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3-11-24 19:54 编辑
天气渐冷,床上的薄被己经换上了厚棉被。夜晚大雁从清冷的星空飞过,雁鸣阵阵。我似乎听见了初冬的脚步声在窗外跚跚走过,清晨的田野,地上枯黄的小草,还在树头挣扎摇摇欲坠的树叶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远处的一切总是灰蒙蒙地被雾胧罩着,寒山碧水飘渺得若隐若现。
霜降天寒,在这个季节为抵御寒冷,就是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甜米酒。米酒香,米酒甜。一碗甜酒下肚,无论屋外是北风呼呼,还是雪花飞扬。甜酒从心里暖出来,从头暖到脚。那暖流持续地从心里向外溢,脸上开始热乎乎的,微微地泛红。无论是去上学,还是上班,这一整天都不觉得冷了。很得众人的喜爱。
楼下小巷里,傍晚常有叫卖甜米酒小贩走过,昏暗的小巷里总回蕩着:“卖甜酒哇、卖甜酒哇"的叫卖声。天气不冷,也少有人去买。对我来说,最钟爱自家做的甜米酒,更难忘母亲酿的甜米酒。虽不想总留在回忆里,但那情那景却常常要撩拨着思绪。即使一碗米酒也惹得人:不思量自难忘。
那时母亲总在腊月里 做甜酒,屋外北风舞着雪花,厨房里热气腾腾。母亲把淘好的糯米装进饭甑,木制的饭甑象小木桶一样,里面有蒸笼样的蒸格,铺上白布,糯米就倒上面。盖上盖子放在盛满水的锅里,灶下烧着很旺的柴火,不一会儿就闻到糯米饭的扑鼻香味,那热乎乎米饭的香味和燃烧的干柴气味一起飘出窗外,飘向寒冷的天空。
做甜酒,母亲常常一个人在厨房 ,关着门不要人打扰,不喜欢这时候有人串门。因为有生人来,做甜酒会失手。不是甜酒发红就是甜酒不来酿子。母亲把蒸好的糯米饭倒在大木盆里冷却,这时会随意地捏一个饭团给我,我拿着还带着温热的饭团,吃得真香。母亲把糯米饭拌上碾碎的酒粬,那是当时最好的酒粬,多少年来一直在一个盲人那里买,我常看见他拄着拐仗走街串巷,背着小木箱叫卖酒粬。
甜酒要做得好,必须:“饭要冷,窝要滾” (暖的意思)母亲在火桶里铺上棉被 ,把装着糯米饭的瓦缽放进去,盖上棉被。此后几日,我总在盖着棉被的火桶旁,跑来跑去地用鼻子闻,只到从捂着甜酒的火桶里飘出阵阵酒香,我知道我家的甜酒做好了,那酒香缓缓向外释放着,绵延着童年无尽的快乐。
在寒冷冬日的早晨,起床后就可以吃到甜酒下汤圆。有时在甜酒里打两个鸡蛋,那香那甜滋润着心田。即使窗外寒气袭人,全身心也丝毫不觉。从腊月到正月都沉浸在米酒的香甜里!
寒霜降,米酒香。最忆童年时母亲酿的甜米酒,香甜之泉永流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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