国家,不论对国家(像法国)或对个人(像博马舍),都不乏忘恩负义的记录。

二、美国第一任总统就开始有不讲道义的记录。

三、美国从第一任总统就开始有不守国际条约的记录。

四、美国从第一任总统就开始有武力对付自己人民抗争的记录。

五、美国从第一任总统就开始有养奴隶的记录。

上面所说的五点,还不涉及你们对外国人以外的个人的忘恩负义,比如说,你们对潘恩。照你的副总统亚当斯的说法,“华盛顿的剑,要是没有潘恩的笔,挥剑也是徒劳”。你不否认潘恩对美国开国之功?

华盛顿:我不否认。1785年10月6日国会投票通过,送潘恩3 000美金,也是我支

持的。

上帝李:但在1793年12月28日,潘恩为声援法国大革命被捕后,你却没有援之以手,你的驻法大使莫里斯(Gouverneur Morris)是不是奉你之命行事?

华盛顿:我会害潘恩吗?

上帝李:没说你害他,而是你该积极救他出狱。

华盛顿:怎么救他?法国官方答复是潘恩担任了法国国民会议代表时,已放弃了美国

国籍。

上帝李:那在门罗做驻法大使时,怎么交涉成功了,承认潘恩是美国人了?

华盛顿:政治看法的转变要靠时间。

上帝李:时间?前后只10个月而已。你知不知道法国人要干掉潘恩?只因为头天晚上牢门开着,粉笔记号错写在门板背面,才躲过了上断头台。要靠你慢吞吞的时间,潘恩已经身首异处了。潘恩后来写公开信批评你,说你做人冷酷并且忘恩负义。

华盛顿:“最后审判”可以审判我,但这个题目不太小了吗?

上帝李:这是人品问题,一点都不小。我这里提醒你和你们在座的各位,这一“最后审判”,重点不是法律审判,而是道德审判,审判过程也不是法律层面的枝枝节节,反倒是道德层面的枝枝节节,轻重之间的拿捏,道德性多于法律性。就以眼前的美国第一任总统为例,你这位将军是很注意外表的,是不是?一段记录上说(拿出一张纸):“华盛顿对于自己的庄严仪表颇为重视,因而他在虚荣的服饰上略有小疵。他从战时敌国英伦舶入丝袜与银扣皮靴,而且不时地修整其棕发,梳掠并施粉。”可见阁下为了自己的美容,还走私美容品给自己呢。从法律层面来看,这个题目太小、太小了,但在道德层面上,就颇不简单了。总之,这一“最后审判”有它的深意和微意。比如说,1789年你做美国11州的总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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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3-4-22 15:16 |只看该作者
华盛顿:(插嘴)我要插句话,我做的是13州的美国总统,上帝李恐怕说错了。

上帝李:我错了吗?1789年你们美国只有11州,而非13州,原因是北卡罗来纳及罗得岛尚未批准联邦宪法。北卡罗来纳在6个月后才批准宪法,而罗得岛一年后才加入联邦。

华盛顿:(点头,苦笑)我承认上帝李这位中国人的美国史造诣是惊人的。

上帝李:你做美国总统时,只是13州起算的总统,你没想过你的国家后来变成50

州吧?

华盛顿:没想过。

上帝李:有一种主义,使美国变成了50州,你知道是什么主义吗?

华盛顿:我不知道。

上帝李:帝国主义。是帝国主义使你们美国再也休想以道德面目骗尽世界,“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于暂时,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欺骗所有人于永久”。(You can fool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and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but you can no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of the time.)

林肯:(突然站起来)谢谢上帝李肯定我说的话。

上帝李:(眉毛一扬)你说的话?这是巴纳姆(Phineas Barnum)的话吧?你是文抄

公吧?

林肯:(红了脸。)

里根:(自言自语,却大声)看到了吧,林肯是文抄公,这下子被这博学的上帝李给逮住了。

上帝李:(敲槌)肃静!

林肯:我的外号是“诚实的林肯”,请上帝李参考。

上帝李:你在1865年3月4日第二任就职演说中说: With malice toward none, with charity for all…(不对任何人怀恶意,对任何人抱好感……)

是你的话吗?

林肯:(一点头再点头)是我的话。

上帝李:那我念另外一段话给你听:In charity to all mankind, bearing no malice or ill will to any human being…(对全人类抱好感,不对任何人怀恶意或邪念……)

请问这是谁的话?

林肯:(抓耳挠腮)我……不知道,但很像我的话。

上帝李:对不起,这是你在1865年演说前27年(1838年7月30日),你们第六任总统小亚当斯的话。怎么办,“诚实的林肯”,你抄了他的?

林肯:(窘)也不好这么说。

上帝李:该怎么说?该怪小亚当斯不该27年前先说出来?

林肯:(苦笑。)

上帝李:也许我该安慰你一下。你们小亚当斯其实也抄别人的,小亚当斯1802年12月22日的演说中,大声疾呼那句“Think of your forefathers! Think of your posterity!”(想想你们的前辈!想想你们的后代!)就是抄罗马人的。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Tacitus)的《阿古利可拉传》(Agricola):Et maiores vestros et posteros cogitate. Think of your forefathers and posterity.(想想你们的前辈和后代。)就是那句!

林肯:哦。谢谢罗马人救了我(笑了一下,坐下)。

小亚当斯:(怒目相向)“诚实的林肯”,狗娘养的!

上帝李:(敲槌)肃静!最后问问华盛顿,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华盛顿:美国独立战争时候,一个法国贵族叫拉法耶特(Marquis de Lafayette)的,在1777年7月抵达新大陆,参加了反抗英国的作战。他那时20岁,被任命为少将,很有战功。1779年他回法国,劝说法国国王路易十六(Louis XVI)派出6 000人的远征军支持殖民地人民。1780年他再返新大陆,协助美国独立战争,直到成功为止。1782年他回法国。1784年访问美国,成为好几个州的公民,极得美国人的景仰。拉法耶特死后87年,也就是他去美国参加独立战争后140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美国加入战团,支持法国对抗德国。美国派出军队,派遣军司令官是潘兴将军(General John J. Pershing)。1917年7月4日,一幕感人的献词在巴黎拉法耶特坟前发表了,主题是:“拉法耶特,我们来了!”(Lafayette, we are here!)言简意赅,表达了美国人在法国人危难之际如何援之以手,一如140年前法国人援美国人以手一样。由潘兴将军的例子,证明我们美国人不是不讲道义。请上帝李提到我们美国对不起博马舍的时候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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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5:17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我先纠正你的错误,这句“拉法耶特,我们来了!”的名言,一般都误以为出自潘兴将军之口,但据潘兴回忆录《我在世界大战中的经历》(My Experiences in the World War),却指出乃是斯坦顿上校(Colonel C. E. Stanton)的杰作。至于你举拉法耶特的例子,并不能证明你们对得起另一位法国人博马舍。拉法耶特是明的,你们抹杀不掉;但博马舍是暗的,就被你们给做掉了。

华盛顿:我很遗憾。

上帝李:你退休后,整天经营你的财产,是吧?

华盛顿:是的。

上帝李:你在1789年当总统时,还在掌握轮渡生意,每一个成年人带一匹马,过渡费一先令。你连续做了21年。

华盛顿:我做总统时,把这生意转让别人了。

上帝李:那是你做总统后一年半的事了。我没说错吧?

华盛顿:(点头)没错。

上帝李:你在遗嘱中列举的财产,一共有33 000英亩从弗吉尼亚州到肯塔基州到马里兰州到宾州到纽约到华盛顿,处处都有你的土地,另外,你还有300名奴隶。你当总统的薪水,占1789年美国政府预算的2%,你多阔啊!200年后,我们查清楚了,你的财产,换算成今天的货币,你该有2.25亿美金,你可真是大阔佬呢。你这么有钱,相对起美国独立战争时的穷困,你好像并不怎么慷慨

似的。

华盛顿:慷慨是国家的事。群体的事务,不能靠个体的慷慨。请上帝李别忘了,我们美国有钱以后,国家慷慨的那一面。

上帝李:慷慨?要不要听个统计数字?世界上的援外资金,联合国制定过一个目标,要求各国家国内生产总值的用于支持发展,但只有四个国家真正达到了这一标准:丹麦,;挪威,;荷兰,;瑞典,。你们美国,在22个最发达国家中,排名第22。1999年,你们卡特总统就说过:“我们是世界上最小气的国家。”因为丹麦在拿出国内生产总值的时,你们美国只拿出。小气鬼呀!这是慷慨吗?

华盛顿:哦。

上帝李:至于你这种美国富翁,200年后的情况是:占美国人口总数1%的最富有的人,占有的财富,超过人口总数40%贫困人口的财富总和。华盛顿总统,你怎么解释你那庞大的财富呢?你是美国的国父,但你立下了两个坏榜样,第一是拥富太多,第二是为富不仁。你在告别演说中,你自道自己“持身以正、献身为国,已经45年,希望此后我因能力薄弱而犯的过失,会随我长眠于地下”。(... after forty-five years of my life dedicated to its service with upright zeal, the faults of incompetent abilities will be consigned to oblivion, as myself must soon be to the mansions of rest.)你的财富,会随你长眠于地下吗?

