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父亲,已经起床了,他叮嘱着尚在被窝里的妹妹和我,熬好粥,我再叫你们。
豌豆,花生,红枣,蚕豆,大豆……,这些食材,是前一天就准备好的,有的,还用水浸泡过。听它们被倒在锅里清清脆的响,我和妹妹就猜是那一种声音伴着哪一个种类,争论不休时,就问父亲求证,父亲则不说话,任凭我们胡闹去。
是的,这样的争论一天不下十多次,父亲怎么会理会我们。他在熬粥的空余,要做好多事。
一年四季,父亲在外面的时候居多,但每逢节日,他总会赶回来,和我们在一起。
当时的年月,是没有手机电话这些通讯工具的,每当到了节日,我都会妹妹手拉了手,在门口一次次的张望,焦急的心情,一次会被一次走远些。记得有一年的中秋,天完全黑下来,也不见父亲回来,桌上的菜都凉透了,母亲让我们回家,我和妹妹执拗着不肯,而且,坐在地上,长长短短的哭起来。
许是哭声引领了晚归的父亲,他将背包给了母亲,抱了妹妹,牵了我,踏踏的借了月色,进了家门。
父亲的背包在我的记忆中,是百包箱,小孩子的记忆,多半和吃食有关,什么麻花,糖葫芦,小点心,……现在看来及其平常的食物,在那时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父亲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无论日子多么艰难,他在外面如何的风风雨雨,他都将自己对我们的爱变成食物带给我们。
只是,用吃去想念我的父亲,心里是惭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