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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榕树下 (小说)断点(第一章 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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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断点(第一章 三、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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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26 18: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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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他父亲黄国栋、母亲季建华站在那里,脸色是不好看。后边阴影里还有一老一少两个人,黄维江勉强向燕平介绍:“这是我叔公、这是我弟弟维海。”又介绍他爸妈。燕平听说哥儿俩叫“维江维海”,夫妻俩是“国栋建华”,心想真是爱国爱到一家去了,当下笑着招呼,落落大方。黄国栋、季建华碍于礼貌点点头,那老叔公自恃辈份高,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黄国栋说:“我们听村西的德全说,你在城里闹得不像话……”黄维江忙说:“燕平,你们先回去吧,没你们的事。”燕平和卞鸿珍对视一眼,笑笑拉了黄真就走。老叔公从黑暗里踏上一步,拦住了说:“怎么不关她的事?”卞鸿珍怒道:“清平世界你还不准我们回家啦?”老叔公吐了一口痰说:“国栋两口子都是老实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丑人让我做了吧。”卞鸿珍说:“有话明天再说,现在我们要睡觉!你不让道,我们就找派出所了!”黄国栋说:“二叔,算了,咱们跟维江谈就行了。”二叔公冷笑道:“怎么谈,他还听得进谁的话?你看我们做长辈的为他发急,他只顾护着那个女人。”卞鸿珍说:“什么叫‘那个女人’?女人也是人,也有名字……”二叔公说:“除了名字,还有名节,你当你是退休干部懂政策,我乡下农民也认字读古书,从小上过私塾,你吓得住谁呀?”卞鸿珍说:“有理不在声高,你拦在这儿高门大嗓子,是我吓你还是你吓我啊?”


  黄国栋、黄维江急得只是劝,黄真“哇”的一声哭了。黄维江忙抱起黄真哄他。二叔公说:“你给我放下他来!他是你生的?”卞鸿珍厉声说:“看你比我长一辈,怎么嘴巴不干不净的?亏得你还识文断字,哪一本古书叫你泼人污水的?”二叔公道:“你……”


  季建华一直没吭声,这时才过来劝止,又向卞鸿珍说:“老姐姐你是直性子人,我也不绕弯子了。要是你的儿子,跟离婚还有孩子的女人传出闲话,你急不急哪?何况她还大了维江五六岁。”卞鸿珍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被她心平气和的一问,倒噎住了。季建华叹了口气说:“我们进城时还想,最好是别人造谣言,现在是看得清清楚楚了。维江二十四了,我们省吃俭用,嘴里抠下食来养了他这么大,没想到落了个抬不起头见人,让人戳我们的脊梁筋。”她是乡卫生院的主治医生,平时经常接触形形色色的病人,算是见过世面的,现在说话有放有收,有条有理,声音不大,可句句有分量,为人比二叔公厉害得多。黄国栋也说:“维江你别糊涂!”季建华却又向燕平分说:“维江说到底是农村长大的,不像你,是知青下放,你们就算成了,也过不到一块去的。”她居然把燕平全家都调查了一下,显然是有备而来了。燕平想明白了这一节,倒不再犹豫了,她不朝三个长辈说话,却出人意料向后面的黄维海说:“你是黄维江的弟弟吧?站着冷不冷?”黄维海年轻脸嫩,顺口答道:“不大冷。”燕平说:“你不冷我还冷呢。我们家黄真更不能感冒,他抵抗力差。”他从黄维江手里接过黄真,一边哄着一边说:“不如到家里坐坐,烧壶热茶,有话慢慢说。”


  大冬天的,发火吵架时还不觉得,冷静下来顿时抵不住那股寒气,也难为黄家四口等了那么久。


  黄国栋四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跟着燕平往家走。燕平掏钥匙开门,二叔公退开一步说:“我不进你家,要去就去维江家。”燕平继续开门,口气轻松:“随便。不过他那边地方小,两张椅子一张床,大家全站着说话?”二叔公也知道黄维江的所谓“家”只是个带厨房的单间,想来想去,虽然万般的不情愿,也只有黑着脸进门。


  几人在客厅里坐着,燕平让卞鸿珍带黄真先去睡去,自己烧了两瓶茶来。她给他们倒水,明明是表示和解的意思,却做得不卑不亢。黄维海忍不住说了句“谢谢你啊。”那时正大力提倡“五讲四美”,对于“斗私批修,检举揭发”,金刚怒目了十年的中国人,“请,谢谢,对不起”着实透着新奇,简直不习惯。二叔公不由得瞪了黄维海一眼。


  屋里有书,有塑料花,有打了一半的毛线衣。燕平一边织毛衣,一边娓娓的说话。她告诉他们,前夫也姓黄,巧得很。又提到黄真的手风琴拉得不错,又问问乡下的年成。她慢慢的造成了一种节奏。在这家常的氛围里,谁也不好意思再大呼小叫,何况隔壁还有个小黄真在睡觉呢?


