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只羊 于 2021-6-21 12:54 编辑
“我要结婚了,为我祝福吧!”电话是自己深爱的女孩打来的。
尽管他想过一万次挽回的理由却抵不过这句话,瞬间脑海一片空白,身体突然抽搐般疼痛。
“好吧,祝你幸福!”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寒风拂袖而过,他系系耷拉在脖子上的格子围巾,迅速把拿手机的手和手机一同送进黑色羽绒服口袋,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那高挂的太阳附和他的表情,惨淡,颓废。
记得初遇爱情,一个人笨拙地练习爱的技巧,为爱忙碌,然而,就在刚才,所有的一切被无情地吞噬,回忆像开闸的洪流。
“你好!”这是第一次与韵欣的聊天。
一个漆黑的夜,书房里百无聊赖的他随意查找同城朋友,在无数个陌生在线中选中“偶然”。
五分钟后,对方头像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转悠着小脑袋,发来讯息外加一个微笑的图像:“你好!”
“好!没打扰到你吧!”他说道。
自己何时为未曾谋面的头像而心怦怦乱跳,敲击键盘的手慌乱不堪,熟悉不过的代码却只能在五笔与搜狗之间不停地转换才能敲出完整的句子,摸摸前一天才被理发师削平的头发纳闷:不就是找个人说说话嘛,哎!
“客气,啥事?”他瞪大眼看着讯息,这家伙还是个直性子,火辣得很。
“嘿嘿!”他敲出两字外加一个笑脸。欲言又止了。
“说,再不说我收线!”对方发出命令的口吻。
“我说,我说……”第一次与一个陌生还不知性别的人聊天,直男性格的他确不知该问些啥,急得满脸通红。
哪知还没等他写完对方头像又摇动起来:“我在N城,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学法律的,女性,2000级!”她说道。
这家伙,咋就能揣摩到我的心思呢,他微笑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咿!俺跟你隔壁,军医大……”他急忙打出一行字。
“哦,难怪,说话结结巴巴的,要是你以后工作,可别这样磨磨蹭蹭,干脆利索些,嘻嘻……”
时间流失,网上的他们慢慢由陌生渐为熟悉。时不时问候彼此,闲扯一些关人关己的事物,很随意,不再有初见时那种忐忑,多了份温暖。
“哎哟!,你干嘛!没长眼还是咋的,火急火燎的赶着投胎呀!”。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踏着悠闲的脚伐在校外的绿荫道上享受大自然馈赠的清新空气,头顶暖阳,身体随着耳机传输的音乐一起摇摆,阳光照在那青春洋溢的脸宠无视左右,转角处,与迎面而来的女孩撞个满怀,一声尖叫,吓得他赶紧扯掉耳机线。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那怕就是为了赶投胎也不敢撞你呀,罪过!”他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N城的女孩是出了名的彪悍,个个都是不能惹的主。
“一个大男人,冒冒失失的,下次得注意,今天本姑奶奶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她说便扬长而去。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耸耸肩:“真牛!又一爆脾气家伙!还姑奶奶,就你那样,还没褪婴儿肥呢!”
晚饭后,他习惯打开电脑,等待对方把QQ点亮:谁说等待不是一种幸福,他喜欢这样等待的感觉。
“我来了,今天有些忙!”对方发来信息。
“没事!”他的文字依然附上一张笑脸。
“今天事多,所以上来晚了些,还遇上一件倒霉的事,不过那家伙态度还算将就,没去计较!”她一股脑儿地说道。
“什么事让你如此愤慨?”他写上三个大大的问号。
“今天临时加课,心情本来就烦躁,路过你们院外与一冒失鬼撞了个满怀,气得我呲牙咧嘴,骂了几句,可别人态度鲜明,没好意思再说了,后来一回寝室,脚肿得老高,看了骨科医生,说是给崴了,可能这几天得在一瘸一拐了。”
“那就翘课吧,在寝室多躺几天会好得快些!”他说道。
想想她说的场面,回忆当时的情景,联想电脑那头的她,不敢再细问,自己就是那个冒失鬼,有些愧疚的地说道:“我来看看你好吗?”
“不用了,过几天就好!”她说道。
“怕我是坏人吗?没有其它,做为朋友关心,仅此而已”他说道。
“坏人,这年代,我不做坏人就已经是一方太平了,还有坏人敢打我主意的?倒想看你头上长角没有!”她又归为往日的玩闹状态。
听到对方的应允,躺在床上的他早已心如狂鹿,想像着见面的场景,她见了他还会跟平时网上的她一样的喜欢自己吗?自己又是怎样的态度,一头雾水。
这天,他早早梳理整装来到预定地点等候,远远地看着她着一身粉色连衣裙,一又红色皮鞋韵律地敲击着青石地面姗姗而来。
“你好,韵欣!”
“你认识我?”她看着他不得其解。
听着她的疑问,他没正面回答,掏出随身纸巾在红漆木椅上擦了擦,然后示意请坐,其实他想出口说那天的冒失鬼就是自己,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谢谢!”
她走了过去,双手轻轻收敛裙摆,慢慢坐了下来,淡雅的神情,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衬上粉色的连衣裙,好生喜欢。
原本以为幸福就这样顺理成章来到,那些有关她的美好会在人生不停歇中蔓延,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击得一地粉碎,她,终归不属于自己,做了别人的新娘。
她,韵欣的室友,一位不声不响的女孩,她跟韵欣不同,她总是那么安静,面部的表情总处于平静状态,偶尔的波澜也不会停留太长,她的习惯总跟自己的曾经有些相似,守着自己的空间,安然处之!
“我们可以谈谈吗?关于韵欣!”月儿开门见山地说道。
“没事,谈她什么?”他看着她,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回答,语调冷冰而涩涩。
在韵欣室友的口中得知:家有长年卧榻病床的父母,尚未成年的弟妹,当年,她拿着梦寐以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只得选择放弃,而他,因为金钱,两个本不相干的人走到一起,愿了她的大学梦,却无法挣脱一纸婚约的束缚。
“谢谢你!”
听着月儿的话,他如翻江倒海的心慢慢平静,记得她爽朗的背后若即若离的忧郁在眉间凝重,这一刻,一切都明白了。
韵欣,你的世界,我来过,只是时间的差错失去彼此,世界再大,阻挡不了我们的遇见,世界再小,我却无力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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