华盛顿:(苦笑。)

上帝李:你的告别演说,是汉密尔顿他们的英文吧?你本人的英文,恐怕太有问题了,你们国会图书馆收藏了你给一位叫罗宾(Robin)的信,全信两百多个字,却只有一个句号。你写文章好像不会喘气。你死后,你太太烧掉你全部给她的信,恐怕不无道理。不过你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不是文抄公,因为你读书太少,不会抄到你没看过的书,像你们第二任总统亚当斯那样。

亚当斯:(边举手边站起来)我抗议!抗议。抗议上帝李说我是文抄公,请问我抄了

谁的?

上帝李:要我说吗?好的。你那本《与达维拉对话集》(Discourses on Davila),全书一共32章,但有18章是直接从达维拉(E. C. Davila)法文版的《法国内战史》(Historia delle guerre civili de Francia)中翻译而来的,剩下的14章基本上又是亚当·斯密(Adam Smith)的《道德情操论》(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中的一章,你不觉得奇怪吗?

亚当斯:没有啊,市面上卖的,凡是达维拉的话,都加上引号啦,怎么说我抄他的?

上帝李:哈,证据就出在这些引号上。引号是你孙子们补上的,你原版的书完全没有引号,看起来像是你的话,你怎么解释呢?

亚当斯:我……我……我……

上帝李:你……你……你……恐怕是文抄公,像你们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一样的文

抄公。

杰斐逊:(边举手边站起来)我抗议!抗议。抗议上帝李说我是文抄公,请问我抄了谁的?

上帝李:要我说吗?好的。1776年7月4日的《独立宣言》(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抄的是1776年6月12日乔治·梅森(George Mason)所写《弗吉尼亚人权宣言》(Virginia’ s Declaration of Human Rights)的初稿,包括那句名言“人生而平等”(That all men are by nature equally free and independent)在内。你记得比你大18岁的梅森吧?你称赞他是“the first order of greatness”(第一等伟人)的。

杰斐逊:我记得他,他是前辈先生。

上帝李:你知道就好了。前辈先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种了树,我们可以乘凉,但不必说树是你种的才好。好了,这一庭,就开到这里为止。退庭(槌一敲,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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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5:17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三庭开庭(坐下)。传被告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

(杰斐逊起立。)

上帝李:你是杰斐逊,你生在1743年,你比华盛顿小11岁,你是美国第三任总统。

杰斐逊:容我先向上帝李抗议,因为上一庭,说我们在抄袭荷兰人的什么,我清楚记得,我起草《独立宣言》的时候,我“蓄意避免抄袭”,我的记忆力没错。

上帝李:不过,杰斐逊,请你不要那么相信你的记忆力。1823年你给麦迪逊的信中说,写《独立宣言》时,富兰克林和亚当斯他们只改动两三处,但是,从美国国会图书馆保存至今的原件看,共有26处修改,其中出自富兰克林之手的五处、出自亚当斯之手的两处,你给麦迪逊的信说亚当斯记忆得不准确,现在,证明了你的记忆也有问题。你的原稿“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神圣而不可否认的”,给改成“不证自明的”(self-evident)。真理也许可以“不证自明的”,但是证据却要凭证以明的,很不幸,它摊在那儿,你错了。

杰斐逊:唉,既然上帝李这么有文证,我也许该放弃我这人证。不过,人间太多的事,要凭人证,不能全凭文证。

上帝李:我同意你的话,并且在你的黑人后代人证上,证实了你跟你的黑人女奴的

关系。

(满堂惊叹,交头接耳。)

杰斐逊:(红了脸)我很遗憾。

上帝李:也许你不必遗憾,至少证明在床上,你实践了《独立宣言》的平等条款。并且,你没有种族歧视。

杰斐逊:上帝李谈到的我跟黑人女奴的关系,是个例外。

上帝李:你们美国有个毛病,你们从立国开始,就三不五时地揭橥仁义道德,这种揭橥,从《独立宣言》到《大西洋宪章》(Atlantic Charter),层出不穷。这个毛病叫做“美国例外”(American exceptionalism),也就是“美国特殊主义”、“美国特权主义”。为什么特殊、特权呢?因为国与国的关系是讲拳头的,怎么讲起仁义道德来?如果仁义道德你们做到了,另当别论,毛病就出在你们不但做不到,还冒出了千古奇谈、千古例外,活生生写在你们《独立宣言》上。

杰斐逊:什么千古奇谈?千古例外?

上帝李:你们《独立宣言》开宗明义说“人生而平等”(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从而衍生出人有“不能出让的权利”(unalienable Rights),它们是“不能褫夺的”(indefeasible)、“不能侵犯的”(inviolable)、不能由国会立法设限的(美国“宪法修正案”第一条)、不能由自愿立契方式出卖自己或后代的(美国《弗吉尼亚人权法案》第一条)。因为这些权利是“万权之权”,“先以并优于”(antecedent and superior)任何政府和法律。没有这些,人不是人,是奴隶。是不是?

杰斐逊:是。

上帝李:但是,这篇《独立宣言》后11年,你们的宪法出来了,不但只字不提人权问题,并且公开承认蓄奴制度,在第一条第二节里,却是(拿出一张纸):

Representatives and direct Taxes shall be apportioned among the several States which may be included within this Union, according to their respective Numbers, which shall be determined by adding to the whole Number of free Persons, including those bound to Service for a Term of Years, and excluding Indians not taxed, three fifths of all other Persons.(众议员人数及直接税税额,应按联邦所辖各州人口比例分配。此项人口计算方法,应在全体自由人民——包括服定期兵役的人,但不包括未被课税的印第安人——数目之外,另计所有其他人口的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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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3-4-22 15:18 |只看该作者
什么叫“所有其他人口的3/5”?“所有其他人口”,指的不是别的,就是黑人。黑人不算一个人,只算“3/5”的人,这又是哪门子的“人生而平等”?

杰斐逊:哦。

上帝李:现在,你明白了你们美国的毛病所在了吧?你们的“美国例外”,其实是例外的伪君子,你们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干下的,却是例外的令人作呕。古今霸权的国家多了,但是call a spade a spade,大家都承认spade是铲子,甚至说是纸牌中的黑桃(黑心),但它绝不是纸牌中的红心(heart),黑心就是黑心,不是红心。如今你们美国却美化自己的心是红的,我们忍不住觉得,你们又欺负世人又欺骗世人、又打他又骗他。打他还算真小人,骗他就是伪君子了。也许一时世人打不过你,却无论如何要不受你骗,要拆穿你、拆穿你这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你们美国!你们的“人生而平等”,不论肤色,原来是在床上的。

杰斐逊:请注意我们在1791年通过的10条宪法修正案。

上帝李:那又怎样,是谁享受到了?只是美国白人男子。女人有吗?没有。印第安人有吗?没有。黑人有吗?没有。黑人是奴隶,印第安人连做奴隶都不要呢。

杰斐逊:奴隶现象的确使我们蒙羞,但看美国,也请看我们用和平手段做的事。

上帝李:比如说?

杰斐逊:比如说我向拿破仑(Napoléon)买的地。

上帝李:白种人在美国领土的取得,从以24元的对价骗取曼哈顿开始,就是一连串的卑鄙,在巧取豪夺了印第安人的土地后,形式上,也有花钱买的部分,你向拿破仑买路易斯安那,这块210万平方公里的地方,面积相当于美国原有的13州,值得一买。但这块地是拿破仑从西班牙骗来的,颇有销赃的味道,所以这是一笔有黑吃黑意味的买卖。1803年11月30日,拿破仑取得路易斯安那,三个星期后,12月20日,就给了美国,销赃之速,可见双方鬼胎,你举的例子,背后实在见不得人。我感到好奇的是,美国土地本来是印第安人的,你们据为己有,可有花了一块钱吗?

杰斐逊:(摇头,苦笑)我想没有。

上帝李:你们连荷兰人都不如呢。荷兰人骗到纽约曼哈顿,还花了24元呢。我看你们不如荷兰人吧。

杰斐逊:(摇头,苦笑)我想不如。

上帝李:除了以国家立场搞土地外,你们新贵族搞土地,也绝不手软。

杰斐逊:新贵族?

上帝李:所谓美国革命,不是你们新贵族搞出来的吗?你们这些开国元勋们,你们都是地主阶级、富翁阶级吧?你使我想起那部《末日审判书》(Domesday Book),那部诺曼征服时期英国的土地清册,一笔笔记录英国土地怎样被贵族瓜分。你们美国以为自己革命了,其实你们依旧是西半球的贵族统治(aristocracy),什么of the people,什么by the people,都是好笑的,说说看,你有多少土地?多少奴隶?

杰斐逊:(苦笑。)

上帝李:我看过你全部的言论,也检查过你全部的历史。你最使我惊异的是你的双重人格。我好奇怪你的双重人格是怎么调适的。1781年,你在《弗吉尼亚笔记》(Notes on Virginia)中写着:允许一半的公民,践踏另一半的权利,前者则为暴君,后者则为敌人。你说的这种现象,就该发生在你家里吧?你不觉得你人格分裂吗?

杰斐逊:如果我们肯反省,我们就会分裂。所以,为了避免分裂,我们有时要忘掉自己的话。

上帝李:看来忘掉还不够吧,你还得以“暴君”身份,同“敌人”上床吧?

杰斐逊:上帝李是指?

