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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雷老三 于 2010-11-17 22:32 编辑
当初,我不大喜欢女儿,而喜欢儿子,不只因为传统的因素,更主要的是觉得女儿象花,是要精心呵护的,水多了不行,照顾不到了不行,缺肥了不行,不了解花性还不行…… 最近两个事情让我痛心。我们政府里一个同事的女儿自杀了,为了保密,我叫她小芬吧。一个我认识的女孩子执著地要当小姐,她叫小芳。
我的那个同事比我有钱,家业不错,还有点买卖。他不但有个女儿,还偷偷地要了个儿子(要是让组织知道是要双开除的:开除工职和党籍)。他有钱供孩子读书,可是他的女儿学习不好。孩子妈妈骂她没除出息,还没有弟弟学习好懂事。爸爸更是责骂加拳脚。女孩子哭过,反抗过,可是没有用,她的爱已经被学习好又乖巧的弟弟占去了。当然父母怎么也不知道小芬的心理变化。她自己发誓辍学,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她看见书就头疼。不用说老师做工作,妈妈骂,爸爸打,她依然辍学了!她爸爸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是翅膀硬了吗?有能耐你自己飞吧!”孩子含泪找了一家服装厂上班,学徒工资才300元,可是包吃包住,别人觉得苦,可是小芬觉得心里很快乐,第一次和别人平等地生活,再不用听责骂和被指责了。
后来一个南方的男孩子喜欢她照顾她,帮助她度过了最初的学徒期。后来他们恋爱了,让小芬想不到的是,她缺乏知识,怀孕了。男孩子也很小怕事,竟然跑回南方,没有了音信。小芬不知道怎么做,只好回到家了告诉了妈妈,妈妈哭了,骂的更厉害,爸爸气的抽了。妈妈带她流产完,脸色总是那么难堪,爸爸这次虽然没打她,可是那眼神和语言让小芬心彻底凉了。她记得了妈妈的那句话,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啊!最后她当了小姐,前几天却传来她自杀的消息,传说是得了性病,弄得大家谁都知道我们同事的女儿当了小姐得了性病自杀的(我依然怀疑消息的准确性,可是和谁核实啊?),人是死了,我的同事总是那么阴沉……他再也昂不起头了……
小芳是一个饭店服务员,后来做了按摩小姐。我是在做足疗的时候认识她的。我们在交谈中,她知道了我是搞写作的,就说,你写写我吧,我的经历够一本书。我说你多大,她说她24。我说切,我女儿也24,单纯得象白纸,有什么可写的?
她说,人和人不一样,我虽然24,可是我觉得活了好久好久……
在她的叙述中,我知道了她的身世:
爸爸妈妈是农民,她还有个姐姐,家一直很穷困。她是初中就辍学了。爸爸除了干活,很少过问关心过她们,妈妈忙着家务养猪和鸭子也很辛苦。她打工去,爸爸也是同意的。可是每次回家,她都把工资花得差不多了,爸爸就批评她,她说,自己赚钱买衣服有什么不行,爸爸就和她吵架,她也和爸爸吵。后来她也有了男朋友,爸爸就骂她没出息,出去几天就自己找男人。她恨爸爸怎么能这样说话,从此她就不怎么回家了,父女的关系很紧张。后来她嫌挣的钱少,又去学习班学习按摩。她爸爸知道了,就干涉她,她丝毫不听。
我问她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挣的比我都多,她说:少!还累,每天都对着客人的臭脚和醉醺醺的脸,她要赚得更多,不想连看上一件衣服,都买不起。我无语,不知道她的内心怎么变得这样……我和她说了小芬的事情。她不屑;加小心就行了。反正我们做这行你就是正规的,别人也把你看成是小姐,索性做了,不过要离家远点……
后来她发来信息,我知道她真的做了那行。
我的女儿从小学习也不好,由于那时候我和她妈妈都忙,忽视了她的学习。但我们没有冷落她、蔑视她,甚至侮辱她。而是鼓励她,爱护她。她很自信、乐观,坚持自己爱读书的好习惯。后来考取了美术院校,现在在沈阳一家动漫公司上班,做起了自己最喜欢的工作。
最值得欣慰的是,孩子有什么心事和困难,除了告诉她妈妈,有时候也会发短信给我,还知道给爸爸妈妈买礼物,节日还祝福我们。
这也许就是我们疼女儿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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