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矣不见退之登录,虽与她并不熟,且无论怎么看都难得有共同语言:她正当年,我已届耄耋。她文科出身,我吃了一辈子工业饭。她爱好思辨,我对任何理论、论理都没兴趣。 但这并不妨碍我赞赏她。 她是两年前来到我常去闲逛的一个版块的,不久便以她的个性成了焦点。这女子才思敏捷、见多识广,自信、雄辩、冒失、粗心,最难得抗揍一流。 论战通常起于她认定对方某个论点、某句话是外行、是“装碧”,由此穷追猛打,像没考虑过对手有多少人,是不是老油条,斗起来有多凶,讲不讲底线。 我一点儿不关心他们争的是什么,谁更有理。只是像品一杯威士忌,尝一支新开封的雪茄那样欣赏她的战斗精神。她像个福大命大的神风敢死队员。每次结局都是敌舰沉没,她自己全须全尾回来,驾一架破零战又出发了。 有版友曾不点名指出,我对退之这种宁肯得罪全体也要斗个输赢的精神的欣赏其实对她有害。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现实中、工作中的我便是个宁肯得罪全体也要理出个是非明细的蠢人。几十年下来,已然非常熟悉被孤立、被暗算的滋味。 值得欣慰的是已经确认:现实中的退之决不似我那么固执得一根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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