上帝李:我指你跟你的黑人奴隶上床的事。

杰斐逊:(窘)私人历史的事,我奇怪200年后还提出来,广为宣扬。

上帝李:这不是单纯的私人历史故事吧?从1789年到1805年,你这位黑人奴隶共为你生了七个小孩,三女四男,其中两个夭折了。剩下五个,你承诺他们长大后可以不做奴隶,放他们自由。接着就是一团迷雾,仿佛家中出现了失踪人口,记录上有两个明确写出是“逃走的”,你很宽大,没有登报捉拿他们,而登报捉拿的手法,本是你的惯技。更奇怪的,在1789年后,记录上消失了你那黑人奴隶的名字,1789年你37岁,而你活到83岁,漫长的记录中,你的白人子女是六个,一男五女,但其他五个黑人子女却不见了,连同他们的母亲,都从记录中消失了。直到20世纪,才出现你的黑白两代后人相聚的画面。那时候,黑人已经自由了,后代的相聚成了佳话。你的例子太特殊了,它呈现了太多太多有颜色的挣扎、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当然也呈现了太多太多的矛盾、真情与伪善。1792年5月16日,你写信给华盛顿,你说:“迟来总比错误要好(Delay is preferable to error.)。”

在你所谓的单纯的私人历史故事里,可想到“迟来”竟成为一种“正确”了?

杰斐逊:我自己的后代、黑白后代,在200年后大会合了,我真的想不到。

上帝李:媒体上可吵得沸沸扬扬呢。你说你宁要报纸,不要别的,你去看报吧。退庭(槌一敲,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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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5:18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32庭开庭(坐下)。传被告美国第33任总统哈里·S·杜鲁门(Harry S Truman)。

(杜鲁门起立。)

上帝李:你是杜鲁门,1884年生,是美国第33任总统。

杜鲁门:是。

上帝李:你曾拿共和党的缩写GOP开玩笑,你说GOP(Grand Old Party)不代表“伟大的古老政党”,而是代表由3个“将领”所控制的政党(Generals’Own Party),这3个“将领”分别是麦克阿瑟将军、通用汽车及通用电气。General MacArthur, General Motors和General Electric,你的意思是说,共和党是由军人和财团控制的政党。是不是?

杜鲁门:(笑)我说过这些话。

上帝李:其实,你少说了一个General。

杜鲁门:(好奇)哪一个?

上帝李:General Confession。

杜鲁门:General Confession?不是我们基督教做礼拜时大家一起念的总忏悔文吗?

上帝李:是这意思,但总括的说法,是指对长期作孽的总忏悔。

杜鲁门:哦。你指共和党作总忏悔?

(满堂笑声。)

上帝李:不只共和党,包含你们民主党的全体。

杜鲁门:总忏悔什么?

上帝李:总忏悔你们丢下了原子弹。

杜鲁门:丢原子弹是大家的事。

上帝李:可是看到你,就看到原子弹。

杜鲁门:原子弹是我的前任罗斯福总统秘密造出的,我虽然是副总统,可是我一无所知。罗斯福总统生前只单独跟我相处过半个小时,他从没让我知道美国有原子弹。

上帝李:但你知道后,已经是总统,你把它们丢下去。你丢出了地狱。

杜鲁门:有人访问我,好奇我为什么得到“给人地狱哈里”这个绰号。我回答说:我从来没有给他们地狱,我只是告诉他们事实,但他们认为那是地狱。(I never give them “the public” hell. I just tell the truth, and they think it is hell.)

上帝李:你这些话,至少日本人不同意,因为你给了他们地狱。

杜鲁门:(无奈)别以为我很得意,其实我也很不好过。

上帝李:你们美国人的假慈悲,在诗人哈格多恩(Hermann Hagedorn)笔下,显然感同身受了,他说,The bomb that fell on Hiroshima fell on America too.身受之后,蒙主垂怜。(God, have mercy on our children. God have mercy on America.)但是,真相是这样吗?这么简单吗?

杜鲁门:对当时美国总统说来,丢原子弹是简单的军事问题,就是如何能快速打赢战争而已。原子弹对我,只是一种武器,不是别的。

上帝李:对美国军头而言,才是这种问题。对总统位阶而言,应该更有世界性的高度。

杜鲁门:哦,什么世界性高度?

上帝李:举个例,用炸日本来威胁苏联啊?有一种看法是,当时你丢原子弹是丢给苏联看的。如果果真是如此,严格说来,也算不上世界性的高度,因为不够世界,也不够高。

杜鲁门:如果真的如此,对美国人已经太高了。

上帝李:你在回忆录里说:“马歇尔将军告诉我,在日本本土使日本投降,估计要牺牲50万美国人的生命。”这是当时军方的评估吗?

杜鲁门:确实如此。

上帝李:小罗斯福在世时,军方评估不是50万,而是200万呢。

杜鲁门:不管多少万,死的是美国人。我们要为少死美国人不恤一切牺牲。

上帝李:别人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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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3-4-22 15:18 |只看该作者
杜鲁门:(得意)当然是别人的牺牲。

上帝李:所以,不论敌人或朋友,都要牺牲。朋友牺牲了外蒙古领土,敌人牺牲了原子弹下的人命。动用原子弹,没考虑到人道原则吗?

杜鲁门:我愿意提醒上帝李注意,我们美国《陆战法》(United States Law of Land Warfare)规定:“陆海空军部队之使用爆炸性的原子弹,由于无国际法惯例之存在,又无限制其使用之国际协议,不能视为违背国际法。”

上帝李:这算什么法?这明明是原子弹丢下来以后,“量弹定做”的法律。就法律而论,我愿意提醒你注意,1963年的一项日本判例,正式认定美国使用原子弹为违反国际法。那是1955年5月,有5个日本人向法院控告日本政府,要求赔偿在广岛、长崎所受原子弹的损失。1963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22周年纪念,东京地方法院宣判,认定美国投掷原子弹为违反国际法,主要理由是此种轰炸为不分目标之盲目轰炸,而且造成不必要的痛苦。这种武器与传统不合之处太多。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因为威力之大,已大到不能分别轰炸目标与非轰炸目标、战斗员与非战斗员、军事基地或不设防城市,因而违背了国际法的人道原则。

杜鲁门:哦。

上帝李:动用原子弹,不考虑人道原则,也不考虑世界末日吗?

杜鲁门:什么世界末日?

上帝李:沃瑟曼(Harvey Wasserman)与所罗门(Norman Solomon)合写了《杀死我们自己》(Killing Our Own),这本书详尽地告诉我们,广岛与长崎所投的原子弹、乃至内华达州的核弹试爆、乃至太平洋群岛的试爆、暴露在核子工业里的铀和三里岛(Three-Mile Island)核能发电厂的意外事故,所造成的无数人的死亡。人类玩原子弹,是杀死我们自己的开始。过去人类没有杀死自己的能力,从原子弹开始,人类有了;从你杜鲁门总统开始,人类有了起点了,像是老虎第一次舐到了血,它有了起点了。这起点多么诱惑人、诱惑自己,甚至在1950年朝鲜战争时,你还想丢。

杜鲁门:我有吗?

上帝李:现在我们看到解密的1950年11月9日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绝对机密文件中,明白写出:“为了反对中共入侵朝鲜,使用原子弹的可能性分为两种:战术目的,用于朝鲜;战略目的,用于满洲。”请注意,1959年10月25日中国出兵,半个月后,美国这份对中国使用原子弹的内部方案就出笼了。1950年11月30日,你在记者会上旁敲侧击,用不用原子弹,沸沸扬扬,惹得英国首相艾德礼(Clement Attlee)都跑到华盛顿来关切了,直到你对艾德礼保证不丢原子弹,才算雨过天晴。不是吗?

杜鲁门:(想了一下)大体如此。

上帝李:为什么不动用?美国军人在朝鲜天天在死人啊。

杜鲁门:我们要慎重。

上帝李:可见5年前原子弹丢到日本那两次,惹出了复杂问题,原子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新武器。不能因为美国军人死不死就决定丢不丢,不是吗?

杜鲁门:哦。

上帝李:上帝造人,至少到世界末日才收拾人类,可是疯科学家呢,却提前清场,在上帝还没动手前,就先收拾起来。疯科学家本身,还不足做坏事,因为他们一出实验室,就是白痴,但他们会把研究成果给疯政治家做尽坏事。搞出原子弹的天才奥本海默(Robert J. Oppenheimer),在发现原子弹的残忍后,向你这美国总统下指导棋,可是,你却讥笑这个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家伙,懒得理他,政治利用了科学,疯科学家要功成身退都不简单呢,奥本海默的忠贞竟遭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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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3-4-22 15:19 |只看该作者
杜鲁门:这些科学怪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他们以为他们造了原子弹,还可以控制使用原子弹,他们太天真了。一旦武器落到政治家手里,丢到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丢,就全是政治家的事了。科学家以为那个时候还可以由他们指手画脚,他们太天真了。至于奥本海默后来忠贞遭到调查,又怎么样,连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不早就被调查吗?

