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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6 星期五
经过妈妈的多方咨询和全面权衡，终于决定到三级甲等的RM医院去治疗这颗已经折磨了我两三年的隐裂牙。
据说这位牙医是我阿姨认识的一个朋友，听阿姨说她们一家三口的牙齿都是请他给治疗的，而且还从没收过他们家一分钱。所以阿姨一开始有点扭扭捏捏，好像不太情愿陪我去，说自己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怕人家医生认为她爱贪小便宜，还一直在纠结着该怎样偿还这笔人情债呢。
X医生，口腔科副主任医师，其实我爸爸的牙齿也是他看的，据说技术啥的都不错。他看上去挺年轻的，尽管带着口罩，但从他的眼镜里面还是让我看到了某种威严，某种狡黠。这让本来就害怕看牙医的我有点心惊胆颤。
没办法，既然已经来了，既然已经上了那张床，就再也由不得我了。我只好紧闭双眼，心中默念：没啥大不了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好吧，先得在我的这颗隐裂牙上打个洞。“啊！”……
“疼吗？那给你打个麻药吧。”打完针，趁着我还没被麻翻，X医生便开始跟我阿姨聊天，啥国庆节准备去哪玩呀，啥双方女儿们的课外书可以交换着看呀……听得出来，阿姨也在尽力讨好着她的这位医生朋友。
＂麻了麻了！＂怕麻药过性后会疼，我在床上大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不知道是我叫得太早的缘故，麻药的作用还没到位？还是他给我的麻药量不够？或者是我这个怕疼体质实在经受不住这个可怕的金钢钻？……
钻头在我的嘴巴里、牙齿上面肆无忌惮地游走，我的眼睛越闭越紧，越闭越紧，我的身子在床上也不由自主地一跳一跳，张着个大嘴巴却叫不出声来。“可恶”的X医生还一边严厉的呵斥我不要乱动，一边用手重重地摁住我的肩膀。我只好一边一边地在心中数着时间：快好了吧？快好了吧？再挺挺！再挺挺！
这也许就是根冠治疗，传说中的＂烂牙神经＂?————想到自己今天终于亲身经历了这件以前闻风丧胆的事情，不由得在心中为自个的勇气点了个赞。鼓励一下自己吧，也许接下来会更痛苦也未可知……
“好了！下周五再来！”
2014。10。3 星期五
国庆长假本来可以出去旅游，疯狂Habby的，可就是因为中间要去看牙医，我只好生生顶着几个哥们儿给的大鸭梨，心里还在偷着乐：等我3号看好牙齿，就可以在4号珊姐的婚礼上大展身手，大饱口福了，嘿嘿！
这不？一大早就急匆匆地飞奔医院，把正在感冒发烧也要去医院看病的爸爸甩出老远。
果然去得太早了，医生都还没上班呢！
呀，没想到脱了白大褂摘了口罩的X医生还是一位大帅哥哦！本来就惴惴不安的我立马心跳加速，心动过速起来……
谁知道热面孔贴了个冷屁股！当我极尽献媚之能向他打招呼时，他竟然跟不认识我一样，面无表情，视若无睹！
这个时候他的诊室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老头老太，也有带着牙箍的学生妹学生哥，我挂的号是12号，当时还为自个没去排长队直接自助挂号而暗暗自喜呢！没想到现在那么多病人，何时才能轮到我呀？于是小脑筋一转，就想起第一次阿姨陪我去时插队的好处来了，于是就又恬着个笑脸挤到帅哥医生面前，谁知还没等我开口呢，他就大声喝斥道：都到门口护士站去拉过卡没有，不拉卡我就没办法给你们看的啊！
唉！看来是遇到个铁面无私的家伙了！那就老老实实拉好卡耐心等着叫号子呗！
就在我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发现有好几个人连号都没有挂，大大方方地进来，熟门熟路地在医生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自己的病历卡，堂而皇之地插队就医了！以至于轮到我看的时候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医生大人可能也有点劳累加烦躁了，没好脸没好气地对我的这颗可怜的牙齿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催残。先是把原先用补牙材料暂封的地方再次用钻头打开，然后就使用各种大大小小、粗粗细细、坚硬无比的冰冷工具，对准我这颗牙齿上面的小洞洞又是掏又是挖，一会大概在抽神经，一会好象又乱扯一通，鼓捣了半天，说了句“千万别闭上嘴巴！”后突然站起身走了开去，被折腾得晕乎乎的我还没明白是咋回事的时候，又听得一声大喝：“还不快跟去？！”
哦，原来是叫我跟着一位护士去拍片。
