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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原创长篇】(28万字连载)罂粟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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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28万字连载)罂粟血泪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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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0 15:5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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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6-1-5 22:53 编辑


长篇《罂粟血泪》内容简介(又名《红灯区少女的私密日志》)

   妖妖、若梦、红姑、梦芜,还有小米、杨梅和玲姐,这是一群风华正茂的绝色女子。她们中,有的是有恋父情结的都市叛逆女郎;有的是出身卑微、内心分裂的清纯村姑;有的是年轻丧夫、背井离乡的寡妇;有的是父离母散、缺少亲情的富二代;有的是卖身为母亲治病,却又不幸掉进丑恶伪爱情陷阱的可怜少女……各种各样的离奇遭遇,使她们相逢在中国国际大都市S城的娱乐夜总会良人会所。

   大学生方小寒,她是怎样摇身一变成为K女妖妖的?她为何会将处女之身免费赠送给父亲的战友胡叔?她为何会在青春期几度纠缠、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的偶像真的是梅尔.吉普森吗?她和若梦被卖到越南以后,是否能活着回来?她和英俊善良的柳静安,最后是否真的能修成爱情的正果?

   可怜的若梦,内心一直留着小时候看见父亲虐待母亲的阴影。她渴望解救母亲,渴望父亲早死,自己却又成了一个有受虐癖的K女。她和妖妖的友谊,真的好到可以同时接待老于这个大客户,一起玩儿三人行游戏的地步吗?她温柔似水,却为何在替表妹小米报仇时,毫不眨眼一刀剁掉苏多格的生殖器?她尽心地侍候老于,为何老于却残忍地将她推进吸毒的深渊?她清醒理智,为何又轻易上了光哥的当,害得自己和妖妖被绑架卖到国外?她最终戒毒成功了吗?

    最年轻最漂亮的红姑,只要口袋里的钱够花就不接客,完全没有敬业精神,可为什么嫖客洪思哲——年轻多金的高富帅会真心爱上这样一个魔鬼天使?而当他百转千回终于取得千金芳心后,却为什么又上了其他K女的温柔床?红姑还会再爱他吗?她这样一位富家女,没钱用时,为什么不去找她的富豪父亲,而要来良人会所当卖身K女呢?父亲求红姑,让她给得了尿毒症的弟弟捐一个肾,她到底捐了吗?她原谅洪思哲了吗?红姑,这样开朗活泼的一个美丽姑娘,为何最后会选择在大年夜,从高楼坠落,在父亲的车前摔成肉酱?

   学历最高、来自农村的梦芜,为了跳农门,高攀县城官二代,却因胸小而遭见弃。借医职便利,让男友的新女友切割双乳之后,梦芜逃亡到S城,摘了眼镜,丢了书本,隐形埋名当卖身K女。她为人冷淡,对红姑十分嫉恨,可为小米报仇的关键时刻,她也豪迈铿锵!梦芜,当她利用菲菲勾引洪思哲,设计陷害红姑的时候,她是否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因此付出恶有恶报的凄惨代价?当前男友千里迢迢找到她时,命运的恩宠眷顾依然没有出现。最后,她竟然怀着他的孩子一往无前跳进了黄江,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
   为什么,美丽鲜花一朵朵凋零?为什么,罂粟血泪一片片氤氲?


   变态的嫖客,为什么成了K女妖妖值得信赖、让人依恋的叔叔,却又在转眼间变为设置吸毒陷阱,陷害若梦的恶魔?绑架、贩卖人口的光头坏蛋,为什么却又成了同仇敌忾、赴死营救妖妖和若梦的英雄?越南欢怡园的女老板,她到底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她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她到底是爱男人,还是爱女人?纯美、善良、英俊,而又一往情深的王子情人柳静安,他真的存在么?这究竟是人性渴望温暖美好的表达,还只是,一个凄寒孤单的幻想心愿?

      敬请阅读长篇连载《罂粟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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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11-10 16:01 |只看该作者

第一楼自己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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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11-10 16:16 |只看该作者
啼妃 发表于 2015-11-10 16:01
第一楼自己坐下!

美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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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5-11-10 16:17 |只看该作者
强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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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5-11-10 16:2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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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5-11-10 16:45 |只看该作者
第1章
情人节之夜K女混战

  楔子
  原本,我叫方小寒。两年前,我扔掉这个名字,改名叫妖妖。
  我是一枚鲜嫩多汁的妖妖,芳龄19。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别乱翻!这是我的日记,又不是我的裙子,总要让我整理下先再公开晾晒嘛!什么??你说什么??哟!哟哟哟!!!你的手,已经翻开了……我的裙子?

  2011年2月27日
  S城微寒细雨
  已经整一年了,我顶着妖妖这个鲜嫩妩媚的名字,夜夜定时盛开在S城西部酴醾绚烂的红灯区。良人会所,已是我石榴裙惊艳旋转的第三块风水宝地。我出生在二月,二月,也是春天的开始。叙述,就从二月十四情人节之夜开始吧。
                                                                                               妖妖
  
  2011年2月14日,情人节之夜,我是良人会所里一个无人赏光的单吊K女。
  
  玲姐领着我和另几个K女往各个包房东走西窜了一气,处处歌舞升平,一片温馨。那些酒气熏熏的恩公熟客们,他们这天都带了女人出来过节,一个个搂着怀中佳人,显得心无旁顾忠贞无比的样子。情人节之夜,这天卖花的生意也好过了我们这些卖肉的。跟着男人来到良人会所的女人,个个手里都捧着一束玫瑰花!嘿!玫瑰算什么?蓝色妖姬我也经常收到!可是这天没有。不管是蓝色妖姬还是玫瑰,鲜花一概没有。光顾生意的男人,更没有。
  
  一点戏也没有。回到休息室,玲姐就发作了,“今儿姐姐没给你们找着主顾,瞧这生意零儿蛋的,全都是他妈这该死的情人节给弄的……”
  
  “可不是嘛,玲姐,情人节不就是该让人好好死弄一回么……”接嘴的是胸前抖着一对炸弹般巨乳、后背颠着一只硕大的蒙古包屁股,除此之外全身其他地块均为皮包骨头状的杨梅。杨梅原本是良人会所洗浴部的一个足浴技师,正是凭着丰乳肥臀,才转到KTV康乐部来了。要不然,她只有一边搓着客人的臭脚丫,一边不时将一对巨乳在客人身上蹭来蹭去地卖弄风情。
  
  “就是,情人节嘛,好歹咱们也找个相好的男人死弄一回去,情人节说白了不就是图个不给钱的心甘情愿嘛……”另一个K女梦芜接过话头。
  
  梦芜一边嘴里得瑟,一边眼睛四下溜着找下家,“小米,你说是不是,咱们今儿晚上也得找那奶油油的小白脸亲亲热热死弄一回呀……”
  
  没听见小米接应,红姑倒惊咋起来,“梦芜你那贴在眼珠上的隐形眼镜只怕是掉了吧?没瞧见么?小米今儿压根就没来,她呀,这会子只怕是早就和小白脸弄得死去活来了哩!啊哈哈哈哈……”
  
  梦芜横了红姑一眼,嘴里轻轻“嘁”一声,脖子也扭过一边去。她见杨梅也跟着红姑笑得起劲,眼光便又刀子割肉似的,下死劲剜在杨梅的一对炸弹巨乳上,然后又撇着嘴角刻薄道,“当心笑岔了气,把一对猪婆奶笑跌了……没这对猪婆奶,我看你怎么在咱KTV混!”
  
  杨梅见梦芜明摆着是对红姑不满,却将气撒在她头上,这下她不依了。她抖着巨乳、摇着肥臀、奓着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就冲着梦芜作势欲扑,“你妈妈的读书读瞎了眼也没用,还不照样跑出来和我似地卖肉,瞎了狗眼的烂货,你还敢骂老娘是猪婆奶?这么高级的猪婆奶你长得起吗?……”红姑这时倒是在一边作壁上观,笑眯眯对着一面小圆镜子正涂唇膏,没事人似地左照右照。另几个K女都看玲姐眼色行事,玲姐点了支烟,大吸一口,点点头,又把眼皮垂下。几个K女便做劝架状一拥而上。“哎呀,大家都是一起做生意的姐妹,开两句玩笑何必动手动脚呢……”“就是呀算了,梦芜骂你猪婆奶你就真是猪婆奶了?你还不是一样骂了她瞎眼烂货……算了算了……”杨梅还没扑着梦芜,便被牢牢架住手脚,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只一味挺胸往前挣着,一对猪婆大奶上倒是早吃了梦芜好几拳头。
  
  玲姐只管垂目抽烟。红姑却“啪”地合上小圆镜子,站起身来打抱不平,“不带这样儿的,你们这是以多压少欺负杨梅一个嘛!情人节没生意,姐姐们是不是心情不好想练练拳脚耍耍啊?好啊,红姑我奉陪!冤有头债有主,有事说事,有仇报仇!心里对我不服气,有种的就站出来!咱们明打明、一对一、针尖儿对麦芒地干一场,柿子专挑软的捏,窜起伙儿来欺负一个,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红姑和我,是这群K女里年岁偏小的,我满了十九,听说红姑连十八都不到。她长得眼大脸圆嘴小,粉嘟嘟十分可爱,穿着打扮也不像个艳俗的卖肉K女,通身上下都是名牌,平素说话做事也很豪气,整个像是富二代的千金小姐。只是红姑一向不大爱搭理人,但若是谁不留神抢了她的客户,那她也是不饶人的。可她自己前不久却把梦芜的一个大客户给抢了。其实那也不叫抢。那夜,玲姐领着一个胖头猪脑的男人到休息室选人,因为那家伙装作一脸痴心的多情样子给玲姐说,他这回还要找上次接待他的那位小姐……当时休息室里就我和小米、还有梦芜三个。那天已快十一点了,除了梦芜,我和小米都各自接过一单生意了。我冲洗拾掇后看看时间还早,才又来休息室观望观望,而小米是为了等还在做生意的若梦,她俩是表姐妹,住在一块。胖头猪脑的大客户色迷迷的眼光在我和小米、梦芜三人身上溜来溜去,看着个个都好没法取舍的样子。我一看他那德性,早装作打哈欠的样子张开血盆大口,又将眼白用力翻上去,我但愿能吓死他!小米也是一脸不待见的冷淡。她那会子刚和一个小白脸大学生坠入无法自拔的情网,要不是因为那大学生没钱养活他们风花雪月的爱情,小米早就不想接客了!倒是梦芜,那天干坐一夜冷板凳。这赶来寻旧情的大客户也真没说谎,从前梦芜是接待过他一回。
  