上帝李:你记得1952年,你做总统的时候,你们美国怎么迫害卓别林(Charlie Chaplin)吗?你们用“自由主义者”等怪罪名,不让他入境,但是课他的税,却课到1955年,因为说他仍是美国公民,你们还抬出1910年的《曼恩法》(Mann Act)整他,他回忆(拿出一张纸):“联邦政府不时以合法的胁迫手段来损害政敌的威信。《曼恩法》最初的目的,在禁止输运妇女到别州去做娼妓。自从废止风化区之后,这种法律就没有效用可言,可是它还是用来做牺牲公民的依据。万一一个男人陪伴他已经离了婚的妻子,越过州界到另一州去,并和她发生性关系,他就算触犯《曼恩法》而要被问罪,而且很可能要服5年徒刑。美国政府就是假借这种合法的机会主义对我提出控告的。”卓别林的结论是:“如此这般的超爱国主义者,会促使美国成为法西斯的细胞核。”很讽刺吧,美国人有法西斯的气质是由顶级大明星发现的。连顶级大明星都这样被迫害,其他的异议人士,也就可想而知了。

杜鲁门:美国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只不过碰到了卓别林,就给掀出来了。

上帝李:其实你们满会守密。例如总统造原子弹,副总统就蒙在鼓里。

杜鲁门:原子弹的设计是由爱因斯坦向罗斯福总统建议的。这是科学、工业、劳动和军事的联合力量的成就,这在历史上是空前的。负责人员上下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进行工作。全部艰巨的任务需要10万人以上和大量的物资。整个试验需要两年半的时间和25亿美元的费用。在工厂里面工作的几千人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在生产什么。计划保持绝对机密,甚至连某些华盛顿最高级官员都丝毫不知道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我事前就毫无所知。

上帝李:你这副总统不知道,甚至国会也不知道。动用25亿美金,国会都不知道,好个民主国家哟,民主到如果总统做贼,国会都不知道了。

杜鲁门:不能不佩服我们美国人多么能守密。

上帝李:我们中国人最佩服,因为雅尔塔那一次,你们守密得连招呼都不打,就出卖了外蒙古。但我告诉你,不是你在做副总统时才造原子弹的,早在你做参议员时,就开始了。有一次,由你参议员杜鲁门主持的参院军事调查委员会想调查曼哈顿计划,史汀生一口回绝了。史汀生说:“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有史以来最重大的计划。”你们国会呢,就不再追问了。哈,美国的民主啊、美国的国会啊。

杜鲁门:大家都知道史汀生这位76岁的部长是可信任的,所以,我就吩咐停止调查了。

上帝李:后来你当上总统,史汀生才告诉了你这项大秘密。

杜鲁门:不错。

上帝李:丢原子弹前,你们的军方并不是没异议的。高级将领中,李海海军上将从不讳言他对原子弹的反感、阿诺德(H. H. Arnold)空军上将不赞成用原子弹、艾森豪威尔将军也希望不必用这种炸弹对付日本,他不愿美国成为始作俑者、首先使用这种杀伤力和破坏力大得难以置信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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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3-4-22 15:19 |只看该作者
杜鲁门:但是大多数军事首长认为,这种新炸弹并不比黄色炸药或烧夷弹更不道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大规模轰炸平民的事已屡见不鲜。例如1945年3月9日晚上,东京有41平方公里地区被烧夷弹所毁,死了78 000人。

上帝李:78 000人可以说死就死,来个原子弹也没什么了,是不是?

杜鲁门:(犹豫)也不好这么说吧?

上帝李:所以,在你巨细不遗的回忆录中,我看完整本书,看到你写出原子弹,看到你写1945年8月5日炸广岛、1945年8月9日炸长崎。炸长崎,你用着生动的文字描写(拿出一张纸):

第二颗原子弹选中的轰炸目标,最先是小仓,其次才是长崎。名单上的第三个城市是新泻,由于太远,被取消了。飞机到达小仓上空时,正好阴云蔽天,绕了三圈,仍旧找不到轰炸目标;由于汽油不够,便决定飞往第二个目标——长崎试一试。长崎气候也不好,但是云雾的消散,却给出一个机会,轰炸长崎很成功。

你的回忆录写得很细腻,但是,整本书却找不到一行死亡数字,广岛、长崎到底死了多少人?你一个字都不提。

杜鲁门:(茫然)哦。

上帝李:照你们美国的说法,广岛死了7万人、长崎死了4万人,照日本的说法,广岛死了10万人,长崎死了7万人,两次出现了7万人的数字,倒真跟你们1945年3月9日在东京的非原子弹死亡数字差不多,好像零杀杀人积少成多,也不比总杀杀人逊色。

杜鲁门:哦。

上帝李:当然伤势就不一样了。

杜鲁门:哦。

上帝李:(拿出一本画册)这是一本1945年原爆写真集,日本人编的,你要看一下吗?

杜鲁门:(皱眉)我想我不必看了。

上帝李:To err is Truman?(犯错者,杜鲁门天性也。)你记得这句英文吧?

杜鲁门:我会认错吗?我没有错,但美国有。

上帝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女儿回忆,你下决心打朝鲜战争,是因为你把朝鲜战争视为一项类似1931年日本侵略中国东北的考验,你认为,如果当年世界各强国全力抵抗日本的话,日本可能会明白侵略为不智之举,说不定亚洲可以逃过大战的浩劫。

杜鲁门:说得全对。

上帝李:你知道你们美国多可恶吗?日本人侵略中国,你们不但不如你女儿所说的,为世界和平做点正面的事,反而负面地卖军火给日本呢。你们参议院外委会主席不是展示过长达两丈的中国人民联署的抗议书吗?抗议书指出,你们美国军火商出售军火,数量之大,占日本军火进口的半数以上。你们美国干的什么事啊?

杜鲁门:所以我当了总统后,力谋改善了。

上帝李:你改善了什么?军火不到日本了,军火到中国家里了。你们援助蒋介石反动政府,要中国人内战、内战,幸亏共产党赢了。

杜鲁门:(笑)共产党也相当程度地靠美国军火赢的。我们援助蒋介石的军火,许多都落到共产党手里了。

上帝李:蒋介石太腐化,守不住军火,反倒给共产党抢去。共产党就讥笑蒋介石是“运输大队队长”。最后,你们支持的蒋介石丢掉了中国大陆。你在回忆录说马歇尔告诉你:“我们再不能丢掉台湾了。”艾奇逊告诉你:“完全撇开蒋介石不说,台湾也不能沦入共产党之手。”于是,你们在台湾支持蒋介石独裁政权,并侵略了台湾。这都是你打下的底子,你种下了祸根,直到今天。

杜鲁门:对中国问题,很难处理,马歇尔一世英名,但调停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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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3-4-22 15:20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我提到的是祸根,调停失败了,中国在1949年站起来了,可是你种下了祸根,直到今天,还没解决,就是台湾问题。你在中国制造了伪政权和“次汉奸”问题。

杜鲁门:照上帝李这样说来,台湾国民党、民进党政权,是伪政权。我懂。至于“次汉奸”,我不懂。“汉奸”倒听说过,它是traitor to China,算是“中国的Quisling(奎斯林)”。什么是“次汉奸”?

上帝李:首先我更正你,台湾的伪政权头子还不如Quisling,活了58岁被枪毙的Quisling至少得到纳粹的承认,又“总统兼部长”(minister-president),他是挪威人,地地道道是“挪奸”、地地道道得到德国的承认。台湾算是什么呢?美国并不承认它。所以从国民党到民进党又到国民党,他们连“汉奸”都不配,比汉奸还次一级,可叫做“次汉奸”,一如“殖民地”都称不上而叫“次殖民地”一样、一如“文化”成分不足而叫“次文化”(subculture)一样。“汉奸”至少还得主子承认;“次汉奸”则是主子根本不承认你,不承认你还这样下贱、这样低三下四,全世界只在台湾有。美国玩世界玩了一辈子,都从来没玩到像台湾这样廉价的。

杜鲁门:中国问题太复杂了。

上帝李:还有另一个复杂的问题,就是以色列问题,也是你种下的祸根。1947年,在你们美国政府的操纵下,联合国居然通过决议,60多万犹太人获得了57%的土地,而120多万巴勒斯坦人只有43%的土地。这个不公平的决议,埋下了阿拉伯世界的战乱。1948年5月14日,犹太人宣布建立以色列国,几分钟后,你就以美国总统身份,宣布承认了以色列。从此中东没有宁日了。

杜鲁门:犹太人不该复国吗?

上帝李:对一个公元前586年就亡了国的国家,2 500年后要按《圣经》来复国,重新挤入2 500年来早已一变再变的世界,当然令阿拉伯人不服,让犹太人复国,显然替世界制造乱源。你们美国为了犹太人在美国有势力,在中东可以帮你们打架,就屈从了他们复国的要求,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你要负绝大责任。

杜鲁门:我们美国一直在稳稳控制这个局面。

上帝李:控制得了吗?世界在变啊。1950年,你搞出来的NSC-68(美国国家安全会议第68号文件)会永远管用吗?68变成了“9·11”了吧?

杜鲁门:我们会尽量掌控。

上帝李:1941年6月24日,在德国打苏联的第二天,《纽约时报》注销你的谈话,你说:如果我们看到德国战胜,我们应当帮苏联;如果苏联战胜,我们帮德国。就那样,让他们去互相厮杀,伤亡越多越好。(If we see that Germany is winning the war we ought to help Russia, and if Russia is winning we ought to help Germany, and in that way let them kill as many as possible.)你的话很坦白,但你们美国的天下格局,不过如此。

杜鲁门:这是国际政治啊!

上帝李:1948年9月18日,你在竞选美国总统演说中说:再持续1 000年,美国仍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10月11日,你又说你们美国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太阳底下最伟大的国家。如今60年过去了,照你1 000年的标准,我们世界其他的国家,还要在你们美国太阳底下烧烤940年,你认为你们美国今天这种搞法,是你赞成的吗?你们的天下格局,越来越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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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3-4-22 15:20 |只看该作者
杜鲁门:(窘)的确越来越小,谁又能扭转美国呢?

上帝李:当年你说政治家是死后10年、15年的政客。(A statesman is a politician who’s been dead ten or fifteen years.)今天你还这样想吗?

