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端阳节呢!”
每每这时,我就知道,我母亲又要忙碌了。
她会去买上上好的糯米。
糯米据说有圆的,后来又有长的糯米了。
我母亲总是会买圆圆的。她说还是原来的糯米好。
买回糯米,用盆子加水泡上。
然后到乡下去,找亲戚家的粽子叶。当然是她自己亲自去栽下来。
黄黄的枯败的通通挑出来扔掉。
采摘的粽子叶可不是随便放的。我看见的都是一叠叠整整齐齐的,头是头,尾是尾。
用细线拴着,多少张一叠。
叠放整齐,我估计也是为 了防止粽叶割手吧。因为感觉它的边缘很锋利。
拿回家后,每张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晾晒在筲箕里,但是不能在太阳下晒。
粽子叶是绿绿的,带着清香,走过旁边,就可以容易地闻到。
如果在太阳下暴晒,就会变成黄黄的了。并且,叶子上的经脉容易裂开。
就不好包粽子了。
泡的多少斤米,就要准备多少张粽子叶。这些都是有比例的。
我一直奇怪,我外婆去世得早,那时我妈妈还小。
我奶奶也去世得早。没有女人的言手相传,我母亲是如何学会这些的。
估计是长期自己积累起来的经验吧。
包粽子的可不是现在的用绳子。是我母亲到乡下去的时候,割的棕树叶,就是做蒲扇的那种。
泡好糯米了,其实具体泡到哪种程度,我没有问过。我其实一直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不懂得体贴母亲,帮助母亲做事,只知道自己瞎玩。
粽叶也干净整洁了。
我母亲拿上棕叶子,把整个圆圆的棕叶子撕成一片片的,不能太大,不能太小,要均匀。太大不好看,太小到时包不住粽叶。
套在桌子的格子里,拉一下。咦,刚刚好,可以固定。
于是开始包粽子了。
这时的糯米早已经是晾干在筲箕里面了。我母亲找个凳子,把筲箕放在上面,然后桌子格子里面是棕叶,桌子上是粽叶,也是用干净的筲箕放着。
我母亲先把两张粽叶叠在一起,然后弯过来,就变成四张了,把这四张稍微分开,就形成了一个袋子的形状了。
把糯米放一些进去,为了做得结实,有时还用筷子在里面使劲戳几下。
然后把这个袋子形状收好,用棕叶套好。
包的这个多棱角的粽子,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形状。
每当我在她附近玩的时候,我看见这种场景,就想起古时候缠脚的事情。
但是她包的粽子实在好看。
每一个大小均匀,活灵活现的,好像一个个跳动着的小精灵。
都挂在树枝头,对着你笑。
包好的粽子就在棕也上挂着。
也不摘掉。
我母亲,就会这样坐在那里这样包上半天。那么仔细,认真。就好像在绣花一样。
有时等不及了,我也跑去包一个,但是实在包不好。这是我迄今为止的憾事。
这是白粽子,意思就是纯糯米。
有时还会做腊肉的粽子,蛋黄的 粽子。
但是我母亲和我都只喜欢吃白粽子。有时母亲心血来潮,会包上一个个很小很小的粽子,
一个个绿色的小粽子像挂在树枝上的绿色辣椒,可爱极了。
这种粽子是我最喜欢吃的。
粽子包好的晚上。我们家才懒得管今天是不是端午节,首先就会煮上一个棕叶的,直接把整个棕叶的扔进锅里煮。
在煮的时候,我母亲会拿上白糖,配好磨细的炒熟的黄豆面。一个人一个碟子。
然后另外一碗再装上满满的备用。
粽子煮好过后,用一个大碟子盛上,热气腾腾的 。
用剪刀或者直接用手把棕叶扒开,撕开略带黄色的粽叶,白白的粽子就出现在眼前。冒着清香的味道。
看看锅里,都是绿油油的水。
然后在白糖黄豆上面一果,放进嘴里,香香甜甜的滋味遍布全身了 。
我和我母亲是喜极了甜品的。但是往往不能吃饱。
于是,我母亲这时还会去做一碗酸辣面条。
这样就吃得饱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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