  “杨总,欢迎您又赏光,我是梦芜呀,上次咱们……您还记得吧?”梦芜早已殷勤地挽住胖头猪脑大客户的胳膊。但凡念旧的客人,是不是大客户且不去说他,也不管他是不是长得胖头猪脑,再度重逢总是能叫我们这些卖肉的K女心头一热。大客户略一怔忪,也就恍然大悟似地,“噢噢是呀,梦芜小姐,我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我今天就是要再找你嘛……”
  
  偏这时红姑笑着像只蝴蝶似地闯了进来!她蹦蹦跳跳将手上精致的坤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一个轻盈纵跳,一屁股坐上了玲姐的办公桌——梦芜和她的旧相识大客户,这时候还没来得及走出休息室呢!接下来不用说了,梦芜的大客户眼光就直在红姑身上黏住了!他立刻撂了念旧痴情的面具,卸下梦芜挽住他胳膊的玉手,对玲姐说,“我今儿,想换个口味,我要点刚来的穿红衣裳的那位姑娘……”又一侧脸对着梦芜,“梦芜小姐,下次我再叫你……”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就算都是卖肉的小姐K女,谁又受得了这么被人撂挑子的难堪?梦芜气得当时就摔了那大客户,捂住脸哭着奔进休息室更里头一间去了。
  
  可玲姐的宗旨是有生意还得做,大客户尤其不可得罪。他眼下是撂了梦芜不错,可不是又挑上红姑了吗?转来转去都还是咱们的大客户!再说啦,梦芜若是现在表现大度乖巧些,这大客户下次再叫她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又不是老公情人真的被人撬去,这有啥还值得哭一场?眼下梦芜这大客户可不就完了?除了安排红姑竭力服侍拢住他,梦芜是一点也指望不上了!
  
  玲姐后来也好好安慰了梦芜。她的现实精明从来不错。梦芜失了这一个大客户不要紧,还有的是机会培养下一个。梦芜虽然长相身材都很一般,但她可是个读了医科大专有文化的高素质K女。时代进步发展了,嫖客的素质也进步发展了,现在梦芜这类货色吃香得很!况且,这个胖头猪脑的大客户,好歹叫红姑又捡起来了,梦芜和红姑,可都是玲姐麾下的得力干将呢!只是从那以后,梦芜和红姑两人之间的罅隙就这么种下了,接客户更是你争我夺较上劲了。那个胖头猪脑的大客户叫红姑接待这么一回之后,来良人会所从此就指名道姓要“红姑小姐”。听说,后来还发展到经常私下约红姑出去,回回都是大手笔开销买欢。又听说,后来那大客户还痛哭流涕跪倒在红姑的石榴裙下,高价聘请她当他的金屋小三儿。红姑却没有接这项高回报的稳固业务,玲姐再三做思想工作也没用。大家都想不通红姑为何如此做派?梦芜更是内心哀恨!红姑只解释说,我没钱了就随便做几单生意,完事了立马冲洗,衣服一穿我就能走人,这多好!我干嘛要去给他当什么破小三?一夜一夜睡在这个猪头边上,我还不得陪笑到脸部肌肉瘫痪?
  
  其实在这以前,红姑和梦芜俩人关系一直有点不得劲儿。在良人会所,梦芜和红姑是前后脚加入玲姐领导的K女班子的,都比我晚。红姑来了不到一礼拜,梦芜就来了。梦芜第一天亮相时,穿着廉价的黑色蕾丝超短裙,胸部很古怪地鼓成两大团,一看就是塞了大量的海绵垫乳。最要命的是,梦芜戴了一幅黑边框的眼镜。玲姐对第一天报到的梦芜很不客气,她斜着目光上下把梦芜刺溜一圈,“明儿若还打算来上班,给我把那眼镜摘了!”梦芜当时就把眼镜摘了,很尴尬地缩着肩膀呆站着。玲姐又扫她一眼,她发觉梦芜不戴眼镜比戴眼镜耐看,便又不怕浪费唾沫地教导她,“我看你这孩子是从农村出来的吧?是不是小时候拼死老命,指望读书跳农门,把眼睛读瞎了?”一切皆被玲姐说中,梦芜更加尴尬了。
  
  红姑就是在梦芜这尴尬的当儿,“咯咯咯咯咯”银铃般笑起来了!玲姐又接上反问梦芜一句,“你怎么书读得越多,越没脑子?你见过那个卖肉的小姐像女博士似地戴着眼镜?”红姑越发笑得“嘎嘎”有声,闲着的一干K女也都嘻嘻哈哈笑起来。梦芜愈加尴尬羞愧。戴着眼镜,学问多多的样子,却出来当K女,想想确实蛮好笑的。早晓得近视眼戴眼镜还会影响卖肉生意,又成为她们的笑柄,自己当初又何苦和爹妈闹死闹活吵着要读书?发育之后就直接到城里来卖肉挣钱,岂不轻省多了?何苦兜个大圈子?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钱。
  
  梦芜从一开始,心里就忌恨着红姑,可红姑却是个缺心眼的,没怎么把这些前前后后的事儿往心里去。发生那件抢大客户的事情后,红姑为了与梦芜修好关系,也想让旁人看着她慷慨豪迈,她就主动将自己接待过的一个高富帅大客户转让介绍给梦芜,也算还同道姐妹一个公道。按说红姑这么做也够意思的啦,可梦芜却根本不领情,她拒不接受红姑施舍给她的高富帅大客户,“高富帅?不是变态的高富帅,这骚蹄子能让给我?”
  
  话一说就扯远了。话说这情人节之夜,K女们一单生意没有,倒是内杠混战起来。一直垂着眼皮抽烟的玲姐,见红姑起来叫阵了,也及时掐灭烟头立起身来,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照着杨梅往后撅着的大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一脚踹!“你说你这经见最多年龄最大的一个,除了光长奶子屁股你还长哪儿?你是大姐,不说领着她们几个说说笑笑事情过去就完了,还要唯恐天下不乱惹是生非!你是今儿个雌激素过剩没地儿发泄怎地?再这么闹腾,打哪来给我滚哪儿去,捏你的臭脚丫去吧……”
  
  玲姐最厌烦杨梅,这在咱们这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杨梅不守规矩。她不但随便抢客,还接私客,还常不交齐出台费。我们这些跟着玲姐做生意的K女,她照顾我们,给我们介绍客户,也抽头。我们的业务分干陪和湿陪。干陪,就是纯粹陪着客人喝酒唱歌跳舞,由着他的手过干瘾乱摸一气。干陪不划算。遇着不巧,一晚上都有可能由着一档客人在包房里让我们干陪着死耗下去,四五个钟头是常事儿,干陪到打烊结束也只好收他两百。还有的客人,说是叫我们干陪,在包房里逮住我们拖到角落,死蹭死赖摸摸捏捏个没完,直弄到自己拼死老命泄了阳火为止!这样的干陪,客人付账的时候,照样也只给两百。干陪费时费力费精神,而且想多要客人一个子儿都难于上青天!湿陪不用多解释了。湿陪又分快餐、慢板、包夜等多种。最不济的快餐湿陪,一次也是至少四百。短、平、快,来钱多,这是湿陪的显著优点!要湿陪的客人,只要他玩得高兴,一出手多给几百,甚至上千,那是常有的事儿!稳定的大客户,也全都是从湿陪这条线上来。反正不管干陪湿陪,我们每做一单生意,就要从客人给的佣金报酬里提给玲姐百分之二十。比方说我接了个客户,得了五百,我就得上交给玲姐一百。如果我只得了四百,那上交八十就够了。虽然,这全凭自觉,但我们姐妹从来不克扣给玲姐的提成。干一行,就得有一行的规矩,谁说不是这样呢?可是杨梅就不。她上交给玲姐的提成,干陪永远是四十,湿陪永远是八十,还专门兑好了零钱去交给玲姐。我们都看不起杨梅,玲姐也早知道,但一直没点穿她。心里嫌弃,那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了!
  
  玲姐踹了杨梅一脚,又回身喝住了红姑,“好了!平时都是一个锅里搅食的姐妹,有什么过不去的生怨死仇的?红姑你年岁最小,就带头消停消停吧……”眼看着一场情人节之夜的K女混战干戈,就这样被玲姐一踹一喝,四两拨千斤地镇下去了。
  
  玲姐又张眼在人堆里寻望一回,小米果然没来,若梦也没来。还有其他好些姐妹今夜都没来。我们这几个情人节之夜也赶来卖肉的K女可不是赶来寻死干仗么?想想真没什么意思。过了一会,玲姐索性发话了,“行啦,姐儿几个在这道上混着也都不容易,今儿来的人也缺了好些,想必梦芜说得也不错,年轻轻的,谁心里没个中情中意的男人?就都早些散了吧,有相好的,今儿都好好死弄着快活一回去……平日里咱们用身子伺候男人换饭钱,今儿咱们没赚到钱,可别再憋一身邪火回去,……去吧都去吧,愿意早走的都早些性福去吧……”
  
  大家果然都顺坡下驴,顺着玲姐的话散了,都脚不沾地地走了。
  
  那我,今夜又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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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5-11-10 21:47 |只看该作者
命运啊,怎么着都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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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5-11-10 21:47 |只看该作者
这么年轻的女孩,他们的爹妈知道她们在干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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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5-11-11 07:53 |只看该作者

是我的浏览器的问题吗?怎么右边貌似有几列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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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5-11-11 13:30 |只看该作者
第2章
七彩闪灯下的双人艳舞


  这情人节之夜可真漫长啊,竟还没过去!

