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喝着呢。是上次回家,母亲给的。她说,清热解毒,不比你那些好茶差。
母亲不知道的是,我很少喝茶,也辨不出优劣。我偏爱的,仅仅是某种氛围,嗯,两、三个朋友,闲闲喝茶的感觉。
母亲说,是她娘家侄儿在大山里采的,完全晾晒好了,专程给她送来的。母亲强调:绝对绿色,无污染。
怎么说呢,有点腥腥的,清凉的感觉。对了,中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叫:鱼腥草。
我们本土人士,一直叫它:猪屁股。好蹊跷的称谓,这么多年了,我愣是没搞明白,咋叫出来的。叶子外形吗?可哺乳动物们,谁的屁股不长那样啊!
但不管我怎么腹诽,这个“猪屁股”之谓还是流传于民间,除非植株消亡殆尽,否则估计名字会恒久留存。
我们本土是吃嫩苗,直接洗干净了,凉拌。我最初是不太爱吃的,总觉得味道怪怪的,难以下咽。后来去外地读书,居然学会了吃它,发现那味道自有魅力。
不过呢,我学着吃的时候,不是嫩苗,而是根部——细嫩、白皙,长节状。我就读的地方,特产这种植物,很多。但他们不知道我这边的称谓,而另外有个名字:折耳根。
吃根部嘛,叫什么根可以理解,可是“折耳”又是嘛意思?难道是叶片像耳朵?又或者是“折尔根”——折你根的讹传版?反正没闹明白。
他们当地是不吃幼苗的。后来我学会吃根了,也专门试验过,那幼苗干涩难嚼,怎么凉拌都没法吞,估计是土壤酸碱度或者矿质元素造成的。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真是有道理,连植物都能异变,无怪乎南橘北枳这词成为经典。
后来回到家乡,“猪屁股”幼苗和“折耳根”根部,我都买过,尤其是后者,我喜欢炖汤时放点进去,味道格外清洌、香醇。
想不到我母亲娘家的大山里,也盛产这种植物。当然,母亲说,比平坝地区的茂盛,也长高很多。估计是荆棘丛生,没法子寻幼苗和根部吧,就只能等它长大了、凸显了,割下植株炖汤,若是再老了点,就只能晾晒干了,切细碎泡茶引用。
嗯,就是我现在喝着的,算土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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