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1943年中原大饥荒,汤恩伯之“鲁苏豫皖边区”首当其冲,灾情极重;八路军之晋冀鲁豫根据地也不例外,据宋任穷披露,“冀南区饿死的、病死的共有几十万人”⑦。第一战区多次拨出军粮救灾,亦免除在河南本地征发“柴草麸料”(惟李宗仁所主持的第五战区,虽经河南省府一再恳告,仍坚持在河南征发“柴草麸料”)。⑧ 1944年,日军投入其中国派遣军约80%的兵力,发起规模巨大的“一号作战”(兵力约51万人,马匹约10万匹,火炮1550门,汽车约1.555万辆)。此役,蒋介石和军委会所获情报与汤恩伯的判断相左。汤服从统帅部之部署。事后证明,统帅部关于日军旨在发动“局部攻势”的判断是错误的。诚如学者刘熙明所总结:“如果蒋介石早知道日军将发动超出预期、又有战车师团支援的大规模攻势,必然不会在许昌与遂平各部署两个师,以及在许昌附近的平坦地带采取牺牲较大的阵地战结合精锐部队侧击、欲与日军一决雌雄的作战方式。即使他预先如此部署,也一定会采取牺牲最小的避战措施,不至于让许昌重兵激烈抵抗而惨败,更不会让主力在平坦地带与日军决战。国军在豫中会战前期的重大损失,关键原因可说是军委会情报判断错误造成蒋介石的错误决定。”⑨这也是蒋介石在重庆参政会上为汤恩伯开脱的主要原因。 此役,汤部虽败,但始终不溃。在日军已窃译国军密电码,悉知汤部兵力部署弱点的情况下,汤仍能掌握部队,一面迎战一面机动,使日军未能达成消灭汤部主力的既定计划。日方战史对此事深以为憾,留下了这样的记载:“因汤恩伯之判断敏捷,兵力机动灵活,……致作战之第一步未如预期。”“而十三军等主力,则在汤恩伯巧妙指挥下,仍能逃逸,退避于登封及其南方山地。虽予以包围,反被其突击。”“虽以机动之装甲第三师团,及骑兵第四旅团,超越绕攻至临汝,终未能捕捉战意顽强之汤兵团主力,而被向大营及长水镇方向退去。”“虽于二十日进出卢氏,仍未能捕捉汤兵团主力,其后据报三十一集团军各部,已在豫西逐次集结,整顿态势,恢复战力,仍成为日军之重大威胁。日军作战目的,始终未能达成。”⑩ 稍后,日军进攻湘、桂,汤部亦奉命转战贵州、广西,汤就任“黔桂湘边区”总司令。1944年底,中国陆军总司令部成立,下辖四个方面军。汤受命出任第三方面军司令官。统率十四个美式装备之步兵师及充分火力之炮兵部队。1945年5月,汤部克复柳州、桂林。继欲克复衡阳、曲江、广州之际,日本宣布投降。 作为对手,日本陆军大将冈村宁次对汤恩伯有很高的评价。冈村说:“我任第十一军司令官时,曾与汤恩伯两次交锋,再综合其他情报来看,他是蒋介石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将领。襄东会战(即中方所称的“随枣会战”)时,我第十一军曾猛攻敌正面的一角,汤恩伯则亲率主力向这一角反击,并乘隙使我主力陷入重围,受到歼灭性打击。”“汤恩伯是非常勇敢的将军。我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他的一部受到攻击,便亲自率领大军进行反击。”“汤恩伯……与胡宗南同是蒋介石嫡系中最杰出、最受信任的将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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