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表弟家小侄女读三年级，英语满分、数学95、语文97。她说班上没能排进前九，我说已经很厉害了，三门总共扣了不到十分，比你天天哥哥厉害。当然，这话不能让天天知道。孩子听了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晚上给哥哥打电话，他在邻居家玩，说侄子乐乐考了全班第五，这个也很厉害了，他已经六年级。老家堂弟的儿子睿睿还小，今年二年级，成绩也不错的。虽说二三年级的成绩也说明不了什么，但好成绩总归比差成绩更省心。就像我一只表扬天天的，他做到身体健康，就给这个家做了很大贡献了，学习还能不错，还能知道心疼父母帮着做点家务，就已经是很完美的小孩了。
每个人的人生观不同，对我来说，快乐这事儿，该享受的时候就要抓紧享受，因为我不确定一旦延迟一下，是否还有机会。我是个相对悲观的人，对于长远和未来会更好这事儿很是缺乏自信，宁可活在当下。想起小时候娘找人算命，说是：“今夜攒，明夜攒，攒来攒去攒把伞。一场大风吹了去，手里剩个空伞杆。”我记不清这是她的命还是我的了，但娘当时的感慨大致还是记得，她的一生确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所以，有时候对于叶子的生活态度，我是有些替她着急的。在她的人生规划里，未来占了非常大的部分，而她从琐碎的当下中获取幸福的能力和意愿，都严重不足。后来发现，不只是她，这点上男女差别还挺大的。
这个周末，我哪儿都没去，没离开汉庭酒店方圆两公里的圈儿。周六算是阳历生日，早上吃了酒店的面条，中午吃了饺子和烧鸡，那是一整只烧鸡，我一个人吃了三顿才吃完。大大和娘在世的时候，应该都不敢想象这么奢侈的日子。就像他们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会买一斤猪头肉，不切，就那么拿着吃。我去过国王湖、科隆大教堂等景点，跟老美去看了自由女神像，跟俄罗斯人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溜达过，还跟德国人在莱茵河上吃过大餐。挺好，同样的我跟天天在家附近的国防教育公园和得翠园玩的时候，也很开心。我们爷俩骑着电动车把方圆十公里内的公园都玩遍了，还坐地铁去过桂林公园、长风公园、顾村公园、鲁迅公园和世博文化公园等。迪士尼和欢乐谷、玛雅水上公园也都去过，只要他在身边，我就很开心，如果叶子也在就更好。
这两天晚上躺床上，手机里看关于80年代过年的视频。很感谢那些有心人，能够积攒这么多回忆的素材。春节前，那时候家里会蒸很多馒头，做很多豆腐，留着吃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跟婶子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些，她笑着说现在不做了，年纪大了做不动了，而且主要是请客也少了，亲戚不怎么走动了。确实是，我家在老家没人了，二姑家过年也不回，爷爷奶奶去世很多年了，大姑和三姑虽然每年春节也还是会去一趟，但甚至未必会在她家吃饭。有几年，好像就是去坐了坐，放下些礼物就走了，毕竟如今都有车，很方便。不像二三十年前，我们五家人，要轮流坐东吃五顿，很多时候还得开两桌，因为一桌坐不下。当时很穷，就那点好吃的，鸡和肉丸子这些硬菜，娘都得精打细算，想着还剩几桌客人要请，分配好。
回想起来，大大和娘确实也没过几年好日子。他们2006年走的，我毕业不到三年，刚能养活自己，哥哥当时混得也一般。想来他们走的时候，是带着很大的遗憾，毕竟按照老家是算法，我没结婚就不算成人，而我又在上海，房子很贵。他们走了六年吧，我在上海买房了，也没用别人帮。如今日子过得挺好，按照中美对账的账单来看，不但比很多中国人好，比很多美国人也好。这不奇怪，就算按照老美收入数据来看，我的收入在美国工薪阶层里也不算低了，虽然在我常去的版面里还算是低的。哥哥是公务员，马上五十的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作为一个没啥背景的农村孩子也已经挺好。最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俩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感情还是很好，跟老家的亲戚们也挺好。
昨晚上跟二姑视频，没人接，又跟表弟视频，还是没人接。我心里咯噔一下，怕又出什么事儿了。好在晚上快10点的时候，表弟回复微信，说给侄女补课没看到。今天中午，我又跟二姑和侄女侄子视频了半小时，大家都聊得很开心。北京那边的天气也很好，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冬天对庄稼不好，但我们亲戚里已经没有农民了，也不去操这心。当时视频没人接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过年的礼物我送到了，中秋节的礼物也送到了，姑总归是吃过我这个侄子的东西了。大大和娘的走，让我的人生有了无法弥补的遗憾，从那以后，对于有些人和事儿，我就刻意地不想有太多遗憾。同样的，我也是如此对叶子，对天天。
跟天天视频的时候，我们约好了过年一起去看《哪吒》，看《熊出没》。如果叶子不带他去，我还想带他去趟锦江乐园。至于叶子，我的收入高些，她的压力肉眼可见的小了些，轻松了些。算起来，她一个人照顾孩子快半年了，我也就是每个月回去一周。这次回去，我能帮着打扫打扫卫生，炒几个菜，她总归也能轻松一些，可以睡睡懒觉，在床上刷刷手机。市区有些餐厅不错，一家人也可以去尝尝，有日子没去了。
总归是过年，哪怕如今的年味再淡，也还是要有点仪式感，一些小小的幸福，总能够冲淡遗憾。就像小时候，父母赶集回来，娘从包里掏出的猪头肉，大大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鞭......
河蚌赌徒 2025年1月19日 |
雷达卡
发表于 2025-1-1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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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19 2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