  卞鸿珍把外孙哄睡了,就到房门那边听客厅里的动静。她也明白女儿支开她,是避免激化事态。所以担心归担心,她一步不出房门。她聚精会神的“听壁角”,没料到黄真原本就在装睡。他怕黑,从来就是开着灯睡。等他睡沉了,卞鸿珍才关灯。往日,那金黄色的灯光会制造金色的梦境,外婆在外床翻《半月谈》,也使他特别感到踏实、安稳。今天不同了——熄了灯还能睁开眼,做做小动作;开着灯,动一动就露陷了。他闭着眼,连眼珠子也尽量不转,努力偷听客厅大人们的谈话。有一阵似乎比较融洽,甚至冒出一声笑语;有一阵,那可怕的二叔公又吼了起来;很快的,又转成一片嘁嘁嚓嚓的低语。中间有茶杯茶几的轻微碰撞,“叮叮叮”清脆悦耳。末了是移动椅子、道别寒喧和杂乱的脚步声。大门关上了,卞鸿珍和黄真同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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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8-26 18:46 |只看该作者
  


  四


  那一晚改变了很多事。本来,黄维江和燕平互相倾慕,却还处于愉快的试探的初级阶段。对燕平一家的特殊情形,黄维江不是没有顾虑。父母这一搅,意外把他和燕平促成了坚定的同盟。出于男人的本能,他绝不允许有人再来伤害这残缺而善良的一家,即使是他的家人!他完全倒向燕平那边去了。


  二叔公没有再出现过。大约燕平的忍让谦退、气质美貌,让黄国栋、季建华心存好感,他们换了较为文雅的做法。有时是派人为黄维江介绍对象,有时请亲友侦察敌情,有时则委派黄维海借故上门,一坐就是半天,减少黄维江与燕平接触的机会。


  这天周末,黄维海又奉命到哥哥这里驻扎。他来的次数太多,以至黄真都和他混熟了。黄真叫他“小叔叔”,缠着他讲《故事大王》。黄维海一面讲书,一面留意黄维江,眼色里还带着屋门,以防燕平“入侵”,饶是血气方刚,也搞得心力交瘁。


  黄维江起身上公厕,黄维海忙说“我也去”。黄真拉着他袖子不放人,眼巴巴的说:“故事还没讲完呢!”黄维江笑道:“我小个便,马上回来,这一会儿工夫也跑不到哪里去。”他把话挑明了,黄维海倒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放行。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想起自己的使命,不禁着起急来。他千方百计哄住黄真,到对面燕平家窗口一瞧,燕平正背朝外睡在床上,卞鸿珍在沙发上叠衣服。他放了心,回屋继续等。哥哥虽下落不明,总算不是跟燕平出去的。他给黄真讲着《卖西瓜的老汉》,颇有几分怡然自得。


  黄维江和燕平早就到文化宫跳舞去了。八十年代的舞厅是稀罕物,陈设也简陋得很。找一间大厅,围一圈沙发,放几张小圆桌当茶几,角落里一个带音箱的大收录机,再在头顶上缠几条闪闪发光的小彩灯,就能收门票了。小城居民许多不会跳舞,但愿意买票看别人跳。喝着咖啡末子冲的“咖啡”,在“迪斯科”的节奏里磕着瓜子,讨论讨论琼瑶和岑凯伦,真心实意的相信自己是时髦的一员。


  黄、燕都是能歌善舞,自然是场上焦点。而且在街上逛,有被黄国栋、季建华的“眼线”发现的危险。二老身在乡间,熟人会经常跟他们汇报城里的动态。只有舞厅里是绝对安全的——这里是青年人的福地,中老年人疑忌、排斥的陌生地。


  黄维江边跳边说:“维海还在家守着呢。”燕平笑道:“我这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好不好?”黄维江擦擦汗笑道:“亏你想得出来。”燕平特地换了牛仔裤,动作伶俐轻捷:“田琳最可怜,要穿着我的衣服,在我床上躺整整一个下午。”黄维江哈哈大笑,幸好音乐响,不突兀:“谁让她是你的好姐妹呢?”