  别的姐妹都撤了,可我没走。除了早早回到那座死寂的空房子,我没地儿可去,也没人可会。情人节呵,去年十八,今年十九。情人节是我的生日呢,可谁还会记得?又有谁能陪我过生日?我点着一根摩尔,百无聊赖倚靠在休闲区镂空雕花的栏杆上。不晓得胡叔他现在好吗?希望他别怪我。早知道后来会那样,我真不该让胡叔陪我过生日呵……可这世上哪儿有早知道呢?我在指间燃起的青烟里,依稀想起胡叔微笑的脸,那脸上有着中年男子的道道皱纹。成熟、温和、温暖,曾是我最迷恋的男性特质。因为我喜欢梅尔.吉普森。我还记得我吊着胡叔的脖子,赖在他怀里对他说,“你就是我的梅尔.吉普森……”他惊喜而惶惑不安。胡叔真的像梅尔.吉普森吗?除了年龄和他一样老之外,他还有什么地方像他呢?希望胡叔不要怪我,因为现在我才明白,我骗了他,也骗了我自己。可是当初,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再说,胡叔,他那么年纪一把的老男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我骗了呢?我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吗?胡叔已经为他的不懂事,付出了一了百了的代价,而我,将为我的不懂事,在这世上接受无穷无尽的惩罚。没有人会原谅我。父母、老师、同学。还有我最疼爱我的奶奶和姥姥,她们在天国都不会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各个包房里依稀传出良宵欢歌,我落寞地倚在光影暗昧的栏杆角落。手指上的摩尔已不知是第几支,半截渐冷的烟灰,随着我低垂的目光,从暗金色的雕花栏杆上无声无息地飘跌下去,它,似我一般,到底要落向何处呢?
  
  良人会所KTV部在整幢大楼的二层,二十二间KTV包房呈回字形环绕着中部凹空落底的T字伸缩表演舞台。。平时,良人会所KTV部的生意则全靠包房支撑,二十二间包房几乎夜夜全满。而这个落地开花的超级豪华舞台,一年到头也难得有过气明星来走穴表演几回歌舞。以前,有些客人在包房里呆久了出来透气时,喜欢搂着我倚靠在这镀金镂空雕花栏杆上调情喝酒。真是良辰美景形同虚设!不想再继续多想,多想令我痛苦,眼下我只想欢乐着赚钱。
  
  从小坤包里摸出一片小如耳坠、薄如锡纸的刀片,用右手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这是我的独门秘器,我已经用得纯熟了——然后我将刀片,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划破左手的掌心。我再将左手握拳,像是要握住曾经的悔恨。卷裹之中,瞬间感受汩汩的温热湿润,嗅到一种熟悉的淡淡腥甜之气,心中顿觉安慰。而后,锐利的切肤之痛自掌心呼啸而起,这更让我内心快意如潮水一般一波波汹涌上来。给身体添加伤口,给心灵痛楚找到出口。已经很久了,这是相当有效的法子,屡试不爽。我把握成拳的左手伸出去。热而粘稠的液体,像是急着赶去参加舞会一般,一滴,又一滴前赴后继地滴落到下面的舞台上,比烟灰飘落的速度快多了。要是舞台闪灯在这时亮起,照耀我这伸开的手掌,那将会多么精彩!不过,在这黑暗一角,没人会看见我在制造一道绝色的伤口。我用右手从坤包里又摸出一个打火机般的精致小瓶子,举到唇边,用牙齿一咬,盖子开了。它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既不香也不臭。但它不容易买到。这是盐。一种特别精细的特殊的盐,叫做霜盐。雪上加霜的霜。就这么一小瓶,要八百块,很贵。我将这精细昂贵的霜盐,倒了一些在我湿漉漉黏糊糊的左手心。一种置人于死地的尖锐痛楚,从左手心开始,呈放射状传遍全身直抵心脏!我一下子承受不住,一个趔趄跌坐在栏杆边的沙发上。我右手用力拽紧瓶子——可别弄撒了我的霜盐,那太浪费了!真是很痛哇!很痛很痛,可是我很享受。我在沙发上闭目喘了几口气,最激烈的痛,像是湖中心的波纹,一圈圈荡开了。然后我坐在沙发上又抽了一支摩尔。然后我才用一张同样也很昂贵的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我的左手。洋甘菊加玫瑰精油的清香,混合着血液的气味,激烈和安定,这两种完全没有交集的情绪,就这样被人为地捆绑着结为夫妻。我手心里的伤口,会比这神秘气息消散的速度愈合得更快。通常不过一小时。
  
  “血腥气太重,客人会发觉的。”一个温柔纤和的声音。我抬起眼,是若梦。刚才窜包房兜生意时,并没见到她,她和她表姐小米都没来。
  
  “我也给你熏熏吧。”若梦冲着我扬一扬手上夹着的一支烟。我将吸了一半的摩尔递给若梦,她轻捏住我的手,两支烟便亲密吻住。半支摩尔将艳丽燃烧串联,轻烟一缕,红光一闪,像是烈狐的一只独眼照着若梦的玉手一抬。
  
  “你怎么现在倒来了?”我先开口。
  
  “今天是情人节,小米在家里做了饭,叫我和他们一起吃。她和苏多格……”若梦说话一向斯文。
  
  “小米和苏多格嫌你这盏电灯泡太亮碍事儿?”我戏谑道。
  
  “倒没有。他们好得恨不得时时刻刻是一个人,眼里哪里还看得见别人?是我自己……心里不自在,想早些睡吧,房间隔音效果又特别不好……也没别处去,想想还是来上班,不成想都走了个精光。”
  
  “谁说走了精光?我不是人?你又来了,你不是人?我们,不是一对儿?”我继续和若梦打趣。
  
  “妖妖,既然承你看得起,说和我是一对儿,眼见咱们平时交情也不薄,我就说你两句……你若早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早来陪你,我又不知道你在这样的日子到底有没有安排?咱们干这一行的,谁心里没有一汪子苦水呢?你刚才做的,我悄悄躲在边上,都看见了,你这是何苦来呢?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没人珍惜,咱们自己还不要好好待见自己吗?我和你说,妖妖……”
  
  “别再说了,若梦,好,我答应你下次不干了。”我没让若梦把话再说下去,但愿光线昏暗,别叫她看见我脸上爬虫似的两道泪痕才好。别看我哭了,但心里却宽松多了,也很暖和。有人陪着真好啊!
  
  “若梦,不如我们到下面那舞台上去跳舞吧?”我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起新鲜主意。
  
  “好啊,不过,要跳的话,可就要跳到high够……”若梦平常说话一直细声慢气文文静静的,此时的眼神和语调却相当风情,不要说男人,连我也不禁给她媚惑得怦然心跳。
  
  让若梦稍坐等我,我先去了DJ室。由着那个嘴上刚长茸毛的男生将手伸进我的胸衣一阵胡乱搓揉,我又很善良地主动奉送一朵妖妖之吻。DJ男生对突如其来的丰乳加蜜唇大餐措手不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气喘吁吁开始解皮带。这时,我温柔地按住了他的手。
  
  “吃快餐要四百一次……小弟你做DJ辛苦赚钱不容易,叫姐姐我怎么忍心……”
  
  DJ男生欲火如焚又白眉赤眼不知如何是好。我将他傻按在皮带扣上的手轻轻移到我的一只乳房上,他的手急切又鲁莽地动作起来。我轻言细语地对他说,“不如,小弟你将下面舞台的闪灯全部打开,再挑些好的曲子轮流放着,姐姐下去跳舞给你看……”
  
  DJ男生这才发觉世上没有免费夜宵,他索然收手,翻了我一眼,“原来你是想跳舞钓鱼呀,不可能啦,开舞台闪灯好费电的,没有经理通知我不能开,会被炒鱿鱼……”
  
  “你就有这么笨不晓得对经理说,是包房客人让你开起来叫我去跳的吗?你不但能免费欣赏到姐姐曼妙舞姿,要是真钓到一条大鱼,姐姐我再送你一个免费快餐怎么样?”我一边教唆勾引DJ男生,一边又将丁香软舌小蛇一样湿漉漉游进他的嘴里。该死的DJ男生得了便宜不松口,他死死吮着我的舌头,手却从我身上摸到别处去了——
  
  刹那间,旋转的七彩闪灯如烟花喷放,照亮了寂寞的舞台,震耳欲聋的DJ舞曲紧随着轰然炸响,“曾被风吹过,我是受伤的玫瑰,眼中掩埋着滚烫的泪水……”好不容易用力抽出了我的舌头,“曾被你咬过,我是受伤的妖妖,我的舌头发麻了……”我一边嘴里胡沁唱着,一边向着舞台飞奔而去!
  
  彩灯旋转,光芒四射,舞曲欢快妖冶!今夜,我和若梦是这豪华舞台的主角!长发飞扬,蛮腰柔扭,玉腿高抬!当音乐换过一首柔曼舞曲时,若梦忽然扬起脸庞,嗓子里发出尖细缠绵的“啊……哦……”,仿佛女人在性福之巅情难自控。我随后接上“哦……啊……”风骚妩媚又暗含彪悍。哈哈!舞台上空,别致情色,气浪翻滚,正在形成一股新势力。就在那镂空雕花栏杆包围的二楼休闲区看台,响起一片嘘声回应。包房里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出来了,他们倚在镂空雕花栏杆上,渐渐围成一堵人墙。
  
  第一声“脱”不知究竟是哪个男人喊的。粉红的皮褛,宝蓝的毛领短袄——这是我和若梦的外套——被强劲的音乐抛向上空,在绚丽的声色光影中翻转、纠结,而后悄然落地,像两具灿烂的尸体。
  
  “脱!继续脱!”
  
