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公孰 于 2023-9-6 12:23 编辑
上学时爱读金庸。最早读的是梁羽生的《萍踪侠影》,半懂不懂的,早已忘记故事情节,只记得当正读时常觉丝丝凉意,仿佛若有月光临身。其他的梁著没有读过。古龙读过不知什么书的头几页,每一个句子像利刃,利刃出击,不知所自来,莫辨所从归。很多人为我感到遗憾,说梁是开创者,古是超越者,都比集大成者金庸雅。雅则雅矣,不够温柔敦厚。
金庸的书读好多年不进去《鹿鼎记》。也很少看香港电影。《鹿鼎记》一读就泄气儿,不像金庸其他的书,读来提神儿。香港电影也聒噪,冇眼睇,就像现在去看东南亚电影一样,那腔调那色调那情调里真真是坐卧难安。
参加工作好多年后已不读武侠时又忽然读的进去《鹿鼎记》,有些亲切,读起来还嘿嘿偷笑。到底是没有读完全,韦小宝就是那么样儿一个人,经历过许多奇异的场合,每个奇异的场合都唱出不变的老调儿。始则偷偷嘿笑,继而嗒然若丧,终于读不下去。《金瓶梅》跟《鹿鼎记》差不多,也没有读完,环境多变,情境单调。
金庸于我而言,始终是金庸,可是他的著作有冷暖。《鹿鼎记》始终是《鹿鼎记》,于我而言有不屑与亲切。以至于今,统统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存在于一边,好像很远,好像就在耳后。
我也始终是我,书还是一年看三五本儿,还是有看不进的书,还是有书看到当央儿就弃去不顾。
书犹如此,人又如此,事尤如此:雅的始终是雅,不净不垢;俗的始终是俗,不增不减。于我而言,却忽远忽近,有生有灭,一会儿在俗看到雅,一会儿在雅发现俗,在雅俗之间进退。回首那条有进有退的路线,不多么挺直,不多么迂曲,虽不得中道而行,却也没有亢悔,也没有卑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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