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扑尔敏 于 2010-12-12 18:39 编辑
1、 早前商家送两张充值卡,不敢要,给领导送过去,他留下一张,另张就被我随手丢进了抽屉里,上午整理东西翻出来,眼看要过期了,有点可惜,就拿去剪刘海。
旁边一个女士准备烫一个折后980的头,听她追着赶着说别给我剪太短啊,理发师手一抖还是给咔嚓了。想这小弟一定是偷偷兼职于某个京剧院,剪下的头发都送过去当包拯的胡子了。那个女人有点不高兴,也没发作,估计是看小伙那么年轻,还长得挺帅,还刚被他狠夸了一通,就不好意思对他发火。 我抿嘴乐,现在要见到一个不抱怨的有钱姐姐比见到神仙姐姐还难。
2、 回来,办公室女同事还在热烈讨论着我走前进行的话题,连我的新发型都无暇抨击。最近各办公室流行两个话题:一是第三者,一是裁员。
前者目前和我全然没有关系,所以我不热心。她们说,将来总要碰到的吧,未雨绸缪啊。我说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又能怎么绸缪啊,人要老,皮要松,眼角有了鱼尾纹,肚子渐渐比胸高,甚至睡觉开始打小呼噜……而小姑娘们像韭菜苗一茬茬的长成,80后的还没走,90后的又来圈地,防不胜防啊,我总不能买把机关枪清剿吧。
我对裁员也没多少忧虑,倒不是我有把握不被老总看上,只是生性逆来顺受、随遇而安罢。
想来新春伊始,我却可能要被失业,揣着可怜的一点补偿金走出公司,身边人流汹涌,车流穿梭,我几乎要倒毙在绿灯亮起的一刻,我能怎么办?
我想我大概会蹲下去帮脚边那具艳尸擦擦眼泪,整整衣襟。摸一把都是瘦骨头,还是对她喊:“哎,快起来拉,又从头开始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边大概也没旁的人管,除了我。因为我不能当我自己的看客。
当年我被父亲送到县城的一个重点高中读书。那年的冬天极冷,每个同学手上都长着冻疮,手背肿得跟面包似的。天不亮就被赶出来晨跑,不到十一点不敢睡觉,老师们整天在讲台上讲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去寻死。
我没考大学,也没为此去寻死。所以,失业怕什么啊,我说不定会长命百岁。。
3、 这个社会,其实男人们活得更为小心。。
他们不会为第三者未雨绸缪这点小事发愁,他们大概每天想的是:支持刘总还是王总呢,做股民呢还是股东呢,某某是否适合搞来当婚外情人呢?银海湾的房价又涨多少了?……
就这么为之渐渐老去着,30未立于事业、40困惑于婚姻凑合还是离、50岁可能放手最后一搏,然后开辆车或者骑一辆自行车插上小红旗游遍中国,拍一些图片回来,玩网的写个游记,不玩的就洗成照片,一张张放照相簿里给别人翻看,然后开始在公园里打太极拳,一打打到七八十岁,逐渐连孙子和孙女都分不大清了,他们在他跟前笑着跑,他只能蜷在椅子里晒太阳,回忆往事都是从三十年前开始的,还常常把主人公和年代搞混。
别的什么都干不了了,怎么样都干不了拉。
4、 所以,不管有过什么理想,其中怎么个情况,最终我们都与生活握手言和。然后走向死亡。
东出太阳西落日,春花秋月冬季雪。餐厅里就那几样饭,等着轮流吃;垃圾篓装满了,倒掉重来;一瓶洗洁精,反复擦,那地方反复脏,每回的脏法儿都一个样儿。生活总归是生活。
但生活又不仅仅是生活。加菲猫说:“除了吃和睡,生命也许还有别的意义,不过我觉得没有就挺好。”这也许就是我将来想要的生活。能在柴米油盐里过出乐趣来,才是真正的生活。
在没有遇到更为有意义的生命意义之前,比如建一座有临终关怀服务的养老院,比如2012我有可能会和爱人一起被赋予一种超能力,挽救人类。这些没有来临之前,每天尽量好好生活吧。工作的时候用心工作,相爱的时候就用心地爱。跌倒了再爬起来。心情不好了,望望天。尽量不去抱怨别人和人生。
5、 买的王小波的套书到货了,看他写给李银河的情书看哭了,虽然原本他并不想这么对我。
洗把脸,去拿药。脸上的斑还没有好,五天五剂药要五百多,要连着吃二十天,这个医生当我是谁家二奶了。可那也要喝啊。我还得相亲嫁人好好生活呢。
如果说,夏天的知了只顾着唱歌,冬天饿死了是她倒霉和活该,而天地良心,我一直在跑调,这才刚刚找到调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