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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沙特认为,存在先于本质,任何人的本质都不是预定的,而是取决于个人的实际存在,而存在又是一个不断的选择过程。于是,我们看到了“选择-存在-本质”的三段论,即:由一次次具体的选择决定了存在,又由存在决定了本质。因为具体的选择有可能掌握在各人手中,那么,人生的本质也就有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我用我一生“本质”的变化,来说明人生选择的重要性。
感谢父母在我小的时候没有逼我学习、看书,造成我对读书的厌烦,从而使我保持了读书的习惯和求知的欲望,这一线希望使我最后得到了新生。但,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被动的存在,没有选择可言,我个人无力决定我的本质。
文革以后,中国禁止了一切文学类书籍,我只能看看鲁迅。看鲁迅不能和中国大地相联系,不能和中国文化相联系,效果只能是微乎其微。于此同时,我慢慢染上了抑郁症。
可怕近二十年的文化荒漠,我的抑郁只能任其发展,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劝告和治疗方法。完全被动存在,我本质上只能是那样一颗无助的小苗。
80年代中期,我看到报纸上一篇小短文,介绍抑郁症,我立即明白了我的症状属于精神疾患。从此,我的知识结构开始围绕我的抑郁展开:心理学、心理疾患学、心理疾患治疗学、中医药学、抗精神疾患药物学等等。在选择——存在——本质这个链条上,选择开始萌芽。
中国是一个变化最快的国家,90年代中后期开始,过去的经济、社会结构迅速垮塌,人与人之间的漠不关心、经济上我突然进入半失业状态,都严重的加重了我的病情。我意识到,我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我搬出了西面和南面各有一座烟筒房子,改服抗分裂药而取代抗抑郁药,病情开始稳定下来,抑郁状况进入小幅震荡时期,快乐的时日慢慢增多。
2007年,敢于进入论坛,发一点小东西。同年6月,开始阅读余秋雨。
进入余秋雨,我的震动是巨大的,看他的书我经常流泪。笑也是泪、哭也是泪、苦也是泪、乐也是泪。每一次流泪都感到精神上的一次解脱、兴奋和舒畅,这样的泪流着流着,我的一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去年一月,我彻底摈弃了抗分裂药物;和同事出差我明显的感觉到我关心的多样和他们的闲极无聊;对社会了解的增加及善心、责任心的大幅提高,使我的自信心极端稳定,是我主动承担起许多社会、家庭和同事之间的责任。
很多人以为余秋雨也就是知识丰富,其实,余更多强调的并不是知识积累而是创新,我慢慢地看他,感染上的更多是善和美。我觉得,看过余秋雨,我知识增长的同时,善和美,也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前两天看罗素的名言,他的说法我有了更多的共鸣。罗素最著名的小短篇就是他的《我为什么活着》,开篇他就这样说道:“三种单纯而极度强烈的激情,支配了我的一生: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
这次看萨特也一样。余秋雨谈萨特,我两年前就看过,但是唯有今天,当我获得了巨大进步以后,他的“选择——存在——本质”中选择的极端重要意义,我才有了质感的认识。
我的“选择”终于通过我的“存在”积极影响了我的“本质”。我充分感到:命运在我手中!
那么,我下一步的选择是什么呢?
我这样认为,人是一个感性的动物,感性美的追求永无止境,所以,我选择从做一手好饭、做一手好菜、看一点好的影视戏曲、更多的旅游做起,让感性湿润我、浸透我,用另一种方式来触摸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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