杜鲁门:我想那是我不能convince them(说服他们)而要confuse them(弄糊涂他们)时说的话,美国从来没有政治家,至少我没见到。政治家得是伟大的人,美国的土壤长不出伟大的政治家,因为它的邻居太软弱、敌人太遥远了。

上帝李:提到邻居,我想到自墨西哥以南的拉丁美洲国家,他们做你们的邻居,却一路被你们陷害,陷害方法除了赤裸裸展现暴力外,还大量培训独裁者或民主杀手,培训是用学校开班授徒的,从你当政时的1946年开始,原名“美洲学校”(School of the Americas),后来改名“西半球安全合作中心”(Western Hemisphere Institute for Security Cooperation)。这些受训学员返国后违反人权恶名昭彰,例如阿根廷总统加尔铁里(Leopoldo Galtieri)将军,整肃杀害该国左派反对党;阿根廷临时总统比奥拉(Roberto Eduardo Viola)将军,在该国“肮脏战争”(Dirty War)中严重侵犯人权,入狱近20年;厄瓜多尔独裁者罗德里格斯(Guillermo Rodríguez)将军;萨尔瓦多死刑执行队领袖达布松(Roberto D’Aubuisson)少校;危地马拉军事强人蒙特(José Efraín Ríos Montt)将军,在内战期间犯下一连串暴行;巴拿马军事独裁者诺列加将军,后来他与美国主子反目成仇;秘鲁声名狼藉的贪腐情报头子蒙特西诺斯(Vladimiro Montesinos)……数起来,真数不胜数。当然,还有根本就是正统美国学校加工出来的,西点军校就加工出来尼加拉瓜总统苏慕萨、哥斯达黎加总统费盖雷斯(José María Figueres)。拉丁美洲的统治者不肖者更多了,皆拜你们美国之赐。杜鲁门总统,很不幸,对拉丁美洲这些坏人的培训,是从你当总统开始的,一如中央情报局(CIA)也在你任上成立。照你的陆军部长史汀生的老派标准,连偷看别人的信都不是君子所当为,比较起来,你们美国堕

落了。

杜鲁门:哦,我承认对外国,我们用的标准与美国国内不同。至少在美国国内,我们讲究自由与法治。

上帝李:你举个例子。

杜鲁门:美国闹不出来共产主义,这是美国自由法治的证明。

上帝李:自由的证明?正好相反吧?反倒是你们美国没有自由法治的证明。告诉我罗斯福搞出的《史密斯法》(Smith Act)是什么?在你任上的1949年,组成美国共产党“政治局”的11名共党领袖,以破坏1940年《史密斯法》罪名判刑。很快,麦卡锡(Joseph R. McCarthy)就大开杀戒了。别以为那是这个参议员一个人的事,麦卡锡是你们美国反法治、反自由的那股主流。再加上后来的《麦卡伦–尼克松法》(McCarran-Nixon Bill),你们美国,更从移民关卡显出你们的傲慢与敌视世界,英国诗人斯蒂芬·斯彭德(Stephen Spender)因为年轻时信过一下共产主义,就不准他入境美国;许多有名的人士,不论是德国的、意大利的、匈牙利的,被指与法西斯团体似曾相识的,就不准入境美国;甚至许多参加反抗纳粹的人士,也一律不准入境美国。到了1952年,又来了《麦卡伦法》(McCarran Act),更神经锁紧,连艾森豪威尔将军都看不过去,他说:“……在今天冒死越境逃出的捷克人、波兰人、匈牙利人看来……因为有了《麦卡伦法》,那向他们招手的理想成了海市蜃楼。”(...yet to the Czech, the Pole, the Hungarian who takes his life in his hand and crosses the frontier tonight ...the ideal that beckoned him can be a mirage because of the McCarran Act.)多小气啊,你们美国人是这样对待世界的,不论非法的与合法的,都一样,你们号称的法治与自由,大家全领教了。怎么样,你还有话可说吗?

杜鲁门:哦,我想我没话可说了。

上帝李:退庭(槌一敲,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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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3-4-22 15:20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33庭开庭(坐下)。传被告美国第34任总统德怀特·艾森豪威尔(Dwight David Eisenhower)。

(艾森豪威尔起立。)

上帝李:你是艾森豪威尔,1890年生,是美国第34任总统。

艾森豪威尔:是。

上帝李:你今天没有咧嘴笑(broad grin),咧嘴笑是你的招牌笑。

艾森豪威尔:(咧嘴笑)今天有点笑不出来了。

上帝李:为什么?

艾森豪威尔:五星上将做了囚犯,还能笑吗?

(满堂笑声。)

上帝李:这是你合理的理由呢?还是你的谎话?

艾森豪威尔:说我说谎?太严重了,我不需要说谎话。

上帝李:在需要的时候呢?

艾森豪威尔:我会咧嘴笑着说。

(满堂笑声。)

上帝李:我看也未必尽然。对插手推翻危地马拉民主政府,你没咧嘴笑,却说了谎话;对插手对抗刚果卢蒙巴(Patrice Lumumba),你没咧嘴笑,却说了谎话;对插手推翻伊朗摩萨德(Mohammed Mossadegh)合法政府,你没咧嘴笑,却说了谎话;对插手推翻印度尼西亚苏加诺(Achmed Sukarno)政变,你没咧嘴笑,却说了谎话;对U-2间谍飞机在苏联领空上秘密飞行,你没咧嘴,却说了谎话;当苏联把他们抓到的U-2驾驶员公开展示时,你不但没咧嘴,你还快哭了。

艾森豪威尔:(无奈一笑)上帝李很能抓住我的表情时刻。

上帝李:因为你的表情显示了你的心境。

艾森豪威尔:上帝李能看出我现在的心境吗?

上帝李:要看你口袋里有没有那三枚幸运硬币而定。

艾森豪威尔:(惊讶)啊,上帝李知道我的小秘密。

上帝李:我知道你很迷信,你身怀三种硬币,一枚美国一元银币、一枚英国5镑金币、一枚法国法郎。现在被提到法庭审判,你凉了。你现在的心境很不快乐。你会对你自己嘀咕:我,艾森豪威尔,50岁才升中校,一生中前半生默默无名,50岁前已做了15年少校。然后在4年之内,升到五星上将,时来运转,挡也挡不住。我在西点军校时,只是一名普通学生,毕业时全班168人中,排名学科第61名、操行第95名,但是,时来运转,挡也挡不住。我被任命欧洲联军统帅时,越过366名比我资深的将军们,直接被选中,时来运转,挡也挡不住。1942年4月升少将、7月升中将、7个月后又升上将,10个月内连升三级,时来运转,挡也挡不住。不料到了今天,却上了公堂,实在好运不再了。

艾森豪威尔:并且,上的不是普通的公堂,而是“最后审判”。

上帝李:用“最后审判”来论定一个人的一生,有罪恶揭他罪恶、有公道还他公道,也不是坏事。在中国,这叫“盖棺论定”,论定就算审判吧,只是没开庭而已。

艾森豪威尔:“最后审判”有坐牢问题吗?

上帝李:记得你做总统时候,一次内阁会议里,财政部长乔治·汉弗莱(George M. Humphrey)告诉你说,国债可能超过法定限度。你问:“那如果发生,谁应该去坐牢?”汉弗莱提醒你:“我们该去国会。”你说:“啊,那更糟!”国会场面你都领教过,谁还怕坐牢呢?

艾森豪威尔:也不是怕坐牢,是怕一些扯不清的事情。

上帝李:你是指你与凯·萨默斯比(Kay Summersby)的事?

艾森豪威尔:(窘)这叫我怎么说呢?

上帝李:你不必说了,萨默斯比自己说了。她在1975年写了一本《忘却过去:我与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的恋情》(Past Forgetting: My Love Affair with Dwight D. Eisenhower),写出了她和你之间的真实故事,那一年,正是她得癌症死去的同一年,换句话说,她在得癌症将死前,透露了全部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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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3-4-22 15:21 |只看该作者
艾森豪威尔:哦,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24岁,是爱尔兰人。做过模特儿、电影明星。在战时,她被派来做我私人秘书和司机。她本来跟美国军官理查德·阿诺德(Richard Arnold)上校订了婚,但不久阿诺德在北非战死了。她参加妇女战时工作团(Women’s Army Corps),升任陆军上尉。在1942到1945年前后有3年时间,她一直在我身边。她在1948年写了一本战时回忆录《艾森豪威尔是我上司》(Eisenhower Was My Boss),并没提到她死前那本书中所说的事。

上帝李:这是萨默斯比厚道的地方,她如果写得太早,对你后半生的事业一定有影响。

艾森豪威尔:(苦笑)她后来结婚了。

上帝李:她死前不久,还是一部电影的时装顾问。你死后6年,她死了,57岁。我想女人比男人勇敢,女人临死前会说她爱过什么人,而男人临死前只敢说他爱太太。

艾森豪威尔:我爱我太太、我爱我太太。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死前,在你太太面前,已经这样声明了,我们全世界都听到了。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和格兰特总统都是由大将而成总统,格兰特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一上台讲话就结结巴巴。你的口才比他也好不到那儿去,你的演说很差劲,句子排列颠三倒四,所以你尽量避免直接回答问题,以便掩饰你的缺点。有一次宴会,你排在几位演说者最后一个,轮到你说话时,已经很晚了,主人介绍后,你站在听众面前,提醒听众每篇演说都得有标点。“今晚,我是这个标点。”(Tonight, I am the punctuation—the period.)就那么短,那是一次成功的演讲,盼你在人生上,也那样会做句点。

