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蒙山大佛 于 2021-4-14 19:35 编辑
古今咏梅诗词非常多,所咏梅之品格无非傲雪与清香,都是梅作为花的花品。突破这个范畴写的最好的的一是陆游,“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赋予了梅不争的高贵品格,但还是站在花的角度赞美梅花。第二个是老毛,“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将梅花的品格升华为伟大的人格,从而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毛词没有写梅花的香,是缺憾。文无第一,谁写的好只是基于读者自己的文学感受,并没有标准答案。
梅之傲,不畏严寒,能耐寂寞。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梅雄居千仞绝壁,无欲无求,向天空绽放。亦可蜗居山野街巷,寂寞花开,雪中报春,与世无争,任人品评。
梅之香,在于淡,着意寻香不见香,暗香一缕雪中来。白雪映梅花,寒气送暗香,缕缕都消魂。
梅是伟大的,高贵的,被神格化的精神之花。
古今写猪写的最好的大概就是《西游记》,二师兄不仅会用钉耙,还娶上了媳妇。其次就是《一头特立独行的猪》了,其实并不高明,就是把一头案板上逃走的猪理解为有追求。因为傻猪在人心中已经定格,突然冒出个有思想的猪很特别,如爱上狼的羊,很突兀,实际还是傻猪观念的一种延伸。真实的猪并没有这么差劲,品格更在梅之上。
猪,为圈而困,背负千古懒猪傻猪脏猪之骂名。所谓懒傻脏,非不为也,是不能也。人若不囚之,野猪自己也活得很自在。大熊猫圈在舍里人不打扫,也会一身脏污。所有动物都有随地大小便的天性,野外天宽地广,可稀释粪便,猪圈方寸之地,无可去也。人不思囚猪之错,却斥猪懒脏傻,强盗逻辑。
猪与人为善,囚居陋室,不吵不闹。生活简朴,不挑食,一桶糟食就能满足,吃下的是泔脚,奉献的是猪肉。通身是宝,肉香飘万家,人类营养重要获取渠道。骨可熬汤建体,血可清肠润肺,猪头下水是上等下酒佳肴,北方宴席之必备。猪毛可以制刷,猪皮可熬胶制革。即使猪粪,也是上等肥料,养育庄稼粮食供人果腹。猪忍辱负重,享受着最差的待遇,用生命保人类生存,来不及看一眼猪圈墙外的世界就被拖上案板宰杀,几声哀嚎,还为人类提供了无限快乐。品格之伟大,远非梅花所能比。
梅之品,是虚品,文人饱餐后之意淫出来的文化精神。猪之品,乃生命道德之大成者。人养育了猪,猪以血肉生命回报,毫发不留。人吃了猪,却毫无感动,嘲讽傻猪。世道人心,概莫如此。
苏东坡云:“宁可三月无肉,不可一日无竹。“三年无肉如何?估计苏东坡连看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川菜有“东坡肉“,可见苏东坡食肉之多之精之会食。就生存需求来说,所谓梅兰竹菊,加在一起不顶一碗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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