  “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田琳笑拿着手机,跟燕平通电话。她这时候已经不是当年仗义出手的小丫头,而是“田园居”饭店的女老板了。黄维江的四十岁生日办得风光体面,“田园居”却只收了个成本价,一点赚头也没有。结账时燕平和田琳推来推去,田琳一定不肯多收一分。这会儿燕平在电话里又提这事儿,田琳一句“好姐妹”就掐断了全部争论。


  田琳顿了顿又说:“有件事我要跟你透个气——今天我看见黄真哭的。”燕平怔住了,问是什么时候,什么事。田琳说:“事情不晓得,就是八点多钟,饭吃了一半那会儿。”


  燕平在房里想了一想,起身去敲黄真的房门。从童年时代开始,燕平夫妇就尊重儿女的隐私,进房必先敲门。黄真开了门说:“咦,这么晚还不睡?”燕平手端着白瓷镶红边的咖啡杯,杯下是一色的托盘,笑笑说:“你明天要上班呢,也熬夜啊?还是有什么心事?”黄真简洁的说:“没有啊。”燕平深知他外柔内刚,问一遍不说,问十遍还是一样,当下转过话题说:“前天你生父托人跟我要你的照片。我想这事可大可小,先问问你自己的意思。”黄真淡淡的说:“没有必要。他当年抛下我们去找别的女人,年纪大了又来做这些姿态。而且我跟他恢复来往,爸爸不是要伤心吗——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心向着旁人。”燕平瞧着他侃侃而谈,竟是有些感动。诚然,他对血缘关系过于淡漠,可是男孩子凡事有主见毕竟是件好事,他能照顾到黄维江的感受,尤其让她欣慰。她像小时候那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乖儿子,妈听你的。”黄真红了脸笑道:“别老拿我当宝宝,去亲你女儿去。”燕平笑道:“好个不孝顺的家伙,没娶媳妇就忘了娘,老了还指望你养啊?”她边笑边喝了口咖啡,杯底稍斜,姿态优雅。黄真笑笑说:“你工资那么高,本来就不用我和妹妹养。以后的人都是一代管一代,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定期见面玩玩,有事互相帮忙。”他平平静静说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像是很应该。燕平摇头笑叹:“真是了不得,你这些话可别让黄菊听见,不然我跟你爸爸将来一个也靠不着。”


  她见黄真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便叫他早睡,回房去了。至于他晚上好端端的为什么哭,日后再款款的打听也不迟。黄真也猜到是有人向母亲打了“小报告”,她才特意过来同自己谈天。想起她对儿女这些年的细心、苦心,不由得有点鼻酸。别人的感动是感动,黄真的感动却掺杂着了解的感伤。


  第二天他到港口上班,开了小播音室的门,放进一张钢琴名曲的CD,那潺潺的空灵的乐声便从大喇叭里扩散开去。他现在兼做港区的电台主持。他的前任因为放错了音乐惨遭辞退。那人也是粗心,播了一首《心雨》:“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身在港口而唱什么“决堤的海”,把几个局长脸气得铁青。


  黄真把几则国内外新闻从报纸上剪下来排序,清清嗓子开了话筒。整个港区上空顿时都是他纯正流利的普通话。他一向觉得,最正宗的国语既不能有南方口音,也不能带北方口音,许多人模仿北京、天津的腔调,他的学习对象只是《新闻联播》。他私下里告诉陈杰民说:“太浓重的京腔叫人想起八旗恶少,那《大宅门》似的嘴脸让人吃不消。”


  念完新闻念散文,一样是理性的声音,只是多一点弹性。陈杰民以前笑说他缺少感情,他就解释说真正的感情永远不是浮面的,“把散文念得像收音机里的知心姐姐,我没那个本事。”


  散文读完,外面有人敲门。这时候是工作时间,有人进进出出,脚步声会放大很多倍传到广播外去。众人都知道避忌,今天不晓得是谁来让他为难?他皱皱眉不理会,自顾自放进一张潘长江的小品录音带。敲门声越发响了。黄真只得调大音量,来遮掩开门声。


  门外站着工程科的程科长。他是部队转业回来的,脾气跟肚子一样大,大小干部全不放在眼里。黄真一开始以为他是耿直,后来发现渔民和施工队一样不在他眼里。他看得起的大概只有他自己。程科长探头进来看看:“小陈不在啊?小施呢?”黄真笑笑说:“他们肯定在码头上,程科长怎么跑到播音室来找人?”程科长高声说:“就是不在码头才来找啊,你们三个小年轻玩得好嘛。”他并不想训斥人,但架式一摆,中气十足,自然而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黄真却是谁的帐也不买,当下淡淡的回身,随手把“潘长江”调小了音量。因为把小品这“伴奏”调弱了,程科长的嗓门便格外突出,结果港区所有人都在喇叭里听到了他炸雷般的宏音。


  午饭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取笑着程科长,说他“肺活量惊人”。程科长脸胀成了猪肝色,只顾大口吃菜。除了新鲜蔬菜,还有推浪鱼,还有梭子蟹。梭子蟹两只眼睛分得很开,鼓得像要爆出来。黄真很好笑的想:活像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麦克老狼见到美女时的样子。


