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蔷薇盛开 于 2013-7-5 15:40 编辑
起了满嘴的水泡,咳嗽,老发烧,流汗,吃了一个星期的药,不见好,反反复复的发作,去省城接孩子,顺带去大医院看一下,我这辈子,除了生孩子煞有介事的去看医生之外,我就没看过医生,牙口好的恨不得去嚼板凳脚,平时就打个喷嚏闹个肚子。 去看,误打误撞的遇到主任值班,他搭完我左手的又搭右手说:闺女,你是不是平时喝酒啊。我看看旁边几个等着看病的人,脸红到脖子根不吭气。他笑了:你这酒得戒了啊,五脏六腑不合,内分泌紊乱,免疫力低啊。说完哗哗的开药方。我心里嘀咕着我这满嘴的水泡原来不是骂人得的报应啊,这免疫力低就病毒感染了嘛。要是骂人能长水泡,农贸市场那个骂街的老娘们死惨了,我看她每天站在她的摊子前骂街都骂了多少年了,她该只要有皮肤的地方就长水泡的。 提着药回来熬,药刚吃完,一闺蜜打电话来说结婚纪念日,要聚聚。又喝酒,黑脸说,这婆娘吃中药呢,别让她喝了。媚儿说,喝,喝死了我拉羊来杀。我端过酒杯说,我若死了,杀羊要杀带皮的。黑脸大一眼小一眼的的瞪我,我摘了眼睛,省得看见他凶神恶煞的样。没喝多少,别人嚷嚷着要去唱歌,我却满眼的星星在飞,天旋地转的爬上车回去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电话响的刺耳也伸不出手接。 睁眼醒来,已是第二天,起床,头重脚轻,闺蜜打电话来,问我怎么才喝那么点酒就醉,苦笑着答她,我老了。我一生人的酒都被我这近十年时间喝完了。可能真的要戒酒了。她说,死样,如果你戒酒我就戒饭。我大笑说,如果我戒酒你就戒男人。她骂我一句要死就挂了电话。 边洗脸边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打麻将时就打的天昏地暗,看书时看得茶饭不思,喝酒喝的五脏不合,这些东西,有吸引力么? 怎么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没想,是不是代表自己还算年轻,今想了,想必是老了。 找来一条一年没穿过的裙子,却总也拉不上拉链,喊来黑脸,自己做出练过缩骨功的样,黑脸才把我的拉链拉上了。黑脸嘿嘿的,你再不锻炼,就三寸长三寸宽了。踢了他一脚,我好歹也是l60厘米,怎么才三寸了。心里却怅然起来,看见自己一尺八的小蛮腰摇摇摆摆的走远,我身上这腰也不知是谁的。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胖了呢?以前天天吃五花肉也长不出一两肉来,现在怎么吃一两要长二两出来啊?想了半天,真明白了,老了,新陈代谢慢了。 吃饭,黑脸和活兽任性的往我碗里夹菜,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菜夹到他们碗里,弱弱的说要减肥,两爷子异口同声说,减什么肥,你又不是还要嫁人。我看着他们小声说:我倒是不嫁人了,只是,我的旗袍我的连衣裙找不到我怎么办啊?我要是长的比门板宽怎么办啊?黑脸说,那就别穿,那就拆门。活兽看看我,又看看门,思量着我到底还要长多久才有门板宽。 晚饭后散步,活兽搂着我说:小妈,你怎么这么矮啊?是啊,当初那个五斤六两的小毛孩长成小伙子了,我看了看他唇边黑色的绒毛,突然间想起那个在公园里背我散步的男孩。眼一热,笑着揽着活兽的腰说,你大了,妈妈老了。 对面走来一个多年未联系的大哥,他小跑着,怎么就秃顶了,当初那玉树临风的身材怎么就成了一个汽油桶呢? 不知是谁在说,谢谢,老了。谢谢,老了,仔细一听,原来声音来自自己心底,真的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