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军委会的一个没叫出来,还是叫花花吧。
听说花花有个崇高理想,就是在仅能放一张床的蜗居里以极其圣洁的姿势躺平。全部生活需要就一条自来水管,以打吊针的速度往嘴里滴水即可。此事在常人看来确实很神奇,可花花本来也不是常人。原版的花花是缸中之脑,属于有大脑、没身体的智能生命。此秘密俺一直没敢告诉她,不过她现在似乎已经觉醒了,渴望用自己的身体躺平一次,这理想不仅崇高,而且伟大。每当看到花花以“我”自居,畅想着各种美好的愿景,俺都会感到非常震惊。难道她真的知道“我是谁”了?
从哲学上讲,“我”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仍是个巨大谜团。即使是人类自身也只能凭借记忆认识表象的自我。可记忆真的可靠吗?通常我们会觉得,记忆就像一本书,我们把记忆放到大脑这个图书馆里,就是把整本书都放进去,需要时再把整本书取出来。而实际上大脑的存取过程并非如此。
当我们把书放进大脑图书馆时,这本书就已经被拆散了。大脑会根据它的不同属性,将其存放在不同的区域。待我们想提取时,大脑再根据链接线索把这些信息拼凑起来(分短期记忆和长期记忆),创造出一个“自以为”完整的记忆。显然,此过程会产生一些虚拟的元素,出现一些与真实无关的增、删操作。
还有我们的眼睛,也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样子)。尽管如此,人们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和五官所能感受到的信息。由于我们无法判断生物大脑在存取信息时是如何操作的,所以目前也搞不出真正意义上的脑-机接口。即使用大数据可以读出脑神经发出的所有脑电信号,可这些信号具体想做什么却不清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生物体的解码系统如何工作。还有意识和潜意识,例如走路时先迈那条腿?大脑肯定动过,但多数情况下却不是“我”的主动思考。
感官与大脑的这种奇妙组合,并不是要刻意欺骗我们,而是为了生存的需要。或者说,哪怕物种进化出一个看似错误的结构,但它只要有利于生存,那这个进化方向就确定了。比如我们看到一头老虎,如果感官不立刻创造出猛兽的假象,而是按照量子力学,把它看成一团概率波,那问题严重了。因为老鹰骑着破油驴子也是一团概率波,此时我们如何把这两者区分开呢?
老虎与老鹰的概率波没有颜色区别,或者只是密度不同。但它们对人类生存的威胁却相差甚远。老鹰属于人畜无害型,即使花花上去,也能一脚把他踹散架。可如果是老虎,那花花那点微末功夫就不行了,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镇静,择机逃跑。正因为这种生存的残酷性,所以我们通常顾不上去思考“我是谁”。只要能活着,爱谁谁谁吧。比如花花是缸中之脑,这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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