  饭后众人分头午休,陈杰民按照惯例来黄真这边。他笑说黄真把程科长作弄得够呛,黄真装傻说:“什么意思?”陈杰民笑着给了他一拳道:“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最会一脸无辜的捉弄人。”黄真笑了。陈杰民说:“不过你会恶作剧,我反而放心了,昨天晚上……”黄真笑笑说:“在有的人眼里,我们家就我爸、我妈、妹妹三个人。”陈杰民听这话音又不对了,刚想开口,黄真已歪在小钢丝床上说:“不过我自己太想不开。我们十八年的父子,互相还不看得透明透亮?养父又怎样?从小到大,爸爸没把我当过外人。小学的时候带我洗澡,每次出来买一碗馄饨,他尝一个,剩下的全给我吃;初中了还陪我打玻璃球,看我输急了他就故意打歪。”陈杰民笑道:“本来嘛,你们家幸不幸福,用不着旁人来证明。”


  门开了,黄维江走进来。陈杰民便找了个理由避出去了。黄维江笑吟吟的说:“程科长出洋相,你是不是故意的?”儿子这份“亦正亦邪”的聪明,他兀宁说是欣赏的。一个完全没有心计的男人,就别指望有什么大出息。黄真笑了,算是默认。黄维江笑着转了话题:“你下星期要多个姐姐了。”黄真诧异的坐正了身子。黄维江说:“三峡建水电站,不是多了一批三峡移民吗?有几十个人分流到咱们市,我跟你妈商量过了,准备领养一个女孩子,比你大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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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8-26 18:48 |只看该作者
  病语一


  小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了,是个不错的长篇小说的开头,不知为什么不写下去?显然不是因为江郎才尽,后续的情节,作者早已成竹在胸,拟了大纲在后面。


  他说:“陈杰民逐渐展现出精明厉害的一面。他对黄真的友谊始终不变,但在事业上咄咄逼人。他设圈套抓到程科长的把柄,利用黄维江的压力,逼程下台,他自己成为有始以来最年轻的科长。


  “黄真从三峡来的新姐姐取名黄雁,是个自卑与自尊兼具,神经质的、有爆发力的女人。她爱上了陈杰民,而陈杰民已有妻室。黄雁与陈杰民的关系日趋暧昧,她要陈杰民选择离婚或是与她断交。陈杰民痛苦的选择了妻子。黄雁因而自杀。她来黄家时间不长但与黄真姐弟情深。她的死,让黄真对所谓‘第三者’充满同情。第三者很快来了,一个年轻女人搭上了黄维江,几经起落,竟让黄维江与燕平也闹起了离婚。妹妹黄菊带着几个小姐妹去打了年轻女人,黄维江大怒,父女关系空前激化。外婆卞鸿珍气得病危。家庭还是解体了,燕平的大度让黄维江及其父母、弟弟感动落泪。黄维江对黄真也依然关心。黄真却失望至极,辞职到另一个城市工作。


  “黄真的初恋,高中同学小凡也离异了,因她得不到公公婆婆的欢心,她的丈夫经济上受制于她公婆,软弱认命,被迫分手。小凡和黄真一样,有心事自己藏着,直到某次二人偶遇。他们变成了知心朋友,彼此的体谅与理解胜过当年恋爱时。


  “几年后的清明节,黄真回老家探亲,到公墓悼念黄雁,陈杰民也在那里。片刻后黄维江也来怀念养女。三人百感交集。感慨之际,黄真接到了小凡向他表白的电话。”


  三个离婚的故事归结到了墓地。最后一幕光是想想也足够动人,为什么半途而废呢?


  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较舒服的姿势。鼻孔里出来的都是滚烫的热气。头脑昏昏的,想睡又睡不着。远处,给我手稿的小男孩仍在和伙伴们游泳打闹。我也有过这样的童年,当时不知道那是一种福气。


  前半截丰满的故事,后半段却成了纤瘦的提纲。头重脚轻正犹如我的人生。前半生我有我的丰富,四十岁后却简化成了两个字:治病。


  既然睡不着乱想,不如再往后读,那是另一个不相干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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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8-26 19:0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姐弟恋挺好啊!
另外,燕平这个女人很饱满,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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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1-8-26 21:17 |只看该作者
青芜 发表于 2021-8-26 19:06
我觉得姐弟恋挺好啊!
另外,燕平这个女人很饱满,招人喜欢。

姐弟恋还没开始故事先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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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1-8-26 21:17 |只看该作者
青芜 发表于 2021-8-26 19:06
我觉得姐弟恋挺好啊!
另外,燕平这个女人很饱满,招人喜欢。

我也觉得这个形象很好,有着女人一切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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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1-8-26 21:55 |只看该作者
这么好的故事,最后变成一个提纲,残忍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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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1-8-27 12:39 |只看该作者
浅泠 发表于 2021-8-26 21:55
这么好的故事,最后变成一个提纲,残忍的作者。

谢谢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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