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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帖：冬。轮回中的苍老马匹（组诗） [复制链接]

罗霄山

主楼

发表于 2010-1-13 16: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1。鸟的羽毛躲在时光背后。
风向北。
炊烟和最后的夕阳，烟蒂
死于失眠人手中，他的午夜
多么漫长而漆黑，一些灯笼
也灭了。在黔西北，必有人拣拾松果，
必有人，在今夜的寒中死去。
所以有人哭泣，有人练习性爱，却
力不从心。亦有人
于夜色降临，磨平墓碑，用铭文
记录卑微和虔诚。

南迁的鸟充溢着悲伤。
声声盘旋，且凄凉
树叶落了，一些人也走了
鸟的羽毛，在时光的背后，将
时光绊得踉踉跄跄。

2。风是刀。
风呼啸。
归家之人，有霜凝于骨缝
钱币在袋中，叮叮作响。

路途本不远，乡关却远
远到难以触及，是一抹炊烟，一声
狗吠，一些消逝的温暖，和
渐渐苏醒的记忆。

在黔西北，必有人于清冷的夜
踏入故乡的泥土，他乡的方言
渐渐远去，那些难言之隐藏于肚腹
谁也不愿打开。彼时必定有风，
起于北。

3。泥土沉睡。
庄稼毕。
很多人习惯了，晚睡，晚起，并
放下许多东西，睡觉安稳，鼾声亦安稳
在黔西北，这是普遍的现象。

泥土沉睡的样子很美。
腊月将至，霜如期而降，感冒病毒
也如期而至。一些美好
写入教科书，一些药，将引子遗落了

愿意看见苍莽的原野，枯草
被尽数除去，大地露出胸膛
此刻河流濒于干枯，姑娘远嫁
酒被藏于泥土，做了蚂蚁的魂。

4。日历只是发黄的纸片。
有霉味
于经年中泛起，如一棵，冬天的
树，枝桠上挂着陈年的破布
苍老的蛛网，一只昆虫的前生
摇摇晃晃。

翻开一页，再一页，黔西北，雪花
的女儿，隐入暮色。小寒到了，
一些狗决定去流浪，一些孩子
裹在厚厚的棉袄里，看见自己
慌张的童年。

势必说到一些班驳的墙体
一些岁月的印迹，一些炊烟之下
发黑的神经。势必说到
墙体上，一幅灰败的旧上海。

5。风干肉及火腿。
年关近
六畜兴旺的地方，一些热
绵绵不绝。可以说到水草
以及水草下的鱼群，潜伏在人心里

在黔西北，群山高过目光所及
青草也可燃烧，腊月里，呼吸之间
每一团白哈哈的气体，代表了
心底的每一道感恩。

风干肉默默无语，火腿挂在房梁上
即将老一岁的人，于香烟的缭绕中
坐成了一尊雕像。

灯笼, 性爱, 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