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预言了前苏联崩塌的电影《零城》

李熙

    《零城》是1989年上映的苏联剧情电影，由俄罗斯著名导演卡伦·沙赫纳扎罗夫执导。
    影片讲述了工程师丽拉金来到了一个没有坐标的城市《零城》，在那里发生了一系列的怪异事件。
    拉瓦金因为联系空调配件的事情，前往“零城”一家工厂找厂长，结果竟然“见到女秘书在接待室全裸地坐着。人们进进出出，把紧急要打字的材料交给她，但对怪诞却视若无睹，而工厂的墙上，则挂着大幅的列宁像......
    瓦拉金按照事先电话上的联系，要求厂长满足他的一项要求，厂长满口答应，不过他说要和总工程师具体商量，叫他先回旅馆等待。而女秘书告诉瓦拉金，总工程师在8个月前就已经淹死了。
    瓦拉金来到一家饭店用餐，厨师送上一个人头型的蛋糕，瓦拉金发现，那个“人头”竟和自己的头一模一样。瓦拉金正在惊愕时，厨师突然被开枪打死了（自杀还是他杀）。随之而来的进行侦破的检察长告诉瓦拉金，厨师就是他的父亲。不管怎么申辩，瓦拉金成了嫌疑人或者见证人，他被告知不准离开零城。
    他准备私下逃跑，去火车站买火车票，被告知没有火车票。他坐了个出租车去找最近的火车站，结果走了一程，路就被堵死了。
    正当他在漆黑的夜晚不知道怎么办时，看见一个灯光亮着的建筑，走到那儿一看，原来是那个镇上的历史博物馆。
    在博物馆管理员的带领下，他参观了那个既荒诞又真实的零城的历史事件和人物。
    管理员给他找了一个姑娘，开车带他到镇上去，结果半途又被小镇的官员拦下来，被送回他在镇上住的旅馆，并再次告知他不许离开。他真有一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后来，开车带他回来那个姑娘又来找他，说是镇里的一个著名作家找他去。他在历史博物馆里已经了解过这个作家是个具有新思想的激进主义者。他去到了作家的家，从作家那里知道了，那个厨师就是他们镇上第一个跳摇滚舞的人，当年是一个中尉，那之后被抓进了监狱，他的舞伴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被学校开除。后来那个中尉出来后就去做了一个厨师，现在就成了他的父亲。
    作家邀请他晚上去参加一家新开的以中尉名字命名的摇滚乐舞厅开业。
    晚上他去到了那个舞厅，很多镇上的穿着艳丽服装的男女青年都来到舞厅，作家介绍他就是他们镇上第一个跳摇滚舞的中尉的儿子，全场响起热烈掌声，然后人们大跳摇滚舞。这时，那个曾经把中尉和他的舞伴送进监狱和开除的检察官来到了现场，他关掉音乐，掏出枪自杀，却扣不响扳机。连自杀都自杀不了，他羞愧地哭着离去。
    晚上，人们聚集到他的旅馆，有当年中尉的舞伴，那个女大学生，现在已经是一老太了，她要求与他跳一曲。还有作家，厂长，检查长，还有一些青年男女。他们在他的家里喝酒唱歌，最后他们全都去到郊外一棵大橡树下。据说那是象征着权力的权力树，以前很神圣，谁都不敢摘，现在，人们却对它没有了那么高的圣神感。有人摘了一枝下来，那树已经腐朽了，一拉就掉下一大片，于是人们出于好奇，纷纷上去摘。这时检察官悄悄对瓦拉金说：“快跑！”
    于是瓦拉金趁他们都去摘权力树时，独自向树丛中跑去，跑到一条河边，找到一条船，他跳上船去，划向未知的对岸……
    零城，是前苏联动荡时期的作品，其政治意味强烈。
    导演卡伦·沙赫纳扎罗夫（其父格·霍·沙赫纳扎罗夫曾是戈尔巴乔夫的心腹助手之一）的影片《零城》上演于1989年，当时，正是苏联旧有的次序已经处于飘摇，新的思想和变革意识日益强烈。整个社会出现迷乱的局面走向混乱和崩溃。后来的专家们一致认为《零城》准确地预见到了苏联社会“文化核心”被破坏的过程。
    两年之后（1991年12月25日），苏联正式解体。
    《零城》的艺术手法也很独特。
    摘自部分评论：
    1.零城是影片虚构的一个充满隐喻色彩的城市。影片以这种不寻常的手法来表现社会，表现历史，表现人的命运。生活就是一个变形的镜子，其中的一切都是通过变形的镜子折射出来的，而在这形形色色怪诞的现象后面，却隐藏着令人深思的东西。
    2.《零城》是一部充满了荒诞、超现实主义的作品，最后代表权力的橡树倒塌并被众人随意分解预示着苏联解体的危机。
    3．个人主义和国家利益的挣扎是主角的矛盾根源，开放的前进与保守的拒绝是整个小镇荒唐古怪的罪魁祸首，不能并存的情感和理智让小镇里的检察官都坦诚“其实自己很羡慕罪犯可以犯罪”，这样的小镇，不用外来力量去摧毁，自己走两步就散了。
    4.那些习以为常的秩序的标志物——列宁像呀、社会主义劳动竞赛榜呀——再也抵御不住迷乱的局面了。只有裸女或者只有列宁像的社会都是一个——意识形态意义上的——“秩序的社会”。而当裸女和列宁像在同一个时空中并存，甚至裸女和列宁像被奇妙地拼接在一起，难分彼此的时候，则标志着“秩序的社会”开始走向混乱和崩溃之路。

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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