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若~尘 于 2015-12-28 23:10 编辑
大雪 ——向北方眺望
(一)给同学们讲雪
雪在北方,也从不一样
有时候的雪是冰粒子的形状
像是你们精瘦的光屁股男生
纷纷跳下游泳池的情况
打在棉袄,皮帽子上
噼里啪啦的响
天气照例是阴的,可这声音
让雪中的主人公心里清澈嘹亮
有时候的雪,是一片片羽毛状
像你们这些女生在若干年后穿上婚纱
正要走进教堂
这个形容其实还不够,
更像你走近爱情之前,曼妙舒缓的幻想
天气仍然是阴的,
看雪的心情确实温和晴朗
这样的雪适合打雪仗
团出一团愉快掷向对方
(二)南方的寒
铺天盖地,冷的利索
是北方
冰棱在屋檐下闪光
雪厚厚的铺在田野道路上
屋里有炉火
屋外有狗皮大氅
粗门大嗓,旱烟锅子
猪肉粉条炖的香
你不好意思说南方寒冷
温度计绝不提醒你手上的冻疮
月季花还在开放,香樟树绿的旺
你凭啥说你害怕江南的潮湿
挂在你粗糙的皮肤上
你这个北方的汉子真的退缩了
耿直的性子怕了温婉包装过的一点凉
(三)冬天的骨头 南方没有冬天,只有更深的秋 阳光代替雪花,把田野洗的温暖 那一片香樟树林在浓绿中酝酿细碎的紫色浆果 春天里,这里曾经飘着迷离的香 香气里我和父亲点一支烟 讲老家的房子已颓废不堪 宅基地还值钱,换了堂哥新盖的二层楼在村另一边 父亲叹道,咱这是祖宗留下的老宅子呀 你们都不回去,祖宗的根也只好给别家守看 我当时只好无言,只是答 上海的天气更适合养些萝卜蔬菜,一年四季瓜果不断 如今我独自走在这冬天的田野 看着小白菜长势喜人,看小虫子不肯休息跟父亲的作物捣乱 父亲还是回去了 我端详着四周,一小片的杨树叶子落尽,枝干凛然 这是唯一一付冬天的骨头了 在满眼苍翠斑斓的皮肉之间 我如何不知道你不堪重负,你的孤单 (四)有风 雨开始斜落 雪腾起一地的烟 一束束林子里的光晃了眼 我都喜欢,但不够喜欢
电线嘶鸣,瓦片呜咽 马路上的易拉罐学会了翻筋斗 麻雀躲在我的空调眼里刚好听见它的呢喃 这些我也喜欢但不足够喜欢
我收起半干的衣物 恰好够给在家烦闷的儿子说个故事 恰好够给洗漱完毕的妻子把头发吹干 这些我那么热爱但还不够把心填满
刚回来的时候我路过那片旷野 放置着我的忧伤和冷暖 无人光顾自然也不须保管 今天我看到所有的草木在议论 所有的空气在争吵感叹
啊,风 一刹那,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