  “再脱!再继续脱!!全脱光!!!”
  
  舞曲音乐很响,但男人们的呼喊声更响,一浪高过一浪。那些手捧玫瑰的女人们,你们走了吗?哭了吗?生活的遮羞布一旦撕破,叫人如此难堪。
  
  我和若梦一边跳一边脱。橙红的毛衣、黑色的蕾丝底衫、豹皮紧身长裤、薄呢淑女裙、高跟靴、长丝袜……像蝴蝶和鲜花一样飘满了舞台,像一地灿烂的尸体。
  
  而我和若梦是活的。黑如缎的长发,白如玉的皮肤,柔无骨的腰肢,长如鹤的纤腿,只穿着乳罩和丁字裤,我们是两具活色生香的玉体。没有钱也没有爱,但我们对自己的年轻和美丽充满信心!
  
  “再脱再脱,全脱光,脱光!”
  
  “三角裤和奶罩都脱掉!要一丝不挂一丝不挂!!”
  
  “脱光脱光脱光,脱脱脱!!!”
  
  看台上的男人们还不满意,他们叫嚣得更厉害了。人若失去羞耻之心,离疯狂自然不远了。我和若梦相视一笑。此时,DJ男生很善解人意地换了一曲轻慢柔和的舞曲。彼此慢慢靠近,我们手拉着手、脸对着脸露出甜蜜微笑。我的右手从若梦嫩黄色的胸罩下端伸进去,小巧、柔软、细腻,哦,手感真是好极了!“嗷哦……”看台上的男人们惊呼着更加期待进一步,然而,我的手又及时退了出来——“嗷哦哦……”惊呼声中夹着失望和恼怒!仰起脸,我和若梦都对着看台一顿狂乱飞吻!若梦将两只玉手放在我的胯骨处,将我的黑色蕾丝底裤,慢慢往下翻卷,一点,一点,再一点……看台上突然静止了,我将若梦紧紧搂住,一个静止的背影——送给你们半个苹果!
  
  “转过来,转过来,身体转过来!!”
  
  “脱下,全部脱光转过身来,转……”
  
  男人们的呼喊已经失去最后的自制。所有的闪灯,这时也及时熄灭了,音乐突然戛然而止。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闪灯再亮时,激烈的音乐像是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一般又冲天炸响——我和若梦,身上只穿着乳罩和底裤,呈“八”字型分躺在舞台的正中央!
  
  看台塌陷了。欲望的脚步纷至沓来。男人们纷纷涌上舞台和我们共舞。浊臭的亲吻、猥亵的抚摸,我们毫不吝啬。简直像一场集体狂欢。一张张百元大钞塞进我们的乳罩和底裤里——任何旅游景点均需售票!
  
  但这时,良人会所的贾经理来了,一个很像女人的娘娘腔。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开灯用了舞台,他一定是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至多是包赔电费。贾经理小跑来到舞台,满脸堆笑将两个硕大的红包分别递给我和若梦,“尊贵的客人盛情有约,就在咱们良人会所客房部,817和819房间,两位美丽的小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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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1 15:28 |只看该作者

也香艳,也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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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1 15:35 |只看该作者
亦荒唐,亦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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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1 17:02 |只看该作者
楼上二位回复到配得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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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1 19:38 |只看该作者
若非生活所迫 谁他妈会做鸡   不好意思 爆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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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1 20:44 |只看该作者
丑丑 发表于 2015-11-11 19:38
若非生活所迫 谁他妈会做鸡   不好意思 爆粗口了

别说了,一说都是泪。不是生活所迫,我做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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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5-11-12 11:06 |只看该作者
第3章
一条变态的大鱼上钩了
  
  情人节之夜,我和若梦的一场双人艳舞,果然让我俩各自钓到一条大鱼。那硕大的红包里装的是RMB两千元。包夜也不过是八百而已,这舞总算没白跳!可是,我们俩到底谁该进817,谁又该进819呢?贾经理挺神秘地对我俩说,“你们就随便进吧,817、819都是大客户,反正把你们俩都看上了……”于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若梦进了817客房,我进了819。
  
  我钓到的大鱼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意料之中。越老的男人手笔越大,这一切和他们创造财富的时间数量都成正比。这条大鱼看起来不是很糟糕。他鬓角有些灰白,个子高大魁梧,但不肥头腆肚。老而不衰,又财大气粗,正是我向往的类型。
  
  “呵呵,倒是你先来了?”老男人说话的样子使我瞬间想起胡叔。胡叔像梅尔.吉普森。而梅尔.吉普森是我内心一生所爱。一丝痉挛痛楚从我心尖滚过。我这么年轻,却钟情老男人,我想,也许我骨子里有恋父情结。妖妖,你此时此刻,什么也不许多想!我命令自己。什么胡叔?胡叔已经死了!而梅尔.吉普森,他远在天边,又风流韵事不断,与我何干?
  
  “嗯,老公,什么先来后来的,怎么,难道老公你要的不是我吗?”我是做卖肉生意的K女妖妖,眼下当务之急,我得想着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将眼前这条大鱼发展成为我的稳定大客户。
  
  “不,不,既然你先来了,很好。本来,我是想将最美好的果实,留在后面。”老男人很会说话。幸亏我在大学里呆了一年多,不然,还真听不懂他这诗意的赞美。可是,现在我并不想与他诗意地交流太久,还是现实一点,收钱干活,赶快开始人肉大战吧!我钻进卫生间淋浴一番,出来之后,就将自己的身体像一枚洗干净的水果一样抛给了他。
  
  “老公,来嘛……”我一边发嗲,一边主动去解开老男人身上围着的白毯子。他的手掌在我玲珑的身体曲线上上下下抚摸着,嘴里时时发出满足轻叹——妖妖年轻又漂亮,到底秀色可餐!我又主动用脸去蹭他的老脸,那些皱纹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沧桑气息,我并不讨厌。他的嘴凑过来,将我的上下娇唇同时含住,有些粗鲁地吮吸起来!双唇上鲜明的肿胀刺激,让我心里涌起一股迷乱,暖热的情欲从小腹下丛林茂盛处湿漉漉地升起。卖肉生涯中,这对我来说是少有的反应。我热烈回吻他,又蛇一般扭动身躯,紧紧捉住他搓揉着我双乳的大手,不让他松开片刻,而后又将泛潮的丛林地带高高地耸起!这时,我是真心渴望被他压在身下狠狠死弄一回!我是卖肉的K女,可我也需要过一个情感和身体都欢娱丰盛的情人节啊!我情难自禁摸向老男人的胯下,然而,那里没有一杆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枪!连颗胡萝卜菜也没有!!老男人的家伙,软软的、小小的,缩在一堆有些泛灰的阴毛里,显得格外愚蠢,摸上去就像一只要死的小老鼠!
  
  我的情欲像潮水般褪去。真想把老男人从我身上推下去!可是我已经收了他两千块钱!他趴在我身上,手不停嘴不停,又是吻又是摸,还在孜孜不倦。他的家伙没有半点反应,连避孕套都戴不上去,光这么亲嘴摸摸捏捏的,我得伺候他到什么时候?虽然两千块买两个包夜也够了,但我可不愿和一个裤裆里吊着只死老鼠的老男人耽误太多功夫!让他早点完事,越快撂倒他越好!于是我便忍住恶心,用手不断在老男人裆里捏弄,可那儿始终是只半死不活软不拉塌的小老鼠!卖肉生意做了这么久,老老少少的男人见了没有一千个,也有九百九十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种各样的男人,谁见了我妖妖小姐,裤裆里不是昂头点首翘得硬邦邦的?如果对方脸面看得还顺眼,我就和他多腻歪一会,让他觉得,和我这样的K女寻欢,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确是不假!如果对方长得不怎么地,我就让他三下五除二一泻千里,反正,收钱干活,起码的职业道德我是从不违背的!长相太恶心,纯属歪瓜裂枣那类的,对不起,你给钱再多,本姑娘妖妖小姐也恕不接待!没想到,今儿在这死老男人这儿受了这样的打击。你家伙不行,跑出来找什么小姐呀?这,光是钱多,也没用呀!
  
  老男人并不肯罢休。我的妖妖小嘴已经被他啃肿了,又麻又辣痛得很。可我坚持一声不哼。职业道德要遵守,我时刻牢记。我这样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没想到老男人自己的家伙没用,却突然翻身起来扇了我两个耳刮子!我心里一阵怒火升腾,真想立马扑上去把他撕撕碎吃了。可我到底已经收了人家两千块!那个硕大的红包,现在像一块沉重的红砖头压在我心上。我跪在床上,捂住挨了打的脸,像只赤裸的玉狐一般,眼含泪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在心里把他和他祖宗十八代一一恶骂了一遍!我就这样,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看见老男人裆里的玩意儿貌似微微点头雀跃了几分。然而,我一声不哈的可怜样子,好像让老男人滋生了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他受不了我梨花带雨的无言样子,竟然将我揽在怀里,对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从不对女人动粗。”老男人的话说的十分绅士,可就在这时,我在他怀里低下头偷窥,他的裤裆里又只吊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我不该低头。老男人有些羞愧,但他还是很理直气壮地,将我的头往下按,“舔一舔,吃一吃,你给我舔舔,吃一吃它,就好了……”本来,这对我也不算什么特别难的事儿。以前,这样的口吃我也干过,有额外收费的,也有免费赠送这项附加项目的——当然,那是在我本人身心愉快的前提之下!可现在,要我去吃这么一只软不拉塌的死老鼠,天啊,你杀了我吧!我的头脸距离老男人的死老鼠还有老大一段距离,我没憋住,就“嗝儿”地发出一声干呕!老男人气急败坏扯着我一把头发将我的脸拽起来,眼泪已经不受我控制,像蚯蚓似地爬了满脸!
  
