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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朱七七 于 2011-8-25 13:21 编辑
本师太昔日与少林方丈华山一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最后一招当定胜负,于电光火石之间,顿悟佛道妙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禅定,心静。抱佛尘合什,别过方丈。至此,归隐太行山,不闻世事。久矣。
话说山中一日,山下一年。听闻江湖出现网络,其利可断金,其大可容万物,爱的人沉溺其中,恨的人后槽牙咬碎。一日兴起,闲庭散步至山腰六星庄,端杯间听闻隔桌昊哥与南沙贝等人,绘色绘影说山脚有村曰知己,来往熙熙攘攘,景像繁华。又夸:知己乃六星榜样。
本师太暗忖,这六星庄平素来往无白丁,文人骚客络绎不绝,皆因庄主儒雅仁厚,广待四方客,兴致好时席地而坐,大口喝酒,论完江湖论英雄,豪迈奔放又无半点架子。如此说来,这知己更是藏龙卧虎之地,着实令人神往。
择日,三过六星庄而不入,直奔山脚知己村。扣城门,护门人细开一缝,见本师太一身衲衣,闭之。再扣,再闭。本师太百思不得其解,见来往男女,皆红肥绿瘦,估计此乃知己一俗,遂换女装。再扣,开之。本师太叹之:江湖日下,人心不古,果不其然。这看门人以衣识人,只见鲜衣怒马,不识其心不辩其理,已犯大忌。这知己真如昊哥南沙贝等人口中诸般的好?
狐疑间,再入。只见两岸酒肆林立,觚错交欢,纸醉金迷,猜拳声四起,侧旁有女作陪,座下喝彩不断,间杂打情骂俏,旁有道好声,男穿裤衩,对襟微开,女着亵衣,罗裙半解,好一幅活脱脱人间春宫图。本师太虽久历江湖,却从不见如此集体淫荡。不由再叹:江湖纷纭,本无道理可说,然盛衰之间,万物自然,淫定不久,持正必长,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此知己原来非彼知己,乃一青楼之地,琴棋书画为表,男盗女娼为里。
本师太顺手把六星庄布告贴于知己墙,事关武宫英树之叛国行径。见下面跟贴者众,有狗抓印二行,大笑而出。
正当本师太转身欲出时,却见一群男女酒足饭饱之余,欺负一名瞪羚女。要隔几年前,师太嫉恶如仇,定当出手,须知行侠仗义乃习武之人本份,但师太浸润佛道多年,知道世事无因也无果、无风不成浪、一巴掌拍不响。故上去劝解一番:诸位不如移步六星,论道论理自有定夺。徜若六星文气能感染知己人一二,那也算功德一桩。
孰不知斜蹿出一广西桫椤狗,冲本师太狂吠,一卷毛脑袋上绑一白条——生是知己狗,死是知己狗,俨然与昔日江湖败类武宫英树同一造型。本师太抬头瞥见其主人,乃华亭女,倒有姿色,昔日松江府多出才女,应知晓三分理。其女嘤泣曰:师太有所不知,此瞪羚女乃下作之人,污言泼我,秽言辱我,我定要让天下人看清此女面目。本师太合什诵号:天下事,莫不心起风动,风动幡动,施主与其苦闷,不如究其因,须知常人怖果,佛却怖因。
说话间,仍闻广西桫椤狗声不断,昔日丐帮帮主赠予本师太的绿玉打狗棒早已蒙尘,况不打无名狗与落水狗。不料,又蹿出一北京牛芒狗。这一公一母声起声落,仗着主势与知己地盘,欲啖之而后快,对照六星布告贴中二狗抓印,竟不差分毫,难不成这一公一母经常野地苟且,否则何以配合默契?吠乃狗之本性,听之任之,不理它罢。本师太心怀慈悲从口袋掏出二肉包子喂狗:今个儿叫累了吧,你俩歇歇去。
二狗吞包,仍吠,师太岂能与畜生一般见识,笑曰:算你们牛B,行了吧?只见旁边走出一位春上春野的江苏半百老男人,作潘金莲倚门状,眼屎未除,嘴角流涎,一手翘兰花指,一手持泥坯砖惊诧道:他俩明明是狗B,啥时成牛B了呢?
禅定,心静,乃归。路过六星庄,此间仍其乐融融,书声朗朗,行人举止斯斯文文,心慰之。本师太折一树枝,气沉丹田,奋笔疾书告六星庄人:知己有狗有野鸡有色狼,如有急事翻墙,须带防身用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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