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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苏薄荷 于 2013-5-25 14:08 编辑
前天早上,一下楼,满院子的花圈杵在那。就像俺们东北老家那些个扭秧歌的戴的头花,拥拥搡搡,默不作声。
很多人在忙活,楼道里出出进进的,没有多余的话语,脸上却也不见哀伤神色。
谁家这是?看着好像是老李家。李局长走了?
难怪,李局长自打退下来,就和医院签了长期合同。二十多年了,每年都要去医院视察个五六次。今年更甚,住进了贵宾单间乐不思蜀不回来了。每天孙男弟女去了医院慰问再回来安慰老太太。老太太腿脚不利索,驼背又弯腰。完全没有了当初官太太的风流韵致。
昨儿一天,来吊唁的人络绎不二,熙熙攘攘不见,除了亲朋,不见工作伙伴,大概都在那头排着队殷切盼望着老人家呢吧。
我和老公去送了礼金,李家的儿女跪拜谢恩。吓得我赶紧躲在老公身后。李家的小儿子没我老公大,长得匪首模样,言语中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今天虽说规矩了些,但脸面上依旧透着淡定之外的无所谓。
今天中午十一点五十,送老人去火葬场。通往地狱或者天堂的人间之路,有去无回。
没有惊天动地的哭泣,没有期期艾艾的不舍,甚至没有大张旗鼓的喧嚣。老人安安静静的,儿女安安静静的,车队安安静静的,车子都没有挂黑纱。安安静静的化作灰尘烟雾,飘渺而去。
也许生前的风光享尽,荣华无度,繁华过后,剩下的就只有寂寞黯然。
都去了,院子里干干净净,似什么也没发生。老太太拄着拐棍一步一步,稳稳匝匝站在楼院门口,望向车辆开走的方向,挺了挺驼着的背,老鹰一样的眼睛平视着道路远去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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