  “求求你,饶了,饶了我吧,我伺候不了您,我给您退钱……”虽然舍不得钱,但我还是打算先保命。
  
  “我有那么可怕吗?啊?我说过让你退钱了吗?我这样儿,你以为是我不行吗?那是你业务不精通,是你工作没做好知道吗?”老男人恼羞成怒。
  
  真是强词夺理,他自己家伙没用,却怪我工作没做好!可我没法把他要求的工作做好啊,我做不到呀!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倒也是,两千块的硕大红包啊,买对双飞燕也够了。哎,万事艰难,卖肉的K女,想多赚几个,可也真不容易啊!
  
  老男人恢复常态的样子倒不那么怕人。他又用一种绅士的语调,好言好语和我商量,问我能不能让他反捆起双手,然后像一驾喷气式飞机似地,撅起屁股让他从后面干?喷气式我倒是干过,也没什么不可以。关键是,他说要捆着我,我就立刻明白,我遇见变态了。以前听姐们说过,有些变态的男人,就是要把女人捆着或吊起,他得嘴里一边喊着骂着、手上一边掐着揍着,才能干得成男女之事。
  
  我瞪着两眼看看老男人,问他,“你捆着我,是不是还得扇我耳光?”
  
  他有些尴尬,说,“呃……扇着当然效果好些,我尽量拍打你屁股吧,这雪白的大屁股哟……”
  
  “那你扇了我,我是不是还得配合您呜哇大叫啊?”
  
  “就是,你就乱叫唤,你越叫唤,我越有劲儿,多乖多聪明的妞儿,你现在就叫一个试试……”
  
  看来今天这活儿注定我是还接不了!我伺候不来变态的。我在干事的时候,也绝不叫唤。有快感没快感,一律不叫唤。我叫唤不出来,非逼着我,我就会立马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看来只好退钱了。老男人倒也没有为难我,也没叫我退钱。忧愤之际,我再一次想起胡叔和梅尔.吉布森。也许,判断他是不是真正有用的男人,并不只有裤裆家伙这一项考核指标?然而,老男人也并没有放手让我过去,他对我说,“你实在不愿意,我不为难你,给了你的钱,我也不会再收回来。你给我到817房间,去,把那另一个给我喊来试试——”
  
  原来,一共只有一条大鱼,他分别包叫了我和若梦。这还是一条变态的大鱼。要不要趁他让我去817喊若梦过来这个机会,赶紧通知若梦一起逃走?反正我说了退钱给他,是他自己不要。若梦很沉稳地等在817房间,她见我慌张的样子,淡然说,“我早知道,不会是好对付的角色。”若梦也不同意逃走。“就算我们退他钱,他也一定恼了我们。这种人,哪里会稀罕这几个小钱,只要你伺候得他舒坦……”
  
  “可是,若梦你不知道,他是变态的,他的家伙根本没用,又会扇耳光打人,还要把人捆起来,还要我乱嚷嚷着刺激他……难弄着呢,我实在伺候不了……”我对若梦据实相告。
  
  若梦听了我的话,秀美的脸上,血液似乎加快了流速,起了一片红晕。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说,“妖妖,咱们也要好这么久了,你若不介意,就陪我一起过去吧……”
  
  “啊?你是说,你和这条大鱼干着,我在边上看着?这,这,这也太那啥了吧……还真没干过双飞的事儿。”我到底不好意思起来。
  
  “嗯,眼下看来,只有如此了,但愿我能搞定他。要是万一我也没法子,或者还有什么不可预测,好歹你我两人,也有个照应……妖妖,你先不是还说,和我一对儿吗?我们要并肩作战哪,妖妖……”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了若梦。
  
  若梦的意思我全明白了。要以二对一,以柔克刚。若能将这条变态大鱼顺当拿下,成为我俩以后的稳定大客户那是最好,如若不能,最起码也要做出尽了全力之后的楚楚可怜样子,让他不至心存忌恨,这样才不会影响到日后我们继续在良人会所做生意。若梦比我稳重有脑筋,想得很周到。
  
  我跟在若梦身后又蹭进819客房时,心里有那么一点自惭形秽。自己伺候不了的男人,叫若梦过来,我还得跟蜡烛似地杵在边上观战,实在汗颜尴尬!没想到老男人看到若梦,冲她温和地点点头之后,又看着我很奇怪地笑了笑,“你也一起来了?来了也好也好,呵呵呵呵……”我感觉自己像个被长辈善意嘲弄的小屁孩,恨不得地板上有一条缝可以钻进去。
  
  若梦很快进入状态,以妖娆柔曼之术迅速掳掠了老男人的注意力。我看见老男人从我这撤走温和的目光之后,对着若梦就变得狼一样粗鲁野蛮。他将她的嘴唇咬得狠狠的,又伸手将若梦雪白的臀部拍得劈拍作响。若梦发出“噢噢”地叫唤,我感觉她似乎叫得还挺痛快!我又感觉自己很无耻,有一种很莫名的兴奋,和性欲无关,和窥欲得逞有关。就在这时,我看见老男人横着一把抱起赤身裸体的若梦,他转过身体,咬牙带笑面色发红地看一眼我,我的妈啊,他那半死不活的小老鼠,现在——神采奕奕地昂首挺胸着,看上去还真不赖!他冲我很骄傲地嘿嘿一笑,又将若梦像扔一个玩具一样,狠狠地摔在大床上!若梦的玉体重重跌在宽大的席梦思上,像只美丽波斯猫似地颤了几颤,她又发出一声“噢啊”的叫唤,长发像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四散飞扬开在枕头上。老男人雄赳赳地也跳上床,扑下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捆挺精致的绳子——他要把若梦捆起来!我伸手捂住了嘴巴!老男人捆人的动作倍儿利索,三下五除二将若梦捆成了一架“喷气式”。在这个过程中,若梦又叫了那么几声,还努力回头看。我竭力分辨若梦的叫喊声有没有不堪忍受的痛苦成分,尤其是看到若梦回头,老男人就举起厚实的手掌在她翘起的美臀上噼啪不止猛揍,我差一点就扑上去了,因为若梦的雪白的屁股已经给他拍打得一片通红,简直像一只红红的大苹果!还好,若梦回头眼光和我对上了,我发觉她脸上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娇羞和欣喜,这实在叫我大跌眼镜。就在我怎么也没想通没看明白,若梦又连连“啊”、“噢”叫喊着,那变态老男人已结结实实捆好了若梦,他从后面,一手拽起若梦一把黑发,一手握着自己早已昂然许久的家伙,像个骄傲的将军一般长驱直入!若梦又大声持续地叫喊起来,“噢噢——啊——噢啊噢噢——”我闭上眼睛,跌坐在圈椅里不忍再看,也许,一场苦难才刚开始吧,现在这狗日的变态不知要折磨若梦到何时!
  
  然而,这一次,没等若梦叫喊声停止,一切都结束了。
  
  我睁开眼睛。老男人像一条死狗一样,瘫软着趴在若梦的后背上剧烈喘息,几乎要将她压垮。好一会儿,才一个翻身下来,摊开了平躺在床上。若梦的喷气式也倒了,还被捆着手,侧身而卧。老男人像是把她给忘了。若梦死劲儿蹭着身体,又求救似地望向我。我来不及思索就冲上去给她解绳子,自己裹着身体的白毯子松开掉地上也不顾。老男人还摊着,见我上前给若梦解绳子,倒没怎么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倒是有劳你了,解开解开,我忘了不好意思……”又懒懒地抬手拍拍我颤抖的乳房。我很自卫地瞪他一眼。解开绳子,若梦就“呼”地起身去冲洗了,不忘低低低交代我一句,“等着我一起走。”
  
  老男人像累坏了似地摊着躺半天。我现在倒不怎么怕他。他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还有那么一点邀功请赏的炫耀意味,“怎么样?我跟你说,我行的吧?要是你也和她一样,我也就……”
  
  “嘁……你那也叫行,大概也就三十秒……”我都不明白,我怎么就这么接了嘴,像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老男人的脸瞬间暗了,很快又亮了,温和,还有那么一丝不明所以的包容眷宠。若梦冲洗出来后立刻穿戴整齐,脸上的表情也换了一种冰冷的文静,“多谢您照顾我和妖妖的生意,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以后有机会再为您服务。”若梦这样对他说。
  
  “让你委屈担待了,若梦小姐,你的服务我很满意。以后还叫你,好吗?”他也很客气地拉了若梦的手,貌似很诚恳地向她致谢,却没有对我这种家常的随意。若梦一时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他又转向我,竟然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还有你,妖妖!以后还叫你们一起,好不好?”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无法克制的温暖,鼻子也激烈一酸。明明知道,他只是一条情人节之夜钓着的变态大鱼,却仍然一而再、再而三身不由己,胡叔?梅尔.吉普森?究竟是谁的灵魂,归还在这陌生的躯体里,如此蛊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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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5-11-12 13:2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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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5-11-12 14:1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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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5-11-12 22:39 |只看该作者
要写这样题材的小说,姐姐得花时间接触这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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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5-11-13 09:49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5-11-12 22:39
要写这样题材的小说,姐姐得花时间接触这些人吧?

