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8-6-13 12:18 编辑
铃声响了好久丈夫才睁开一只眼……一眼之后仍然睡去。
走了走了!清清轻摇丈夫的手,看着他坐起穿衣服才放心离去。
清清刚离开,婆婆的小脚随后度进他们卧室,轻启唇舌:金金说送你到现在还不来?她对人到中年的儿子说。
我叫他不要来了,单位车送我。
清清进卧室整理床铺时见婆婆大脑转不过弯地望着已经发福得臃肿不堪的丈夫。
他说单位车送他走,公事可以调动专车。清清向一旁的婆婆解释着。她看到丈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哦哦,婆婆嘴里哼着,赤红的面皮镶进深深的皱纹。
清清看着丈夫走下床……而后接个电话夹起包就走,边走边打电话,像平常那样不慌不忙。可这次是坐飞机出远门啊,防盗门在他背后暴响一声趋于平静。
丈夫甩门走后清清公公出来查看,猫着腰、直愣愣地望着门户。
走了?问婆婆。
走了。婆婆在公公身后站着,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个人不再吭气,吃完早点锁好卧室门蹒跚地下楼去了。
清清感觉整座大楼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刚想离家,儿子打电话来说妻嫂子生了小孩,问她去不去?言外之意要他妈妈过去送点东西。
我去!你等我。清清放下电话捞起包包出门。
儿子妻哥家住西区,离清清家不远,只是很少走动加上院里楼房密布很难找的准具体位置。西区、北区、南区都是清清丈夫他们单位盖的,儿子对那里了如指掌。
你妻嫂谁伺候着了她妈妈吗?到西区清清问。
我丈母娘伺候。儿子说。
那她娘家妈咋不上来伺候?……正说着,已经到了电梯口,花花绿绿的住户围在电梯口,然后蜂拥进一架四面铁皮、很高的电梯里。
上去后儿子站在一扇门前敲门。门开处,清清看到着绿袖的亲家母站在门口迎着,精瘦的脸上堆着笑容,稀罕地望着他们母子。
清清望了一眼楼房,主卧儿媳和小孙子占着,房门敞开,里面的人儿黑着张脸侧卧,对外面发生的事视若罔闻。
哎!又是个儿孙子!亲家母叹气。
儿孙有什么不好?
哦……没有办法!
清清心想本地人几十年来不就喜欢男孩吗,什么时候风向变了。
两个男孩……负担不起!亲家母剥根香蕉递给清清,垂头丧气。
你一天给儿媳做几顿饭?清清想转移话题。
五顿……亲家母谐谐地说。清清突然看到她面皮上的皱纹斑痕比自己多比自己的深,额头的毛发鸟儿的绒毛似的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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