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4-11-20 10:56 编辑
一脚踏进理发店，有小妞妞赶紧说，你好，理发？
我那只脚犹豫了，后面那只脚也犹豫了。两眼搜寻了一下屋里的客人和理发师，没有彩霞的影子，难道来错地方了？ 出来重新看看门头，还是那块牌子，换老板了？ 我于是僵在那儿，不知进退了。 小妞妞出来凉毛巾，眼影的蓝和眼线的黑刺激了我，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她搭好毛巾，点上一支烟，吐了一个眼圈说，大叔，你是来找彩霞理发？ 我点头。 她不干了，我来给你剪发，里面请！ 她看我还在犹豫，就压低声音说，大叔，有13岁的，泰式按摩。 我笑了。这孩子才多大，一眼就看出我是来修理老二不是老大呢？ 我走了进去，有个小女孩过来给我洗发。 店里还是老样子，每样东西都放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彩霞身上熟悉的茉莉清香不见了。这儿依然嘈杂，依然南腔北调，浮华在店堂里流淌。 我躺在单间里稍微舒服一些。一个门的阻隔那样浅薄，但这几乎是贵宾待遇了。说了洗面，就不要按摩了。小妞妞笑着说，很便宜的，别看她13岁，什么都懂。我侧脸看看小妞妞拉进来的那个小妮说，好吧。 看样子小妞妞是老板，深感自己老矣。 小妮叫韵香，我问一句她说一句。小手在我脸上翻飞，心里感叹那手其实应该在写字才合适。韵香15岁，不像小妞妞那样说话夸张，就是话太少。我突然睁开眼睛倒看她，她似乎吓了一跳却呲牙一笑，手伸过来合上我的双眼。 我说，你认识不认识彩霞。 韵香说，听说过，没见过。 我说，都听说过什么？ 韵香沉吟了半晌说，彩霞她老公老来骚扰，她干不下去了。听说她转让给我老板没要钱，只说不要装修，店面保持原来样子，这样老顾客就不会陌生，她也会随时回来。好了。你休息一会儿，还是接着按摩一下？ 我说，泰式按摩啥意思。 韵香又是沉默半天说，你可以摸我，不能上我。 我说，彩霞理发不兴这个。 韵香说，都干这个，她不干也没人信，她老公就不信。 我说能抽支烟吗？ 韵香说，抽我的吧，前天有个客人送的。她跑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盒女士烟，递给我一只说：金陵二十钗，尝尝。我看了看说，这烟可贵啊。韵香没搭腔，自己点上说，还行吧。 韵香身子没长大，奶头也不突出，要是穿着高中制服是很配的。我没抽完，她掐了烟说，给你按摩吧。她让我躺下，小手伸出来敲我，但我没有摸她。 她说，你为啥不摸呢？ 我没吭声。 她说，你不摸，钱也不会少出，你摸吧。 我说有没有人硬上？ 韵香小声说有。 我说，那就走个极端，有人硬上了，有人不摸，这算个平衡吧。 韵香不吭声了，小手不停捏拿敲搓，脊背舒服起来。 我说，我很早就认识彩霞，小姑娘那会就认识。她后来结婚，我还给买了礼物。后来生孩子，后来去进修，我都给过她帮助。她说她想成为这个市最著名的理发师。这些你知道吗？ 韵香说，不知道，你说，我在听。 她第一次给我理发，剪坏了，她也吓坏了。其实那怨我，我没忍住打了喷嚏，她剪子打滑就剪坏了。我给老板讲情，走时候看见她躲着我，可能在哭吧。她那时候和你年龄差不多，哭很正常。 韵香说，你是好人。 后来熟悉了，她也慢慢成熟了，剪发手艺很不简单。我给她说，理发师也是艺术家。她说她从小喜欢画画，想上画院，可恨她老爸在她上高一那年就是不给学费，她只好退学，跟了表姐学理发。 韵香说，我也是。 彩霞后来嫁了人，男人婚后不好好干活，彩霞养着他。她男人没钱花了，就跟她要。我劝她离婚，她摇头，说这都是命。她说她怀孕了，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孩子生下来，彩霞说她男人变好了，知道心疼老婆孩子了，出去打工赚钱。后来，我就不再问了，只管来理发，一笑就算打招呼了。 韵香说，我听说彩霞她老公逼着她卖，说是要买房子。彩霞就是不卖，俩人很僵。听说彩霞一回家还要跪。很惨的。听老板说的。 我说你有没有那个志气，别走彩霞这路？ 韵香说，都是别人安排我，我能咋办？表姐夫安排我的第一次，天就黑了。 我说你要是能继续上学，我可以赞助你。 韵香笑了，说，女人就是这种命，天不会亮。对门理发店老板是本科毕业，也当了理发师。人家不在店里卖，去高档会所卖，谁能说人家没看懂世事。理发师早就不是理发师。既然这样，我不如早点撩起裙子，这也是人生。 我没想到韵香这么深邃，喉咙里的话就像一嘬没有动力的痰，痒却没法咳出来。 韵香让我翻身，撩起裙子让我看，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她说：“你不摸，我不勉强，你能看一眼，我收你钱心里无愧。”她就那样拎起裙子让我看，却看得我目瞪口呆。 外面门房有人吵闹，韵香支起耳朵听了听说，是老板男朋友喝多了。 掏了钱，韵香说，你不想走前门，给你开后门。 出了后门一看，天果然黑了，路灯那么黄。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3-10-21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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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8 10: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