没有啊,后面我还写了吸毒呢,写完搁在箱子里,隔一段时间再看,觉得自己就是吸过毒的……不会是想说我做过妓女吧?让您觉得作者是有体会的,我感到很愉快!所有虚构的想象用了虔诚的心,就等于穿越和投入吧,个人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和大量的阅读,并从阅读中用想象再造,也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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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5-11-13 09:56 |只看该作者
第4章
K女苦水知多少(A)

  
  老于除了干那事儿的时候比较变态,整体来说,是个相当可以的大客户。老于非得把女人揍得哇哇大叫,再捆起手脚,才能干得成事儿,干事儿时间也极短。这一点,若梦倒是说,巴不得他时间越短越好。老于再约我们接业务时,我让若梦自己去。我不想再搅合在里面。因为,若梦适合他,而我不适合。可是老于又派若梦回来喊我,他还说以后每次都要叫妖妖若梦两人一起伺候,双倍付费。每次去接老于的业务,我和若梦都能各自得到两千元。若梦已习惯了我在边上观赏她和老于的现场直播。至今为止,我都只是老于和若梦性爱操练现场直播的观赏者,这让我在收取老于两千元业务费的时候多少有些惭愧。然而,我能做到的,也仅限于在完事后给老于端上一杯茶。我没法开口叫唤,也绝不能接收被捆。幸好老于从没逼我,他还是每次都叫上我和若梦两个。每次两千元,对我也是很大的诱惑。
  
  已是春风送暖,三月桃花开。因为老于这条大鱼,我和若梦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
  
  若梦和她表姐小米两人都在良人会所做K女。本来,她们俩合租一套两居室住在一块,但据说小米前不久和一个大学生恋爱了。小米和苏多格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爱情漩涡,于是,他们就同居了——在若梦和小米合租的两居室。若梦因此感到十分不自在,又不好意思和小米说她想撤退搬走。因为若梦很清楚,苏多格能给小米爱情,却是个连自己也养活不了的穷光蛋。若梦的姨妈,也就是小米的妈,得脑血栓瘫痪在床已经很多年了,家里全靠着小米。小米的经济负担是蛮重的。如果若梦搬走,不给她分担房租,那岂不是又给小米增加了经济负担?
  
  我主动邀请若梦搬来和我同住。那么大空荡荡一座房子,有个贴心贴意的人陪着我,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你放心来住,我不收房租的。”我这样开玩笑和若梦说,“小米那边,你也不要说搬走,隔三差五地回去晃一圈,那一半房租你照付,这样小米才不会有压力。”我又接着说。
  
  “没想到冷冰冰的妖妖,也能这么善解人意……”若梦俏皮地表扬我,又温柔地将头倚靠在我肩上。突然,我就觉得眼眶严重潮湿。我需要人陪,需要人爱,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真心就好。
  
  天气一天天暖起来。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若梦比我先起床,她给我说想回她和小米合住的地方去取一些单薄点的衣裳,问我愿不愿陪她一起去。我没睡够,若梦捏着我鼻子逗弄我好半天,我也不肯醒。若梦就附在我耳边轻柔地说,“那我自己去吧,不吵你了,妖妖,你安心睡个够,晚饭等我回来做,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骨……”半梦半醒之间,心里仍然倍觉温暖。面对若梦的时候,我常常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男人,那样的话,我一定会选择若梦这样温柔文静的女子做妻子。可是,我是否又像男人一般尽到了照顾妻子的责任呢?我为什么要那么贪睡,不肯陪若梦一起去呢?
  
  若梦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脸色很难看。看来糖醋小排骨是泡汤了,我只好草草煮了两碗泡面。若梦看着眼前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又抬头看看坐在对面卖力吃着另一碗泡面的我,半响不说话,然后无限伤感地滴下泪来,“妖妖,我差点被苏多格强奸了。”
  
  “什么?你说什么?”泡面里的残羹溅到我脸上,我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然后整个人从桌面上直扑过去,“苏多格强奸你?苏多格?就是那个,和小米爱得死去活来,吃着她住着她又免费睡着她的——大学生?”
  
  看来苏多格就是长着一张小白脸的畜生!那天下午,若梦回到和小米合租的两居室,小米不在,但苏多格却在。若梦说,苏多格嬉皮笑脸告诉她,小米睡到中午起来,就到一家珍珠奶茶店做工去了,还说她已经在那干了有一段时间了,每天下午都去。小米在良人会所做K女,也不比我和若梦赚的少啊,何苦还要这么辛苦每天下午去珍珠奶茶店做小工?那又能赚几个?
  
  “哎,妖妖,你不知道小米家的情况。小米和我都长得不赖吧?,她像她妈年轻的时候,我像我妈年轻的时候。我妈和她妈年轻时都是美人儿,算是我们那个江南小镇上的一对姐妹花呢!可古话就说‘红颜薄命’,我外公家里穷,养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却没一个嫁了好人家……我妈的个性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默默忍受了我爸一辈子。我爸这种男人,虽说他给了我生命,但他怎么像个魔鬼似地对待我妈,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若梦说着说着,声音哽住了。我赶紧拿纸巾,又把椅子移到若梦身边,和她靠拢坐着,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苦水啊,谁心里没有一汪和过去有关的苦水!能向一个可靠的人一吐心中苦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从若梦倾吐的苦水中,我了解到她和小米这对表姐妹的坎坷身世。还是先说若梦吧。若梦是她母亲生的第二个女儿,手上原本有个哥哥,却七八岁时失足掉河里淹死了。那时候若梦只有四五岁。哥哥死后,年幼的若梦有一天夜半醒来,听到父母紧闭的房门里隐隐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父亲时不时一声暴吼,还有皮带甩响的“噼啪”之声。若梦从被窝爬起身,悄悄来到父母房间的窗户外头,她第一次目睹了父亲痛殴母亲的场景。过了几年,若梦母亲又生了一个女儿。她父亲殴打她母亲更是成了家常便饭。以前还只是半夜关着房门打,后来发展到当着若梦母亲的娘家人面也恶狠狠地用皮带抽,用脚下死劲踹!不但如此,若梦父亲还添上了酗酒的毛病。谁要是好意劝他少喝点吧,他便把眼睛一横,“断子绝孙的人,要那么长的命活在世上干什么?早喝死早好……”这样一来,家里里里外外的重担,都落在若梦母亲一人身上。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若梦的妹妹长到四岁时,家人才发现这是个弱智的孩子,不会说话,眼光也发直,但却又能吃又能喝。若梦的父亲对她母亲的殴打虐待更加厉害了,仿佛他命里一切的晦气不如意都是这个不祥的女人带给他的,他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
  
  “我爸这个人,你是不知道,时时刻刻都是酒瓶子吊在嘴边上摇摇晃晃地走路……有时候,看着他早上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出门去,到傍晚又拎着空酒瓶摇摇晃晃回来,我就会想,他怎么就没被车撞死在外头哩?他怎么也没摇摇晃晃掉到河里给淹死呢?他喝了多少年酒啊,从早喝到晚,从春喝到秋,喝多了就把我妈揍得死去活来,他咋就还没酒精中毒早点喝死拉倒呢……”若梦真是把他亲爸给恨透了,不然,她不会这么说的。看看上班时间还早,不到八点,我就打开冰箱开了一瓶红酒,给若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我知道,她这时候应该需要一杯酒。果然,若梦冲着我举举杯子,然后就喝了一大口。
  
  “我那个弱智妹妹,和我哥哥一样,也是只长到七八岁时,就死了。她傻呼呼、笑眯眯扑在我家院子那棵枣树下的石头桌子上,像是睡着了正做着什么乐死人的好梦似地……”若梦继续说。
  
  “妹妹怎么会好好儿地就扑在石头桌上死了呢?会不会是你爸嫌弃她不是儿子还又弱智,喂她吃喝浪费粮食,才下了毒手……”我觉得蹊跷,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知道。我也和你这么想过,一定是我爸害死了我妹妹!可我妈不让打听。她只说‘谁给这傻丫头性命来这世上,谁送她早些回去,原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她早些回去也好,省得长人不长心,一天天养大了,在这世上惹是非、受荼毒’……”若梦又说。
  
  “原来你妈其实心里什么都一清二楚,她为什么就不和你爸这种男人离婚呢?你也早该劝着你妈和你爸离婚呀!”
  
  “谁说我没劝来着?我早就劝了!我每看见我爸揍我妈一回,我都恨不得找个人帮我揍他一回!我是老早就劝我妈走离婚这一条路,怕活不下去吗?我养活着我妈!可我妈不肯呀!她死要面子!也或者,她和我爸就是前世一劫,我爸这么着日打夜骂对待我妈,可我妈心里也许就是爱着我爸这个魔鬼禽兽呢!女人心底里的事儿,有时候实在说不清楚。再说,我妈也有她的说道呢。她妹妹,也就是小米的妈,我那姨妈,可不就是半道和我原来的姨夫离婚又重新找的老李吗?可结果怎么样呢?照我妈的话说,还不如老米那狗日的呢!……”
  
  原来小米的爸爸是老米?看来,小米只是她在良人会所用的一个障眼假名儿,姓米倒有可能是真的。老米,小米,我觉得还挺有幽默感的。但若梦接下去说的故事,叫我的幽默感立刻跑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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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5-11-13 10:13 |只看该作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难念也还是要念,念到悲苦处没准儿就走了版跑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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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5-11-13 15:53 |只看该作者
啼妃 发表于 2015-11-13 09:49
没有啊,后面我还写了吸毒呢,写完搁在箱子里,隔一段时间再看,觉得自己就是吸过毒的……不会 ...


岂敢冒犯~
咋会?我意思你得接触这些人才行,我是说您应该是去采访过她们,把她们当朋友看,和她们谈过话等等~
如果连这样都没做到,而能写出活灵活现的作品,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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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5-11-13 16:20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5-11-13 15:53
岂敢冒犯~
咋会?我意思你得接触这些人才行,我是说您应该是去采访过她们,把她们当朋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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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5-11-13 23:13 |只看该作者
唉.........

可怜的女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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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5-11-14 19:46 |只看该作者
第5章
K女苦水知多少?(B)
  “老米是小米的亲爸啊?她亲爸对她咋了?”
  
