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临近,跟妈妈去参加姥姥的五七纪念日,走了三十五天了!您终没有等我回来,不知道是彻底忘了我,还是我的独力能让您不再有牵念。
冬月中午八九点的太阳虽明媚,却没有一丝的暖,倒是呼呼的北风吹在脸上有着强烈的触感。转进狭窄的胡同,一眼就看到大门旁一堆焚烧枯叶的火苗活泼的跳跃着,姥姥很勤快,常有这种习惯。恍然中给我一种一切如旧的错觉,直到早来的小姨迎了出来。
走近院落,东南角的老槐树,西北角的柴棚,甚至姥姥常常捡黄豆用的带有两只黑喜鹊的白瓷缸,都静静的存在着。我默默的在院子里转圈,姥姥总是有收拾不完的锁事,每次过来总是从某个角落迎出来,用枯燥但温暖的双手握住你大声的说,你过来啦,我的孩子!
一切的物是终于被客厅的一张遗像实实的告诉我确已人非,心终于被一阵静默所抑制不了的悲痛感击的七零八落,转身搂住身旁忙碌的小姨大哭喊了起来,我不相信,不相信……这怎么会……!
去墓地的路上,我买了很多的纸钱冥币,甚至条件反射般的想买箱牛奶,转念明白您再用不到了!
面对那堆黄土我确再没了要哭的痛感,只是跪在地上望着熊熊燃烧的纸钱发怔,火光映花了泪眼,再多的祭物已换不回您的一声叹息,而我只想这么静静的跪着,任北风裹着烟灰扑打在脸上……!
村里的鞭炮声响了,鸡鱼的香味浓了,除夕的脚步再一次近了,火树银花的夜我却越来越不识年味!
——《纪念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