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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的缓与和是两位出了名的医官。春秋初期,秦国和晋国互结姻亲,关系相当的好。晋国的国君有了病,只要吭一声,秦国马上就会派来名医给诊治。晋景公姬獳有了病,求医于秦,秦桓公就派医官“缓”来诊治;后来晋平公姬彪又得了病,秦景公就又派了医官“和”来诊治。两个故事就此铺开。
一
原文: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余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
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
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厕,遂以为殉。
释义:晋侯(晋景公姬獳)梦中见到厉鬼,那厉鬼长发披散到地上,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跳跃着说,你杀了我的孙子,不合义理,我要到上帝那里去告你!厉鬼毁坏了宫殿的大门和寝宫的门追了进来。景公很害怕,跑进内室。厉鬼又把内室的独扇门破坏。景公醒来,召见桑田地方的巫师来解梦。巫师说的和景公做的噩梦一模一样。景公问,这会怎样呢?巫师说,您吃不到新麦了。
晋景公患了重病,向秦国求医。秦桓公派了医官缓为他治病。医官缓没来到的时候,晋景公梦见身上的病是两个童子。一个童子说,那个医缓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怕他伤害咱们,怎样能逃避他呢?另一个童子说,咱俩藏到景公的隔膜之上,心以下,他能把我们怎样!医缓来了,他对景公说,你的病不可能治好了。病邪已经深入到膈膜之上,心以下。用灸法除不掉邪气,用针刺也达不到病所,药力也运行不到,不能治疗了。景公赞叹说,你是个好医生啊!赐给医缓丰厚的礼物,让他回秦国了。
六月(周历六月相当于夏历四月)初七这一天,景公想吃麦子。命令管理籍田的官员进献新麦,让厨师给他做成食品。把桑田巫叫来,让他看着新麦做的饭,然后杀了他。景公将要进食的时候,突然腹胀起来,去了厕所,陷进粪池里死了。有个宫中执役的宦人在凌晨时做梦,背负着景公上了天,到中午时分,宦人把景公从厕所里背了出来,晋室就把这个宦人作了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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