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大汗。喉咙渐觉异常,如鱼骨刺肉,如辣椒灼。四体烧若火碳,唯手指如寒冰。
饮黄花茶,嗅之觉香,饮之有味。摇手摆脚转头颈,各关节皆活动如常,不复疑冠毒,推盏案头,转身入眠。
忽然又作呕,茶香涌入喉间,心口滚热。于是披衣出门,蜿蜒下山,奔山口社区医院。山间有十数白狐,纷纷以谷子遮头让路,狐尾各静立数红羊。
至医院门口,出租车司机索车费百元,心疑问本来步行,何以费我银,又疑惑现在病毒缠身,致忘记自己已约车。付现金讫,司机师傅仍待于侧,无离开意。甚讶之,问何为,答曰:山上花颇佳,待曙,买归植花瓶。喜而告之山花为我手植,可折可意者数枝以归。
医院内早有数邻家,致意寒暄。大夫问寒温,问汗热,问饮食,把脉写方子。方子字色劲媚,持而购药,至一菜市,喜其青绿。又有羊悲鸣,循声以往,屠家正剥皮剔骨,羊眼犹炯炯有神。
大惊,癔癔症症地爬出被窝,倚枕而瘫坐。时夜未央,天星如水。手臂渐凉,身汗半消,心意渐明,乃悟近日天寒,夜里供暖升温,今天回暖而屋温未降,以至于多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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