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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很聪明,局里人都这么说他。的确,他每次的想法都和我们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呢?通过观察,我觉得他想问题的方式方法在于长远而不在于眼前。
比如,在孩子读书问题上,为给孩子提供一个宽松安静的学习场所,许多人在市里租房子。他孩子考上初中后,那个假期,他一直在看房子,看好了就掏钱买了一套。房子在学校附近,价钱合适,简单装修后,搬了进去。别人不理解:夫妻俩都在县城上班,买个房子在市里专供孩子上学,有必要吗?等孩子考走了,房子怎么办?卖掉啊!他说。仔细想想,那家伙还真是有经济头脑,特别的会算帐,房价每年都在涨,几年后,把房子卖了,不但不掏租金,还可以狠狠倒赚一笔。
做人呢,更不用说了,他脾气温和,待人接物很有一套,在局里人缘奇好,确切点说是特有女人缘。他教我,不是敌人你要对他好,是你敌人,你更要加倍对他好。
他是我朋友,关系很铁的那种。说来奇怪,单位女同事都爱跟他凑,我却不,可他偏偏待我好。难道他视我为敌人?一起出去吃饭,别人往他盘子里放剥好的虾,他顺手就转到了我碟里。一起出去玩,看到美景总是停下来叫我过去留影,然后乘机与我合影。有次去外地汇演,化妆师给我弄了个时尚的假乱,别人都说好看,他挤在女人堆里嚷嚷,“不好不好,不像她了,像女二流子。”女同事不由分说把他推出门去。
有段时间单位搞ISO9000认证,全局的人被拘在大会议室里加夜班,一摞一摞地抄写资料,劳民又伤财。我们就偷懒,趁管事的不备开溜,满城乱窜,去夜市逛地摊、到小吃街吃烧烤、一起在巷子里散步,走哪他都说,赶紧撤,这里住着一个小姨子。他老婆姊妹多多,亲的,认的,表的、堂的。
那年冬天,我侄子走失,他陪我去报案,拐弯时车翻了,我从车里爬出来顾不上他,撒腿自己先跑了。他赶上我,找到他担任派出所所长的同学帮忙,又打电话通知单位里的人,要他们帮我一起找孩子。孩子在野外冻了一夜,终于找回来,送进医院抢救,他坐病房里摸自己头,全是血。
蚊子是业务科长,单位每次考试前,总有几个要好的同事聚在我家,等到深夜,想当然地认为他会偷偷把题透给我。我说一百遍他们也不相信,死死赖着不走,结果题都是从别的渠道得来。
单位上的考试,一般都流于形式,总有一些能人提前知道考题。进考场之前人手一沓作弊条子,都是排版紧凑的小六号字体。考试时,只听见沙沙写字声,大家心照不宣,埋头猛抄。
有一次,他们又聚集在我家,都1点多了,还没任何消息,大家等的昏昏欲睡,把我家咖啡都喝完了。果然听见敲门声,接着从门底塞进一张卷子。我赶紧开门,看见明匆匆离去的背影。同事一起坏笑,说关键时刻见真情,看清楚了吧?谁才是最关心你的人。明天去和蚊子断交,听到没?(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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