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当下文学界不尽人意的地方太多,数量的无限泛滥,质量的低俗陈腐,文字的日益贬值,读者的大量流失,等等等等,无一不让众多文字爱好者焦虑和无奈。曾有一愤青说过,当今的“散文散的很难找的着北,诗歌多是鸟语,小说大都扯谈”。虽说夸张了,但至少体现了读者对文字质量的不满。关于这些,本人才疏学浅,没能力评说。这里舍繁就简,只浅说下小说里一些关于性的描写。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才刚成人,看过一本外国小说,虽然被国内出版社删除了许多,但是,里面有关性的章节依旧不少,这或许就是吸引人的主要因素吧,可惜,我现在已经记不起那本书名了。后来,听说那本书的作者公开发表评论说,删去书中的性描写,如同割去了他的鼻子。言下之意,小说里没了性,就会残缺不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影响,不久后,国内的写者纷纷效仿,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小说写者都成了性教育者。于是,有人说,现在的小说,如果翻到第二页还没性,就十分罕见了。当然,爱情和人性自古就是永恒的主题,小说里写性无可厚非。拿我本人来说,之所以喜爱文字,很大程度应归功于情色小说,世界名著没看几本,情色小说却很少有没见过的。接触网络十余年来,浏览最多的依然是情色网站,甚至学习写文时,首先写的也是色文。所以,我和绝大部分读者一样,并不反对小说里的情色,相反,正是由于这些情色描写,让我们有了阅读的动力。问题的关键不是应不应该写,而是怎么写。这点,每一个写者都会有自己的认识,就我的阅读体会,现在小说里这方面的描写大都流于苍白,空洞和不切实际。下面,我简单说下小说里关于性描写的几个误区。
误区之一:为发泄而性。典型事例当属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说一个男人无力留住要离婚改嫁的女人,痛苦愤懑无望后和女人的一次又一次性爱。后来,这样的叙述被众多写者广为运用,不胜枚举。就我个人的体会,性是最难被自己左右的本能反应,并非你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很难想象一个人在那种心情驱使下还能有欲望,更别说“一次又一次”了。我曾问过很多男女狼友,能这样对待性的,目前仍然为零。因此,我觉得,性,不该成为小说人物发泄情绪的手段。
误区之二:性是情感升华的必然结果。每个人对性都会有自己的理解,情到深处,不一定就非得性。有很大一部分人,刚开始对性都是盲目且糊涂的。曾有人说,如果深爱一个人,一定尽量避免有性,保留一份最后的形象完美。性在很多时候,是可以游离于情感之外单独存在的。
误区之三:性的质量,取决于感情的深浅。有一调查说,已婚男女近半数以上对性生活不满意,甚至说,一个女性一生中能有一两次高质量的性爱,就很幸运了。说明性的质量和感情关系不大,只决定于气候,环境,时间,情绪,以及最重要的性取向。我曾在一情色网见过,色文一栏就有十几个版块,有的版块还有子版块。类别之多,分工之细,叹为观止,极少有狼友会同时喜欢所有的版块。不少版块里女性狼友居然占绝对优势,好多被狼友们奉为经典的色文,也都是出于女性手笔。由此,我认为男女对性的喜好和要求是有区别的,且都有各自的局限,就算常被人们说成是“人尽可夫”的娼妓,也有性底线。有这样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和尚嫖娼,快进入状态时,和尚说,老衲今天才发现,其实女的也不错。结果,娼妓被吓跑了。一女性狼友说,从深爱的人那里从来未得到过满足,却可以和同样喜好的狼友销魂。原来,性是个难以受感情控制的一种动物本能,高质量的性爱是长期磨合并朝双方都喜爱的方式一起努力的结果,绝非旦夕之功。
误区之四:以人体性器官的学名来写,才算高雅。这是绝大部分写者的曲解。总认为性是俗不可耐的领域,要写性,就不可避免的写性器官,而用学名称呼,会少了俗气,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开始一直都不能理解,就算是纯粹的情色小说,都很少用学名直接称呼。无论是大俗还是大雅,读者都可以接收,唯独学名会让人反感。看多了,我稍微明白了些,性,本身就是释放欲望的,用不着一本正经的叙述,毕竟,小说不是医学报告,而是消遣愉悦的工具,道貌岸然的说性,只会让读者反胃。另一方面,性是神秘到神圣的“隐私”,赤裸裸的直呼其名,无疑是对性的亵渎。
最后,我说下《废都》里的性描写。开始看时,我还年轻,觉得里面的描述匪夷所思,无法接受,现在再看,感觉也平常的很,有好多地方还未能放得开。这就让我不得不承认,贾平凹是个认真的作家,单从性描写方面就可以看出,他绝非空穴来风,闭门造车。也就难怪他会在文学界形成自己的特色和魅力了。
因此,我觉得,如果写者没有足够的认识和理解,最好谨慎涉及性,如因情节的需要,不得不写,也请婉转些,朦胧些。当然,如果你有很深的体会和研究,不妨写的直白些,放开些,毕竟,性描写对人物的刻画常有事半功倍之效。不然,就会流于浅薄和无知,也就难怪会让读者认为是“扯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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