艾森豪威尔:我爱我太太。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太太得了美尼尔综合征(Ménière’s disease),内耳性眩晕,常常站不稳,耳边的确需要多多鼓励。

艾森豪威尔:我爱我太太,这是鼓励性句点。

(满堂笑声。)

上帝李:谈到句点,我倒要问问:你在总统身份化为句点时,曾经说过一段话……

艾森豪威尔:(插嘴)感谢上帝李注意到那段话,那是我斟酌又斟酌出来的肺腑之言。

上帝李:你在1961年1月卸任演讲中,有一段话是很权威的。你警告说(拿出

一张纸):

一个庞大的军事体系和一个庞大的军需工业体系的复合体,对美国人来说,是一种崭新的经验。它发挥出来的巨大影响力——经济的、政治的,甚至是思想的——是不可估计的;在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州政府的办公室、每一个联邦政府的机关,人们都感受到它的存在。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忽视它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必须注意到:我们的生产工具、自然资源以及整个民生都被卷进去了……我们千万不可以让这个复合体的压力来破坏我们自由或民主的程序,我们是不可以淡然处之的。

你又警告:

在促进科学研究和发明的过程中,政府的政策也完全可能成为一个小集团的俘虏;这个集团是由科学技术界的专家学者所构成的。

在这里,你清楚地提出警告,就是美国出现了“军事—工业—学者专家的三大复合体”,他们俘虏了美国政府、也俘虏了美国人民。我上面这些诠释,还算正确吗?

艾森豪威尔:(点点头)我想上帝李准确理解了我的意思,虽然说得太简单明确、一针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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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3-4-22 15:22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简单明确的原因是,在你死后,我们越来越见识到这一“俘虏现象”。原来被俘虏的美国人民被自己人“洗脑”了,他们不断地被洗脑说,美国的敌人在发展新武器、在威胁美国,从“苏联威胁论”到“中国威胁论”,此起彼落、层出不穷,所以呀,美国要用一再升级的国防经费来保护自己,甚至先发制人,而三大复合体的庞大开支也就既当然又必要。其实啊,这是一种“手淫式军购”。

艾森豪威尔:(好奇)什么“手淫式军购”?

上帝李:“手淫式军购”是美国对自己的军购。一般以为美国朝世界卖武器,所谓“军购”,是要凯子国家破财向美国买武器,买个不停,害得凯子国家抱怨连连,说我们真倒霉,怎么老是向美国“军购”?其实呀,别抱怨了,看看美国人自己吧,美国人自己也在买个不停,也在“军购”啊,美国人每年编列庞大的国防预算,不是向自己“军购”吗?说它是“手淫式军购”,岂不很传神吗?

艾森豪威尔:美国人民被裹胁了,美国人民竟被自己的政府、自己的科学技术界的专家学者、自己的军事体系、自己的军需工业体系给集体裹胁了,上帝李简单明确又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这些,比我说的又直接又清楚。我毕竟是美国总统,以我的身份,居然在告别演说中揭发这一真相,伤了千千万万人和朋友和企业体和袍泽和知识界精英的感情,对我是很不容易的事,当时报道上的综合结论,活像一篇新闻稿。新闻稿完了,一切就完了,几乎没多少人注意到我的苦口婆心,虽然我几乎单枪匹马地反击了国会议员、五角大楼、参谋首长联席会议、原子能委员会和军工联合企业等的观点,但是,我还是犯了众怒。噢,说众怒也许不太对,我人缘太好了、人太老了,大家对我不怒了,但也绝对不会听取我的话,我感到十分失落。

上帝李:以你艾森豪威尔的身份,美国人都听不进去,可见美国是没救了。

艾森豪威尔:说得对,这不是“黩武主义”,这是“盲目黩武主义”。“黩武主义”是增加军事预算,“盲目黩武主义”是不断用夸大的“敌方名目”增加更多的预算。国防预算不论在平时或战时,永远有增无减,大企业是武器合同的主要受益者,他们用高明的专业的说客游说来通过议案,并大做广告,强调保持美国强大的重要性和武器军备落后的危险。1956年,在我任上,军事领袖、公司说客、宣传人员和他们议会中的同党,一再提醒美国人民注意“轰炸机差距”的危险,直到空军分配到大量的政府补助时,人民才知道这个差距根本不存在,因为苏联只有150架~200架的远程轰炸机,而美国有680架B-52及B-58轰炸机,其中还不包括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空军。1960年,也在我任上,他们又用同样的伎俩在国内宣传“导弹差距”,军事发言人、政府官员、商业领袖、与他们连成一气的新闻编辑们都预测说,美国很快将成为世界上二等攻击力的国家,直到军事预算决定了大幅度增加后,各种现象显示,五角大楼夸大了30倍苏联导弹的威胁。1962年,在肯尼迪总统任上,预测苏联和美国导弹比例是4∶1的说法,后来证明纯属无稽之谈,苏俄只建造了50个洲际导弹,比起我们在大量制造前的总数少得太多了。1967年,在约翰逊总统任上,这些已制造了“轰炸机差距”、“导弹差距”的人们,又制造出“反弹道导弹差距”的警告,虽然支持这项危机的证据极少,但空穴来风的推测都和前几个例子一样。最后,在尼克松总统任上,仍拨了56亿做第一阶段的反导弹系统,以支持日后更精致的反弹道导弹计划。到了1973年,也在尼克松任上,这一计划支出超出原来预算的250%。更恐怖的是,有90%的合同是在私下无竞标情况下进行的,私人公司和军事官员间变成了同伙关系,军事官员希望早点退休,以便早日得到一个高薪的私人公司职位,而这种高薪,往往是因他们在五角大楼服务的时候,为私人公司卧底服务换来的对价。1960年,在我任上,就有1 400多个军事退休官员,大部分是少校以上的,他们都被排名前100名的军火公司雇用。这些大企业是稳赚不赔的,因为它们的唯一顾客是政府,政府是不会倒的。唉,讲也讲不完。“军事—工业复合体”的共犯结构,还有更细腻的一面。在里根总统任上,就有一例。1985年12月2日,通用公司因诈欺军方的罪名被起诉。这只是滥用高达每年3 000亿美元国防预算模式的一部分,其他还包括了一个仅值美元12分的螺旋扳钳,卖给军方要9 600元、一个椅子脚的塑料帽,卖给军方要1 000美元。不是小公司啊,是通用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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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3-4-22 15:22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啊,好了,你别说了。你使我开了眼界,真的谢谢被告的坦白陈述。听了你的一番陈述,使我想到,这些钱哪里来的,还不是抽美国人的税吗?“军事—工业复合体”是什么?是政府加资本家的共产主义哟,是用一般美国人民作为牺牲品而成的马克思美国版哟。谁说美国没有共产主义?谁说美国不是共产主义的国家?无独有偶,美国的“军事—工业复合体”,其实有个搭配的同志,就是解体前的苏联,双方看似军备竞争,其实有个共同的被害人,就是两国人民,只是苏联人最后拼不过,被武器压垮了。

艾森豪威尔:穷措大总归拼不过阔少爷。纵使阔少爷不阔了,债台高筑,但债台也高过你苏联啊。

上帝李:有一点令人好奇的、也令人质疑的,就是你对“军事—工业复合体”的大声疾呼,为什么不发生在你8年总统任内,却发生在你结束总统任期前3天的演说中,难道你不是这种复合体的共犯吗?想想看,你的国防部长是谁?不正是威尔逊(Charles Erwin Wilson)吗?他不正是通用公司的头子吗?他担任战争生产委员会(War Production Board)主席,1944年,胜利在望,他为了避免战后经济衰退,主张美国应该创造一种“永久战争经济体”(permanent war economy)。1953年就出任了你的国防部长,开企业领导人入主五角大楼的先河,后来一脉相承,到了福特公司头子麦克纳马拉(Robert McNamara)当了肯尼迪总统的国防部长,更发扬光大了“永久战争”(permanent war)的黩武思维,而军事阶层与企业阶层的旋转门关系,更是见怪不怪了,不是吗?你怎么解释你用了威尔逊?

艾森豪威尔:这要从我8年总统的整体面来评判。我是军人总统,但我任内的军费支出,却比我的后任文人总统肯尼迪少得多。在我任内,美国没有死一个士兵,没有丢一寸土地,大家为什么不比较比较。我不但自己经常自问,要削减一切可以削减的军费开支,我还警告过肯尼迪总统,但是,美国的“盲目黩武主义”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肯尼迪做了3年总统,结论竟是:将我们的国防预算提高超过20%;将“北极星”导弹潜水艇计划的数目从24增加到41;将我们的“民兵”式导弹购买计划增加了超过75%;将战略炸弹和待命导弹的数字增加了一倍;将战略待命部队装备的核武器数目增加了一倍;将部署在西欧的战略核部队的数量增加了60%;在陆军中增加了5个战斗师;在空军中增加了5个战略战斗机连队;将我们的战略空运能力增加了75%;将我们在越南南部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增加了6倍。看到了吧?在我下台前警告后三天,肯尼迪就用大量增加军费开支答复了我三年。别以为疯的是美国第35任总统肯尼迪,到了第40任总统里根,已经疯了又疯了,他提出5年军费开支1.6兆的大手笔,到了第43任总统小布什,更把军费杠上开花了,海湾战争仅打了42天,即耗资600亿美元,海湾战争总消耗量是朝鲜战争的16倍。朝鲜战争可打了三年哪,三年算什么,42天就超过你16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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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3-4-22 15:22 |只看该作者
上帝李:你的“军事—工业复合体”,使我想起1969年春天,在约翰逊总统刚卸职、尼克松总统刚上台时刻,国会中一群自由派议员和一群知识分子讨论了两天,讨论如何能“拆卸国家的安全现况”。他们的建议很简单,“无异用斧头来对付我们的国防力量”。他们的立论基础是:“我们想不出有什么世界情况,能使美国在面临危险时,来不及用它丰富资源和庞大生产力来从容应付的。”因此,他们做出结论:军事预算只要有目前的10%~25%,“便绰绰有余了”。这一结论告诉美国人自己,原来国防预算中,90%~75%都是多余的,也就是浪费的。

