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薛痒 于 2025-1-4 22:07 编辑
在2024新说唱的阿卡贝拉赛环节,一位来自河南焦作的说唱歌手在现场清唱自己创作的emo说唱作品《工厂》,没有激情四射的耍嘴皮子和耍帅扮酷,没有千篇一律的目光凶狠和自我赞美,他看上去内向,笨拙、抽象,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他的歌唱听上去像是在呜咽。
他唱哭了评委法老,跟搭档大张伟商量后决定给他一条晋级链子。但是许多人并不买账,因为凭他的现场表现很难达到资格晋级。
不过很快随着《工厂》MV的问世,反对者们选择闭上了嘴。一帧帧灰蒙蒙的画面,让人很轻易想到贾樟柯的小武,想到王宝强的树先生,想到张二棍诗里的底层群像,也许还会想到Beyond歌里的农民,想到万青的那个石家庄人,想到那个给外甥的精神内耗做道具的二舅,想到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
充满神性的歌词是这首歌最打动人的地方,作为城市进程化时代的亲历者和见证者,南神起初极力保持疏离和旁观的姿态,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彻底逃离现场,他委屈不甘地试图结构自我,也在小心翼翼地进行反抗。MV结尾处,小号在徒劳哀鸣着,那似乎是可预见的宿命感和无力感。
这位1997年出生、艺名叫河南说唱之神的歌手,大家叫他南神。南神的演唱并不显得激动,但不动声色的悲凉却很自然便传染给更多人,更多人也愿意将这种无力感投射到自我身上。这个时代的歌唱并不缺技术,缺的是对现实的人文关照。也许南神的表达显得主观和拧巴,但至少他在尝试表达。
搬不走的人成为了钉。他没有故事也没有人听。他们是孤独的认的是命。我没有热爱这里,我只是出生在这个地方。她看到网络上骂的农民,她自责没给我更好环境。他们都不认可我的力量,证明他直到我遍体鳞伤。做好事不成功,那我就变坏。
但南神不是崔健。30年前的1994年,崔健有一首歌《飞了》,MV画面同样是灰蒙蒙的,画面中人们的表情和掌声有种模式化的僵硬而无趣,但并不同于南神抬眼看灰蒙蒙天空的茫然无助,崔健的表现是超然而决绝的,他呸了一声,然后变成了英雄的鸟,孤独地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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