  “她亲爸能咋地?和她妈离婚以后就扔下娘俩一拍屁股走了。我姨妈后来找的男人鞋匠老李,更是个畜生!”若梦已经喝光了一杯红酒,把空杯子放我眼前,我看看她,见她点头,只好又给她倒了半杯。可不能再喝多了,待会还得上班呢,得留着酒量去赚钱。
  
  “这世上的男的,畜生咋就这么多?”我又问。
  
  “哎,其实我表姐小米,比我更可怜。我爸再畜生,到底是不是他害死自己亲闺女,毕竟也不能确认,可老李这个老畜生,他占了小米的身子啊!那年小米才刚十四岁,有一天我姨妈不在家,老李装大尾巴狼给她喝的饮料里不知放了啥玩意,小米喝了之后就稀里糊涂睡过去了……他,他老李缺德带冒烟活该他断子绝孙啊……”若梦激动起来了。
  
  我端起杯子喝一口红酒。我的手也有些微微地抖。天啊!总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不幸的女子,最悲惨的角色,却原来,我身边的姐妹们,每一个的过往,都是这样惨不忍睹不堪回首!
  
  “小米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妈,和她妈一起报警,然后再让她妈和老李离婚,一脚踹他出门!”我愤恨地说。
  
  “小米……她是和她妈说了呀!我姨妈,听了之后就得脑血栓倒下了,至今也没爬起来。”
  
  “那老李那断子绝孙狗日的呢?就这么便宜了他吗?”
  
  “谁想便宜他哇?我姨妈倒下了,半边身子动不了,屎尿都在床上,话也说不利索了,说句不该说的,她病了之后拖了这么些年,自己活着比死也好受不到哪儿且不说,也把小米给拖死了!我姨妈刚病倒的时候,小米才十四岁,只好放着书不读,到镇上一家面食加工厂打工挣钱给她妈治病,可家里还得留个人照顾她妈吧?只能是指望老李这个狗东西了!他在家门口摆个修鞋摊,小米在面厂没明没黑做两个班……按说老李这个人吧,对我姨妈照顾也还挺细心的,可他不该那么缺德,死性不改,一直打小米的坏主意呀……”
  
  “他一直……给小米下药哇?”我真是无法想象,小米和她妈,明明已经知道老李是一头无耻的狼,小米的贞操给他夺取了,小米的妈也气病了,为什么她们还能允许他在身边生活呢?为什么不早早告发他,让他伏法就擒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呢?
  
  “哎,他哪里还用得着下药?老李仗着小米的妈瘫了,家里小米一人应付不来,还得依靠他一起分担,他是狗胆撑大,人性泯灭了!那时,小米每天在面厂干两班活儿,天天要到晚上十来点钟才回来……烧点热水,拴了门在自己房间洗澡,老李就一拧栓子冲进来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小米的妈就在隔壁躺着呢!”
  
  “哎哟,那小米的妈也不说说老李?小米也不反抗?”
  
  “小米的妈是半个死人了,就算心里再恼恨,嘴里也说不出了,只能硬挺挺看着老李对自己女儿作恶!小米怎么能不反抗呢,小米早就恨不得一斧头剁死老李!小米私下给我说过,老李每回像饿狼似地扑向她时,都嘴里喷着臭气对她又是要挟又是哀求‘好小米,你就依了叔吧,叔破了你的闺女身子是叔缺德没人性,可老天已经报应了我,你妈瘫了,我没撇下她一走了事,还照顾她哩……是吧,我再不中用,好歹是个男人,也让你们母女有个依靠哩,是吧?可叔也可怜哇,叔比你妈还小两岁哩,叔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哩,是吧……’然后小米又听见她妈在隔壁发出“咿咿呜呜”的哀嚎,什么意思听不明白,就感觉像只受伤的老母猫似的。小米就停止反抗,让老李一回又一回得逞。小米不反抗,她妈那边的哀嚎声也就低下去了,却只听得悉悉索索饮泣。小米等老李兽欲发泄完毕,跑到隔壁一看,她妈死尸一样挺在床上,眼里流着泪,鼻子里冒着鼻涕,嘴角往下滴着涎,那是种种伤心聚在脸上都能煮一锅粥了!小米也是肝肠寸断哪!而老李那狗东西这时候又端盆水来给她妈擦洗了,还人模狗样让小米早点歇着去,说是明儿还得一早到面厂上班呢……”
  
  我听不下去了。女人啊,真不该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软弱可欺呀!
  
  “老李这种人渣,真是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让人解恨哪!”我恨恨有声。
  
  “是啊,没过多久……老李又来欺负小米了。这一回,我姨妈那边什么动静没有,一声也不出。小米就晓得她妈是支持她和老李这个没人性的恶狼搏斗了!别看小米平时不哼不哈好性儿的样子,她内里烈着呢,她早就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锋利的三角砍骨刀,就是为了有一天专门对付老李的!后面的我也不用说了,老李被小米砍伤了,他祸害小米的事儿也曝光了,邻居们谁不拿唾沫唾他拿脚踹他呀?警车呜呜地来了,警察挺凶地对小米说‘不管怎么说,你砍人是不对的,必须得受到法律制裁,我一会来抓你……’他倒是把捂住半个血淋淋肩膀的老李先带走了。那时我和我妈也在人堆里。大家伙像是做梦刚醒似地推着小米‘小米,你就快跑吧,先躲了再说……’小米还硬撅撅地不肯挪步,她妈这时又在隔壁凄惨哀嚎起来了。妖妖,你是没听过女人那种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小米她妈那哭嚎,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任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小米她妈的哭,都受不了……”
  
  原来,小米是这样,才背井离乡逃到S城来的,实在是太惨了!几年了,她妈还瘫在床上,小米怎么熬过来的呀!而若梦,有那么一个凶残的父亲,母亲又那么懦弱,后来也不知还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才会使得她也离开家乡跑到S城,和表姐小米一起沦落成了贱卖青春的红灯区K女呢?
  
  S城的夜生活帷幕拉开了。看看时间不早,我和若梦赶紧收拾收拾,要去良人会所上班了。“今天你差点被苏多格强奸的事儿,你得找机会和小米说清楚,苏多格这个死小白脸虽然人长得挺帅,又是大学生,但他不是好人,不能让他继续欺骗小米了……”我对若梦说。
  
  “是啊,小米太可怜了,她需要爱,她需要真诚的爱给她一丝温暖!苏多格算什么东西,妈的,他今天还拿着小米给他的钱说要买我的快餐吃!不是我翻脸说要报警他就准备来硬的,说什么还真没见过能拒绝得了他的女人,‘你不就是一坐台卖肉的K女吗?你卖给谁不是卖?’……”
  
  “那你肯定是这么说‘我他妈就是卖肉的怎么了,但我就算卖给变态狂,也不卖给你这条骗财骗色的Dog’是吧,哈哈哈哈哈……”夜色渐渐深浓,良人会所到了,我们又要开卖了。但愿我和若梦能彼此依偎,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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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5-11-14 20:04 |只看该作者
啼妃 发表于 2015-11-14 19:46
第5章
K女苦水知多少?(B)
  “老米是小米的亲爸啊?她亲爸对她咋了?”


小米去了S城,李叔被抓,小米的妈妈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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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5-11-15 11:51 |只看该作者
第6章
小米申请调到洗浴部(A)

  
  天气越来越暖和。春天早就来了,现在,义无反顾地一路盛开。
  
  若梦和我说,自从搬到我这儿以后,小米好像不是很开心。我说,“那你把上次苏多格差点强奸你的事儿和小米说了没?”
  
  “没呢,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我觉得最近小米挺古怪,两人遇见我招呼她,她很冷淡应一声便走开了,好像故意躲着我。”若梦说。
  
  “那你有没有按时把你那一半房租给小米呀?”我提醒若梦。
  
  “给了呀,我给她房租时她还说现在屋子就是我和苏多格住着,你都住到妖妖那去了,还让你出一半房租挺不合适的,我还安慰她让她踏实把钱接下呢。这不是又该给她一半房租了么?可现在她……老不爱见我。”若梦又有些纳闷地说。
  
  我想,这一定是苏多格搞的鬼!他怕若梦把他干的恶心事告诉小米,就恶人先告状挑拨离间,明明是他不要脸想对若梦使坏,没准儿他在小米面前就说成是若梦勾引他!“今天你一定要找着小米,把苏多格的事儿说清楚,再把一半房租给她。你们是表姐妹,要好好劝劝小米,叫她别再上苏多格这小白脸的当了……”我对若梦说。
  
  那晚,我和若梦早早到了良人会所,但小米却到开例会前才匆匆赶到,妆都没化,她一定是从珍珠奶茶店下工就赶过来了。“小米,来,坐我们这儿吧。”我冲小米招手,想把她拉着和我跟若梦坐一块,可她冲我勉强笑一下,又眼光一掠若梦,她就坐到梦芜一起去了。梦芜面无表情,只往边上挪了挪屁股。坐在梦芜左手边的杨梅却像是嘴里吃了屎似地喷出臭来,“哟,好姐妹闹翻了?这是咋说的?该不是为了哪个小白脸吧?”小米恼恨地瞥一眼杨梅,却没搭理她。梦芜还是面无表情。在杨梅后面,单腿跪在沙发上端着小圆镜子照来照去的红姑,也不明所以地大声问,“咦,小米姐,是呀,妖妖和若梦叫你坐过去呢,若梦不是你表妹么,你们是亲戚呀……”“小米为嘛非要和若梦坐一起,她坐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头一回了。玲姐就要来了,马上要开会了,你们不打听人家的私事儿会死吗?”一直面无表情的梦芜突然很不客气地抢白红姑,她俩也是一对前世的冤家。没再等红姑接嘴迎战梦芜,玲姐踩着高跟鞋进了休息室。
  
  例会上,玲姐交代,“若梦、小米,还有你,妖妖,今晚有重要的大客户,你们仨做好接待准备。”
  