唉，今天真是撞上大霉了！没想到给牙齿拍个片也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首先，嘴巴得一直张着，面部神经都酸得快要麻痹了也不能合上，还要听从医生的指挥用自己的手指去顶住那个拍片的小方块，还不能动，一动位置就拍不准了。你想想，嘴巴里面多滑呀，那是得用虚劲的呀，太用力了不行，太轻了也不行！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更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机器出故障，片子拍不出来了！
于是，只好又张着嘴巴，等她去找来别的医生，俩人摸索探讨了老半天，还是宣告失败！
可怜的我，只好又暂时被封上牙齿，下周五再见！
2014。10。10 星期五
这次我更早就去了，想争取第一个拉卡，第一个就诊。到那里一挂号，7号。还行，因为是普通门诊，这7个号要匀给里面的四、五位医生，所以说不定分配到这个X医生那里，我就是第一个了。还没到上班时间，护士站还没人呢，看大伙都坐在旁边等待。我却不敢坐，紧张地站在护士站前，想牢牢抓住那第一个拉卡的机会。嗨！果然我是第一个指名要X医生看的病人。
没想到的是，等口腔科的大门一开，我第一个冲进去的时候，X医生已然在他的诊室里忙开了！看样子正在给一位老爷爷拨牙呢，旁边还一溜站着四五个人，看上去一个像是陪同前来的儿子？还有一位老太太是他老伴？中年妇女是他媳妇还女儿？除了他们，还有一对母女已经在等待了，一看，一问，才知道老爷老太是医生的熟人，开后门进去的。那母女她们挂的是1号，确实排在我前面。再问，才知她们是电话预约挂的号。原来还有这个门道呀？
哇噻，这个老爷爷拨牙的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首先入我眼帘的是他面前一堆血淋淋的纱布和棉絮，还有老爷爷在床上不断地挣扎、呻吟，X医生加他儿子两个人在拚命地镇压着他不让他动，原先站在一旁的老奶奶差点吓晕过去，已经被她女儿还媳妇的给搀出去躲避这个血雨腥风的场面了。我也被吓得够呛，只好跟着她们暂时去外面避避风头，顺便透透气。
等过了近一个小时，我再回到诊室的时候，还担心错过号了呢。可是你猜怎么着？那个可怜的老爷爷还躺在床上庵庵一息呢，真的是快要庵庵一息了呀！你听他喉咙里的痰都在呼噜噜地冒上来，万一堵住气管怎么办？医生好象不管这些，只管埋头工作，一边还大呼小叫地喊着救兵。路过的另一个女医生还取笑他说：“叫啥叫？就你多事！人家自己也要赚钱的好吧？”可是，我看那阵势没人帮忙怕是不行了，加上我还等着看呢，于是，就做好事帮着他叫来了小A医生，是一位小姑娘，也许之前曾跟他学过的吧。
好不容易等他像做手术一样给老爷爷缝好伤口，那个老奶奶又被连哄带骗地押上了治牙床，刚刚目睹一切的老奶奶当然是死活不肯上去呀，我们旁人也都纷纷上前极力帮着劝阻，可还是被她的孩子一口一个“你不拨牙！你是给你补一下牙，补一下！”地给扔了上去。
真是骗人哪，谁说不是给她拨牙？好在，谢天谢地，她的牙齿可能已经松动了，没个几秒钟，就咔嚓一下解决了！
这个时候，看到门口越来越多的病人，我又开始着急了。于是趁着医生起身换行头的间歇，凑上前跟他商量：“X医生，请问那个拍片的机器修好了没有？”
“什么拍片的机器？”
“就是上次拍牙齿片子的机器呀！”
“机器咋会不好？好的啊！”
咦？难道他已经忘记我了吗？忘记上次因为他们医院机器的故障导致我徒增痛苦并延期治疗的事情了吗？不会真的已经不认识我，忘记我是他的朋友介绍来的了吧？……
“医生，我就是上次XXX的外甥女，我就是上次片子拍到一半机器坏掉了的XX。这次能不能先让我去拍个片子啊？”
“这会儿怎么拍？还没在你的牙齿里面插上棍子呢！”
唉！这个愣头青，真傻假傻啊？我不过就是想让他早点给我看嘛。因为上次是你们医院的过错造成的呀，这次为啥就不能照顾我一下呢？
等好不容易轮到我了，他又说在我前面还有一个没去拉卡，在他催促她赶紧去拉卡的同时，我又跟他商量能不能先给我看一下，“急什么，你也不差这一个了吧？”
嗯嗯，不差不差，我啥都不差，差就差在落你手上了！！！
2014。10。17星期五
看医生还能电话预约对吧？这下我也知道了！
好吧，这次我提前一天打电话，预约到的是2号。1号看来是被那个牙套妹的妈妈给约去了。哦，原来是提前一个星期就可以预约了，而不是提前一天。哦，看来牙套妹的妈妈在将她的经验友好地传授给我的同时，自己也是留了一手的，呵呵，理解理解！
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赶到诊室的时候，那个1号还没来呢，大喜！“X医生，这下总是我第一个看了吧？！”
