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再折长亭柳 于 2012-12-1 16:11 编辑
暑假,我的牌友们都出去旅游了,我的麻将班子也凑不齐了。于是,只好去附近社区里挂眼科,看那些退休工人们打麻将,过过眼瘾。
看了几次,发觉一个问题:凡是有人和牌了,那个放铳的人就会一拍大腿,喊道:“我对不起我家老陈哟!”其余几个就会连连点头,连声道:“那是,那是!”不是仅仅一桌,而是几乎每桌都这样。
老陈是谁?为什么有人一输钱就要喊对不起他呢?我很纳闷,难道老陈是个专门请人帮忙赌钱的大庄家?也是闲人有闲心吧,带着这个问题,我把住在这里的朋友老王请到了茶社里,要了两杯龙井,向他打听。
老王抿了一口茶,一听我问这个问题,扑哧一声,将茶喷了出来。他边抹嘴,边笑道:“哈哈哈哈,这个呀,那是有典故的咧!”我赶紧递上一根烟,认真听他讲典故。
老王拔了一口烟,扭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小声说道:“在我们这里玩的,基本都是过去电器厂的工人,‘对不起老陈’是我们厂里的一个典故......”
“哦?什么典故呀?”我好奇地问。
“在还没有改制的时候,焊接车间有个女工,叫冯翠娥,三十来岁,长得很有几分姿色,一些男工总是围着她献殷勤,后来,有个叫张建国的,就和她好上了......”
“哈哈哈哈,老王,你们是乱猜的吧?人家好上了,你们怎么知道的呢?”
“真的!有人看到了噻!有次,一个女工下班忘了拿包包,回车间去取,发现他们两个躲在工具柜背后,衣衫不整,脸色不对,就猜想是偷情了......”
“还是猜想的噻!”
“你听完再说好不好?这个事,不久,就传到冯翠娥的老公,嗯---,就是那个老陈、老陈的耳朵里去了。因为只是听说呀,这个老陈还蛮重证据,也很沉着,没有吵闹打骂,而是在枕头上对老婆说:‘翠娥,我对你不薄,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呀!’翠娥嘴巴虽硬,说莫听别人乱讲,但心里有愧,决定不再和张建国鬼混了。因此,每天一下班就赶紧走,不理张建国了。”
“哦----,这样是对的。”
“但是,张建国个狗日的,他不松凿眼噻,有天下班,硬是缠着翠娥不让走,非要最后搞个‘告别赛’。张翠娥被纠缠不过,只好半推半就地说:“那这次就是最后一次哦?从今以后,你不得再纠缠我哦?”张建国一边把头乱点,一边猴急猴急地把翠娥拉到工具柜后面,扯下裤子,急不可待地就忙活起来。翠娥眼前不知怎么,总是闪现出老陈那宽厚的样子,于是呻吟道:“我对不起我家老陈哟,我对不起我家老陈哟!”张建国这时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只好一边忙活,一边嘴里不停地敷衍道:“那是、那是、那是......”
“你像是在一旁亲眼看到的一样。”我讥讽道。
“嘿嘿,我是没有看到哟,但是,有几个青工趴在旁边都看到了!后来,他们一看到张建国就喊:‘对不起我家老陈哟!那是那是那是哟!’再后来,翠娥和张建国都调走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事情后来流传开了,也不晓得是哪个狗日的开的头,打麻将放铳了,就悔恨地喊‘我对不起老陈哟!’赢了钱的那三个就答‘那是那是那是!’哈哈!成了典故。”
“你们、你们这些人呀,对别人的不幸,连一点同情怜悯之心都没有!还拿来取笑!简直是跛子放屁-----歪风邪(斜)气!”我愤愤不平地拍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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