  “最近本小姐闹饥荒,口袋里没钱了,好玲姐,有大客户也让我接一个啊?”红姑口无遮拦地说。
  
  “哪一回有新的大客户,玲姐不是先叫她们接?大家都是一样卖,凭什么呀?倒像是她们身上长着的玩意儿,我们没有似地……”杨梅不阴不阳地说着,又故意站起来腆着胸部拉拉裙子,“谁又比谁差什么,真是的!”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杨梅她仗着一对巨乳和一个丰臀,倒是一点儿也不自卑。也不想想,就冲她上交台费永远是干陪四十、湿陪八十的做法,玲姐会给她介绍大客户?胸大屁股大就管用了,没脑子也是白搭!只有梦芜,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
  
  “玲姐,我……今晚我这个大客户,可不可以就让红姑去接?我……我有事儿向您汇报呢。”半晌,小米站起来期期艾艾地说。
  
  玲姐疑惑地看她一眼,而后释然,“哦……你这小脸怎么寡淡寡淡的?没化妆啊?来大姨妈了?”玲姐一直很偏爱小米,小米本身秀气温婉的古代仕女气质也很讨男人喜欢。要是小米来大姨妈的话,只好把大客户让给别人了。
  
  “不……不是,我不能骗您,大姨妈并没来。”小米又吞吞吐吐地说。没来大姨妈,不接大客户?为什么?那还做什么K女?大家都静悄悄地竖起耳朵。结果小米给玲姐说,她不想在KTV康乐部做K女了,她想让玲姐把她调到洗浴部去。玲姐像是没听明白似地,她瞪大眼珠子,“小米,你可想明白喽?洗浴部就是给客人搓背捏臭脚丫,能有咱KTV康乐部生意好吗?会有大客户吗?你没瞧见人家拼死老命都要往咱们这儿攀蹭,你倒好,还主动要求往那块去……你是吃错了药怎么地?”杨梅也不在意玲姐那话里有话对她的贬损,她一听小米想调洗浴部去,就张开嘴“哈哈哈哈哈”哈出一连串的臭气!“哈哈哈哈哈,绣花枕头一包糠,中看不中用,小米看样子是给那小白脸×坏了脑子啦……去洗浴部干嘛呀?说是洗脚按摩,客人兴致来了,你照样得裤子一扒拉给他弄,弄得你死去活来,也就一百块……划不来犯不着啊!哈哈哈哈哈……”
  
  我和若梦也很震惊小米的决定。若梦伸手将小米往一边拉,“小米,你怎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呢?洗浴部还没有在KTV赚得一半多,你又缺钱……”但小米将若梦的手轻轻一甩,扭过身子,“我做什么事儿自己清楚,不用你多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小米冷淡地对若梦说。这哪像昔日一对互相扶持的要好表姐妹呢?红姑一直笑嘻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会子并没多言语,而梦芜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我想,也许,红姑和梦芜,才是我们这群K女当中,最巴不得小米真的离开KTV调去洗浴部的人吧?谁都知道,妖妖、若梦、小米是玲姐旗下三张御用王牌,红姑和梦芜只是候补大将。要是三张王牌里去了一个小米,那玲姐是一定会从红姑和梦芜俩人当中选拔一个上来的。选谁呢?既然出来做这一行,谁也不想和多赚钱过不去。除非脑子坏了。现在小米大概就是脑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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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5-11-15 13:06 |只看该作者
还能为啥呢,为了爱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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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5-11-16 13:08 |只看该作者
第7章
小米申请调到洗浴部
 
 “米小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是给那个大学生小白脸弄得神魂颠倒得了失心疯了!”玲姐忽然发话,原来小米的真名儿叫米小玉,她果然是姓米。
  
  “你妈在家里瘫着,处处使钱都指着你,不然,都是爹生娘养的,哪个像你们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愿意出来干这个?既然没办法,走上这条道儿了,我和你说,米小玉,我劝你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多赚钱,别的,你都给我趁早放下!男人是什么东西?爱情是什么东西?以为玲姐没经历过不知道吗?男人就是吃了你睡了你然后再撕了你宰了你,把你变成一堆白骨再踏上一脚碾得你永世不得翻身的狗东西!爱情呢?爱情就是男人想白吃你白睡你的时候给你下的一剂迷魂药!我看你是给迷得不轻啊,啊?你是不是觉得,调到洗浴部去,卖身的机会少一些,就对得起那狗日的小白脸一点儿?”
  
  我和若梦都瞪眼看着小米,希望她摇头辩驳。她要是真像玲姐说的这么想,啊哟,我和若梦都要急死了,苏多格这条狗把小米可迷得真不轻呀!小米低头听着玲姐高声数落,一声不吭。一声不吭就是默认呀,我的妈妈娘!
  
  “呵呵,呵呵呵呵,竟果然是这样!你真是发大头昏了,米小玉!不是玲姐我说你,你入我们这行也不是一时半会一天两天了,你妈在床上也瘫了有些年头了,还不定瘫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是卖肉挣钱的小姐,你见过哪个男人对小姐动真格的?你还真把男人当回事了?以我从卖肉到组织卖肉的多年行业经验,我告诉你米小玉,你对男人动真心,到头来只能是陪了身子又折金!”
  
  “你好好想想,你既然为了爱情,想从黑道走回白道,对那小白脸男人以示忠贞,那你就从良,彻底不要干了呀!还弄什么从KTV调到洗浴部的花头?洗浴部是卖的机会少些,可卖的少和卖的多,有区别吗?没有呀!只有赚得多和赚的少的区别。一样是干着,你放弃赚的多的,挑赚的少的,你不是有病是怎么?”玲姐话虽重,理却说得透,可谓苦口婆心。
  
  小米低着头,半天,细声细气开了口,“谢谢玲姐教导,我的情况,您也都知道。我是缺钱,一时半会的,该卖,我还得卖着……但这也只是暂时没法子。我和苏多格,他现虽然是个穷学生,但他真心对我好,我们的爱情是真的……等多格大学毕业分了合适的单位,不用玲姐您提醒,我也就从洗浴部辞职了。如果……如果玲姐您觉得我今儿请求调洗浴部,让您为难,那……我就从今儿起就辞了吧。日子虽难,但总会过去……”小米的心气还挺硬。
  
  “小米!你觉得苏多格真心对你好吗?他真心对你好,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去利用课余时间赚钱,反而事事指望你?他现在吃的住的,穿的用的,不都是你供着吗?姨妈病在家里,任何花钱的地方都指望你,你们娘俩已经够苦的啦,现在你还得白白养着这么个小爹,还每天下午去奶茶店打工,你这是何苦呢,小米?”若梦忍不住了。
  
  “你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了,你管好自己就够了。你放心,你没在我那儿住,我也不会要你再出一半房租,你就别吓死了我会拖累你!”小米对若梦很不客气。
  
  “小米你这么说话可就是你对。若梦和我,可是心里一直都惦着你。你对她这么有意见,一定是有误会!今天当着玲姐和其他姐妹们的面,我也不怕把话说开……”我说话了,可没说完,若梦拦着我不让我说下去,“求求你妖妖,别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这事儿,小米是个要面子的人,她会起急的。过会子我自己找她说吧,好吗?”
  
  “她要面子,你不要面子吗?她当着人这么给你没脸,你还是她表妹,你处处为她想,她倒好,时时刻刻维护那条不是人的苏狗!有什么不好当面说的,我偏要说,以后就让她恨我好了!我告诉你,小米,你别以为苏多格真和你有爱情,你醒醒吧,那就是一条狗!上次若梦回你们那去理衣服,他就差点动粗强奸若梦来着!”我一顿连珠放炮。
  
  小米整个人都顿了一顿,摇了一摇。她睁着眼睛,很不相信地瞧着我和若梦。
  
  “怎么,小米你不信吗?本来,这件事若梦早就要告诉你的,是你一直不理她。你为什么不理她?不用猜,我也知道,就是那条苏狗在你这儿恶人先告状说是若梦勾引他了,是不是?”我说的过瘾刹不住车。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小白脸趁小米不在要强奸她表妹,小米还打算为他守身如玉少卖一点,哈哈哈哈真正的爱情真是笑死人了……”杨梅像个巫婆似地不怀好意狂笑起来。连玲姐的嘴角都憋不住叼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不信……你们,都连着伙儿蒙我。你们,成年累月地卖着身子,却没有真正的爱情,你们见苏多格对我好,他人长得帅,又有才学,你们羡慕我,妒忌我……”小米真的急了,脑子的思路却越发糊涂了。
  
  “各人的经历,各人的路,各走各的便是。你们一直盯着人家小米,还有完没完?玲姐,如果您不觉得我废话,我倒是劝您,今儿就抬抬手,让小米先过去吧。她愿意去洗浴部,就让她先去哪儿呆着吧。哪天她要是想通了,觉得还是KTV这儿钱好赚点儿,起码您还留了条回头路给她;要是小米真的从今天开始,渐渐回头是岸,谁又能说玲姐您不是做了一件积德惜福的事儿呢?何苦寻堆打众地这么起哄儿逼她!她要是现在离了良人会所,回去和那男的理论,两人干仗干上了,她捅死了人,或是人捅死了她,你们就都心里痛快了?她是真的有爱情,还是受骗?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受骗?给点时间,让小米自个儿慢慢悟去吧,咱们现在都别说了,成吗?”说上面这番话的人,是梦芜。她一直是一幅事不关己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陡然发话,至情至理,不可谓水平不高。看样子读了书就是不一样。读了书的K女看问题更加透彻深远。
  
  玲姐深深地看了梦芜一眼,打了个响亮的匪指表示认可和赞许。我和若梦都不再多话,一时大家眼光都齐刷刷集中到小米脸上,她倒是没对梦芜说半句感谢知遇的废话,清秀白皙的脸庞上,只静悄悄爬着两行晶亮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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