对了，想起来上次看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发现这个医生很不讲卫生。牙具是一客一用没错，可是戴在他手上的手套他总是懒得换。上次帮那个老爷爷拨完牙后，我亲眼见他用那个沾满血渍的手套继续给下一个病人治疗。你想想，那可是要伸进病人嘴巴里面的呀！怎么能不专人专用呢？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呢？于是，上次轮到我的时候，我思想斗争了半天，勇敢地向他提了出来：“X医生，请您帮我换一下您的手套好吗？”好在，那次他特听话地转身换了手套。可让我意料不到的是等我后来拍完片子回来，发现他已经换了个病人在看了，等接着再帮我看的时候，又没换手套，哦玛嘎的！
所以，这次来之前我就想好了，准备等轮到自己上场的时候，就主动拿出包里事先准备好的消毒纸巾擦洗一下治疗床的头部位置，以实际行动向他提出无言的抗议，看他还敢不敢置病人的健康而不顾，继续偷懒。
来吧，继续对付我的这颗病牙吧。只见他像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电焊工那样，自己给自己戴上透明的防护罩，开始打磨我的这颗隐裂牙。
这个过程好漫长呢。只感觉他在用水钻一边冲一边磨，磨一会叫我吐一下，磨一会吐一下，有时时间没掌握好，水就会从我的嘴巴边溢出来，满脸满脖子地流，还有水花夹杂着牙齿的碎粉四溅开来，想必我的脸当时一定惨不忍睹。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闭着眼听天由命了。
终于磨好之后，我用舌头舔了下自己的这颗牙，发现已经不能算是一颗牙齿了，只剩下个小尖尖了！
“医生，好了吗？我妈妈说不是会给我戴上个临时牙套吗？”
“用不着！我们这里现在早已经不用那种临时牙套了。”
“那我下次就直接来戴正式牙套了吗？下次几号来？”
“下星期我要跑出去，你下下个星期一再来吧！”
“啊？下下个星期一我要上课的，星期三可以吗？”
“那，那还是给你戴个牙套吧！不然牙齿长出来就麻烦了！”
唉！看来是自个讨苦吃了。
原来那个临时牙套是用凝塑料做的，在调制的过程中，那个助手就把头撇得开开的嚷嚷“臭死了！臭死了！”。可想而知，这样的东西放在我的嘴巴里会是个啥滋味。可我好象已经别无选择了。
2014。10。29 星期三
所谓吃一暂长一智。这次我汲取教训，提前一个星期的一大早就打电话预约了。这下，那个牙套妈总抢不过我了吧？嘿嘿。人不为己，那啥那啥的，理解万岁哈。
1号选手到场，X医生，你准备好了么？
这次总算是转运了！没想到新做来的牙套不大不小，不长不短，不肥不瘦，刚刚好，一点都用不着调整！
我开心，医生也开心，跟我说起了悄悄话：“这个牙齿算是直接从厂里给你拿的货。本来要三千，现在只收你两千。等会你千万别声张，小心被人听见！”
哦，哦，这会儿有熟人介绍来的好处终于体现出来了！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乐。
也许是高兴过了头，接下来便出洋相了。
洋相就发生在一颗崭新的烤瓷牙终于替代我的病牙，我的第一次就诊牙医的艰难过程终于被宣告结束的时候。
从床上下来，X医生用手向旁边默默一指的时候，我就十分听话地坐下了。还自作聪明地想：嗯，他嘱咐过我不能声张的，得等到别的病人都走光了，才能跟我结算呢。因为我老早就瞄到他的工作台上放着一只刷卡机，而且他也曾经提醒过我，这个烤瓷牙套是不能从医保卡上走的，只能付现金。所以临出门前，妈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可我就是没有想到他原来是要我直接把两千元现金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进他的抽屉里。以至于我傻傻地坐在旁边等了好久，等他一个病人又一个病人地看了三四个，还是不见动静：难道是在等厂方的人直接过来问我收钱吗？……
好了，不再赘述。其实说得已经够多了，呵呵。没人会有耐心看我这么啰嗦吧？那我就权当自己留个纪念吧。
因为有了第一次，谁也难保啥时候会来第二次，第三次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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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11-5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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