小布什:(突然站起来)但是,时代不同了。“敌人”会使我们措手不及,从大号的“敌人”俄罗斯、中国等等,到小号的“敌人”“9·11”的阿拉伯人,都会使我们措手不及。

上帝李:关键在哪里?是不断地给“军事—工业复合体”找生意做就解决了吗?中国一句古话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The law is strong, but the outlaws are ten times stronger)。走军备竞赛的路,两个结果,第一、拖垮美国自己;第二、你的“敌人”正面拖不过你、打不过你,但可以侧面闹垮你。记不记得,法国不信邪的总统硬要加入“核武俱乐部”,千方百计,法国也弄出一颗原子弹。人家奚落他说:“你法国只有一颗,苏联有200颗。”他答道:“苏联可以杀巴黎200次,但是法国杀莫斯科一次就够了。”如今美国“军事—工业复合体”干的事,就是杀“敌人”两百次两千次,你可以“饱和轰炸”(saturation bombing)、“饱和杀千刀”,但它“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死一次就够了,你对他一次以外的,都是浪费。结果是,你的“军事—工业复合体”是没有意义的、也吓不倒“敌人”的。“敌人”聪明地知道什么叫“不对称作战”,什么叫“以小击大”、“以弱击强”、“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你的问题已不在杀他两百两千次,而在使他不杀你一次,使它不杀你的方法,不是“军事—工业复合体”再造N+1的“饱和武器”,而在如何化掉他恨你。

小布什:但“军事—工业复合体”强大了美国。

上帝李:真的吗?强大了的,只是“军事—工业复合体”自己而已。由于这种复合是“内婚制”式的、自肥的、围标的、垄断的、浪费的、作假的、滥权又专权的,所以,肥了的,只是军火商和“武库”而已。里根总统第一期任内,比起卡特总统任内,光军机一项的开支上,就多了75%,但相对的,在数量上只多了9%。“军事—工业复合体”已到了“不堪闻问”的境地,已经积重难返了。

小布什:但“军事—工业复合体”带动了美国整体的工业。

上帝李:是吗?能吗?世界要的工业,不是以杀人放火为主轴的吧,相对的,对全世界说来,美国的工业在下滑了,不论旧的制造业,从纺织到钢铁、从造船到基础化学领域下滑,在新的方面,从汽车到航天、从机床到高科技,都看到全世界在上扬着。从大趋势看来,你们美国正在走向非工业化,你们越来越缺少产品来弥补进口,你们只会把钱大花特花,根本不务正业了。

小布什:别忘了“军事—工业复合体”,它们是正业。

上帝李:造武器卖武器算正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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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3-4-22 15:23 |只看该作者
小布什:我们是世界第一强国。

上帝李:可是你们在下滑、下滑。不必跟别人比,自己比自己吧,比比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你,你变弱了。1950年,你的GDP(国内生产总值)占全世界50%,现在呢,下滑到20%出头了。1950年,你的制造业占60%,现在呢,下滑到20%出头了。世界前25名银行中,19家不是你们美国的;世界前10名电子业中,9家不是你们美国的;世界前10名汽车业中,8家不是你们美国的;世界前10名炼油业中,7家不是你们美国的;世界前10名电信业中,6家不是你们美国的;世界前10名制药业中,5家不是你们美国的……你们的军火世界第一、花钱世界第一、浪费世界第一,但是,整个的经济盘势,你们下滑了。

小布什:上帝李说这些都是真的又怎样,我们美国底子厚,这一事实很铁,没法子不承认吧?

上帝李:是很厚,但厚的可能是脸皮了。你们的经济,已经闹到没有资本了。你们实际上,已陷入“以债养债”的局面,更严重的,自己又变成一个“大阔少”似的“大无赖”,你们利用全世界的资本在养你,你们维系一个花钱大手笔的虚壳子,吃干抹净,动辄拖人下水。

小布什:上帝李指美元贬值?

上帝李:是啊,这是你们一用再用的老套,故意用贬值来转嫁负担。但是,外国会怀疑你们的偿债能力,会提高利率,甚至会抛售你们的国库券,一旦排山倒海而来,你们死定了。

小布什:要死大家一起死。

上帝李:看啊,这不正是典型“大无赖”的嘴脸吗?

小布什:天啊,这是法庭吗?好像在开辩论会。

上帝李:偶尔辩论一下也好啊,本来法庭程序中就有辩论庭啊。

小布什:上帝李让艾森豪威尔总统作了太多的题外陈述。

上帝李:对“军事—工业复合体”的批评,的确是你们美国总统所有告别演说中的空谷足音,有助于我对被告的了解。

小布什:艾森豪威尔总统干了多少坏事,只是在“军事—工业复合体”一件事上露出忏悔而已,上帝李放过他了?

上帝李:我没放过你们任何人,我都会问到、审判到。你先坐下来。

(小布什坐下。)

上帝李:现在,再来审判艾森豪威尔总统。问问你干涉中国内政的问题(拿出几张纸)。要看看你们美国最新解密的国防部文件吗?1958年8月,金门发生“8·23炮战”,当时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建议由飞机投射小型核武到厦门周边。所谓小型,指的是威力相当于1万~1.5万吨黄色炸药。不过当时身为总统的你,不同意这个方案,你说你“无法接受所谓核武器与高能炸药都属传统武器”的论调。根据这些文件,那时美国空军已部署5架B-47轰炸机,“随时待命对大陆的机场展开核攻击”。因为军方假设,如果共产党攻击任何掌握在国民党军队手里的岛屿,“美国总统会同意立刻以核武反击”。

艾森豪威尔:我感谢上帝李用最新的解密文件证明我是反对核武的。

上帝李: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记录显示:在“国家安全档案”之外,设在加拿大的“退伍军人反核武组织”,曾在1996年发表“‘冷战’期间已知的16次核战危机”,其中与台湾相关的有两次,一是“8·23炮战”,另一次是1954年“一江山、大陈保卫战”前夕。1954年那次,你艾森豪威尔竟不反对使用核武,但是英国与北大西洋公约诸国都反对。除了盟国反对外,或许由于事件很快落幕,所以美国没有动用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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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3-4-22 15:23 |只看该作者
艾森豪威尔:看上帝李提出的文件这么多,我想我没有话说了。不过,再动用核武,也是外国人主张以核武对付中国人,上帝李能想象你们中国人自己也主张以核武对付中国人吗?

上帝李:除了亲美政权蒋介石卖国政府外,我想象不出来。

艾森豪威尔:对了,就是蒋介石那政府,那蒋介石夫人。富留尔·考尔斯(Fleur Cowles)在《友谊长存》(She Made Friends and Kept Them)一书中,说她在台湾见到宋美龄,宋美龄表示对美国的不满,说:“You Americans are fools. You have the Atom Bomb. Why don’t you throw it on China?”(你们美国人真是笨蛋,你们有原子弹,为什么不丢到中国大陆?)中国人不觉得惭愧吗?

上帝李:为什么要为这种贱种惭愧?蒋介石的老婆算得上是中国人吗?你们美国的卖国贼少吗?你会因他们而惭愧吗?

艾森豪威尔:至少我们没有卖国卖到用核武炸自己同胞,像蒋介石老婆。

上帝李:别忘了被你送上电椅的罗森堡夫妇(Julius and Ethel Rosenberg),他们秘密送出的前核弹情报,反过头来炸人的话,炸的是谁啊?

艾森豪威尔:我承认美国也有宋美龄。但罗森堡夫妇的行为,有它道德意义,这也就是罗马教廷盼我网开一面的原因。罗森堡夫妇比宋美龄有理想主义得多了。

上帝李:我同意你的论断,但你还是下命令用电椅电死了他们。

艾森豪威尔:在国家安全上面,是没有道德意义的。

上帝李:包括用U-2飞机在苏联高空做Peeping Tom(窥视者汤姆)?

艾森豪威尔:(窘)包括在内吧?对了,包括在内。

上帝李:根据探讨CIA的白宫调查团《杜立德报告》(The Doolittle Report),明确揭示出美国人自己的信仰(拿出一张纸):

在这样的一场游戏中,不存在任何规则……如果美国准备生存下去,就必须对美国人长期以来的“公平比赛”观念进行重新思考……美国人民也许有必要熟悉、了解并支持这种从根本上来说是矛盾的哲学。(There are no rules in such a game... If the United States is to survive, long-standing American concepts of“fair play”must be reconsidered... It may become necessary that the American people be made acquainted with, understand and support this fundamentally repugnant philosophy.)

看到了吧,你们美国白纸黑字,早在1954年,你艾森豪威尔当总统的第二年,就暗中做出“不守任何规则”的结论!今天你们骂恐怖分子,对不起,1954年的时候,“9·11”的恐怖分子还没出生呢!

