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又去了趟观前,因为血糖没有降到合格数值,也因为还想去看看那里的人来人往。
整整一天,仅开口说了三次话,一次是在菜场跟摊贩扯了些淡,另一次是在超市买羊肉时因促销价仅针对会员得向店员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有一次是洗衣服时和正在院子里一边吃着辣条一边朝天吹着泡泡的小女生有所交谈。她叫了我一声爷爷,并举着手里的辣条问我吃不吃,奶声奶气,表情天真,童言无忌的样子令我莞尔,便和这个小妹妹略有交谈,问她感冒有没有好些,劝她不要把手里的辣条都吃掉,因为妈妈中午还得喂她吃饭呢。
不知这个女娃拜谁所教,多次听见她在对面兀自放歌,稚声稚气,五音还有些不全,然而高亢,听来悦耳,模模糊糊的歌词和旋律似一股清流,予我此曲只应天上有之感,既恍惚又酸爽,每每令我暗暗赞叹,感佩她的勇气,也感佩自己童心未泯。
生意劲爆的店要么挂着“全场十元”要么就是“血泪清仓”的横幅,观前街的生意真的很卷,拼得非常火热,刹那之间融化了我脑袋里所有的冰雪,引燃了我脑袋里所有的木头。每逢周末去观前街的人山人海里蹭蹭流量,的确如一种自觉,当我爱自己的时候就会把自己丢在那里,若有怨恨也会把那里当成脚步的方向,以为此间可以化解情绪,去看一看别人的脸上有没有长着雀斑,与人共情,欢乐着他们的欢乐,悲哀着他们的悲哀。
每周买一次菜,看见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是一种快乐,看见它被渐渐清空也是一种快乐,快乐很难得,却又简单。
如果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那就努力做一个真实的自己,永远不跟小人眉来眼去,只和善良的人打交道,这是我的宣告。
202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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