艾森豪威尔:虽然事实很令人沮丧,但是我们还是要尽力而为,能正人君子多少,就正人君子多少,或者坦白说,能伪善多少,就伪善多少;能掩饰多少,就掩饰多少。

上帝李:问题是你们掩饰得了吗?例如要拉拢西班牙,你们就忍不住拉拢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西班牙的佛朗哥政权,是典型的法西斯政权,也是纳粹扶植出来的政权,虽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西班牙逃过一劫,但1945年联合国明明拒绝它加入。可是,你们美国在干什么?你们花了4亿美金,在西班牙搞基地,1959年,你艾森豪威尔还访问西班牙,和佛朗哥拥抱!这就是你们美国式的是非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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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3-4-22 15:24 |只看该作者
艾森豪威尔:可是我们为了安全要基地啊。

上帝李:问题是,安全已变成一个口实,而非需要了。1971年,尼克松总统任上,有1 517 000多个美国军人,驻扎在119个国家中,美国另在30个国家中,建立了429个主要军事基地、2 972个次要基地,一共占有4 000平方英里的土地,以及每年几达50亿美元的花费。这么庞大的开支在防什么?在防“敌人”啊,“敌人”不可不防,因为你们整天在量产啊。“养寇自重”是聪明的,可是是第二流的聪明,第一流的要“膨敌自肥”,“敌人”是会计学上的术语,要发财呀。

艾森豪威尔:美国的悲哀是,连我这军人都预见得到的,他们文人竟还看不到、也跟不上。我对“军事—工业复合体”的警告,不是一项而是两项。第一项警讯涉及“军事—工业复合体”,大家略有所知;但是对于所谓“科学技术精英”的兴起,和这些精英引发的失去控制的科技发展,也同样忧心忡忡。

上帝李:这就是你指的所谓文人吧?好奇怪啊,美国的文人比军人还好战。纵使“敌人”没有了或解体了,也要发明出新的“敌人”来,好为自己向全世界扩张势力的行为找到借口。

艾森豪威尔:我是最后一个生在19世纪的美国总统,我所受的教育,相当老派,包括对敌人的认定。面对20世纪后的新世界,我们先找朋友,再界定敌人。方法很简单,听我们美国的,就是朋友;不听,就是敌人。虽然在说法上,不能这样露骨,我们的制式说法是这个国家民主不民主、人权不人权。听我的,不民主也民主;不听我的,有人权也没人权。然后我们就要下手。

上帝李:下毒手?

艾森豪威尔:下毒手。

上帝李:像你们下毒手对付伊朗。

艾森豪威尔:那事发生在1951年,伊朗人民起而反抗剥削他们的英国石油公司(British Petroleum, BP)的前身。当时伊朗总理是循民主程序选出的摩萨德,他响应民意,将伊朗的石油国营化。愤怒的英国为此寻求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盟友美国协助。然而,两国都害怕军事报复会引来苏联借伊朗之名采取行动。于是,美国放弃派遣海军陆战队的战略,改派中央情报局的特情人员克米特·罗斯福(Kermit Roosevelt Jr.)出来操盘……

上帝李:他是老罗斯福总统的孙子。

艾森豪威尔:克米特·罗斯福漂亮出击,用出威胁利诱的手段,利诱方面,他拿出39万美元,换成伊朗货币,散给街上的伊朗游民,随后又策划一连串的街头示威、暴力抗议,制造出摩萨德不受欢迎又无能的形象。最后,摩萨德终于垮台,被终身软禁。亲美的穆罕默德·巴列维(Mohammad Reza Shah Pahlavi)上台,成了独裁者。

上帝李:下面的话,让我接着说吧,你艾森豪威尔扶植起来的巴列维反动政权,在1963年,拘捕了霍梅尼(Khomeini),并且放逐了他。巴列维用国家安全情报局萨瓦克(SAVAK)高压人民,迫害政治犯,同时用J-2局双轨钳形,钳制自由、冻结宪法、取缔工会,由巴列维自己独揽立法、司法、行政大权,并且一党专政。他大力扩军,军队人数从1963年的20万增加到1977年的40万,军事预算从1963年的不到3亿美元增加到1975年的90亿,占伊朗CDP的15%以上,在世界各国军费排名第七。1973年到1977年,他又从国外买了152亿美元的军火,相当于1950年到1972年的8.5倍。还向美国等国买了价值120亿美元的武器,定于1978到1980年交货。美国高兴有这样的有钱走狗,这走狗,使美国国内有20万人靠生产伊朗军火维生。在伊朗境内,又有大量的美国顾问、技术人员、退休将领和代理商,从事把美国武器和伊朗军队水乳交融。美国另眼相看巴列维,甚至提供了北约尚未配备的先进武器。伊朗向美国买的驱逐舰,配备的精密射击装置,甚至连美国海军都靠边站。到1977年,巴列维已经拥有波斯湾最强大的海军、中东最强大的空军,成为世界上第五大军事强国。但是,美国以为高枕无忧,结果却摆不平小回回。1979年,巴列维掌权26年后,霍梅尼回来了,革命议会将银行业、保险业,以及所有重要工业,皆收归国营,并且没收了50多个著名实业家和商人的财产。革命法庭和委员会也大肆进行大笔财产的没收,并且将附逆的将军们一一处死。你艾森豪威尔总统辛苦经营的听美国的巴列维反动政权,折腾了26年,最后空忙一场。空忙还不说,还给卡特总统惹来大麻烦。直到今天,伊朗人民还记得这笔旧仇与血债。他们为什么恨你们,你们知道了吧?你们美国人不知道自己多可恨、多伪善,你们口口声声要民主,伊朗的民主就是毁在你们手里啊。最妙的,“9·11”后,小布什总统找碴儿要打伊拉克,英国响应他,幕僚人员为英国首相布莱尔(Tony Blair)做波斯湾简报,其中提到摩萨德这名字,布莱尔问道:“谁是摩萨德?”多妙啊、白种人多健忘啊。但是,身受其害的伊朗人会健忘吗?光在一个20世纪,英国继之以美国,就先后两次插手过来,阻挠伊朗走向民主化,谁还要相信你们“美国式民主”呢,你们美国口口声声要别人民主,但别人民主了,不合你们的利益,你们就插手阻挠,多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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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5:24 |只看该作者
艾森豪威尔:上帝李啊,对美国说来,这已形成结构性的问题,大家硬要这样插手,也不是总统一个人挡得住的,我就挡不住“军事—工业复合体”啊。让我引用一段共和党参议员肯尼思·基廷(Kenneth Keating)说的话:“罗斯福证明一个人可以终身当总统,杜鲁门证明任何人可以当总统,艾森豪威尔证明可以不需要总统。”(President Roosevelt proved that a president could serve for life; Truman proved that anyone could be president; Eisenhower proved that your country can be run without a president.)其实比起别的总统来,我艾森豪威尔是相当无为而治的。

上帝李:如杜鲁门所说,当buck(庄盒)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必须做庄,并且无可卸责,在你任内的坏事,你根本不能旁贷。哦,我告诉你,你刚才引用的那段话,其实是苏联总理赫鲁晓夫(Nikita Khrushchev)写信给柯伦(Joe Curran)信中的话,美国人弄混了。

艾森豪威尔:至少在技术上、细节上,我是无为而治的,所以,在高尔夫球场上,人们常常见到我。我是给美国决定大方向的。

上帝李:能证明什么呢?一旦大方向出了问题,后果也是不堪收拾的。你在1954年提出骨牌理论(domino theory),说在共产党颠覆下,不挡住前面的,后面的就骨牌般一个个倒下,所以要在第一张开打,这就是越战的张本。结果打到1974年4月30日,你们的骨牌倒了。结果呢,30多年过去了,原来骨牌理论并不正确、原来越南赤化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倒了的骨牌倒就倒了;没倒的骨牌,也可以不倒。人白死了、每年300亿美金白花了。

艾森豪威尔:可是,作为美国总统,我们不得不有远见,虽然见得太远,有时会出点

问题。

上帝李:愿意回顾一下问题吗?就照你的骨牌理论吧。在越南,第一张骨牌是法国人撑在那里的,法国人撑不住了,请你帮忙,但你居然拒绝了。妙的是,6年以后,你却警告即将上台的肯尼迪总统,越南不能不管,是骨牌啊,结果美国基于这一错误认知,卷入了越战,大家都骂肯尼迪是祸首,其实你才是。结果怎样?越南骨牌全倒了,今天世界好好的,越南给共产党统治,又有什么不好?看来,你太圆滑了一点。你自己不打越战,却鼓动小你37岁的肯尼迪闯祸。

艾森豪威尔:作为一个军人,我遗憾我给人这种印象。

上帝李:如果只是一两次,还好,但你的次数太多了一点。比如核战,你明明是反对的,你就不赞成以原子弹对付日本,不是吗?但是,1952年,你为了结束朝鲜战争,你竟声言:“让共产党当局明白,在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进展的情况下,我们有意图果断地使用我们的任何武器,并且也不再有责任把冲突控制在朝鲜半岛范围之内。我们不会受到任何世界范围的君子协定的限制。”前后只不过7年,你竟用原子弹威胁了。1953年5月,你竟要你的国务卿传话给印度总理,请总理把这一威胁转告中国。这就是你干的事。中国的答复你想不到吧?中国穷得不穿裤子,也要闭门造出个原子弹给你看了。你们美国人,总是骄傲地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但是引发的反弹,从伊朗到越南、从原子弹到核子弹,都出乎你们意料。最后,在你离职前17天,你还耍横,与古巴断绝外交关系,但是,古巴直到今天还是古巴,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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