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2-11-26 08:22 编辑
澳洲一瞥
(一)归来迎财神 龙年正月初五财神日,在噼噼啪啪的天地轰鸣响声中醒来,嗅到空气中硫磺的烟火味,正纳闷着怎么听不见这几天听惯的鸟雀啁啾,回神一想:已经在中国大地上,自己的家里了! 昨天从澳大利亚凯恩斯登机,穿越太平洋,飞回北半球,经广州白云机场转机,踏上南京禄口机场大地时,已经深夜11点35分了,打的沿途只见夜景璀璨旖旎,烟花纷飞迸溅,鞭炮震耳欲聋,财神日已是高调而至,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纯粹的中国年的味道。 年前腊月二十四出发,经韩国首尔转机,先后到达澳大利亚的悉尼、墨尔本、布里斯班、黄金海岸、凯恩斯等地,满眼异国他乡山山水水,洋人老外,沙滩美女,却也随处可见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华人同胞。街道上悬挂起了中国龙旗,庆贺中国龙年,华人开的店铺贴春联,挂灯笼,悬中国结,缀红辣椒;通凯恩斯国际机场道路两旁,交替间隔的路灯广告彩旗上,中英文写着“恭喜发财”的字样;旅游景点售票窗口几乎全是中文标识“恭喜发财”;穹庐般的大厦丽礁赌场内设的食通天中餐馆柜台上,摆放了一摞摞红包,金灿灿的“恭喜发财”,里面夹有金纸镌刻的巧克力澳元币,就餐者尽可领取…… 听接待的导游神侃,大年三十在一家中餐馆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用夜宵的两桌中国游客,为争店内最后一只澳洲龙虾,双方志在必得,竞相报价,超过了2000澳元,先下手的急了,一把将澳龙抓起摔在地上,说:“死了,你还要不?”另一位也不含糊,一脚踩在上面,问:“我踩了,你还要不?”结果当然是餐馆老板偷着乐!中国人在这些方面好像从来不小气。 澳大利亚当局十分看好中国市场,为了吸引中国游客赴澳旅游观光,真可谓煞费苦心,攻势猛烈,在法律的框架内,尽可能放宽签证限制,力争在十年内,每年要创收60亿澳元。据相关人士介绍,春节期间,大概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中国游客团近三百人陆续抵达澳洲,为澳大利亚的经济做贡献。 自己一直在想:生肖年是中国的,什么时候我们也让老外纷至沓来真金白银消费,为我们的经济做贡献,大家是不是更加会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呢? 想想而已,我等小民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把握自己的小确幸要紧。 (二)无奈乘车事 为了赶到南京南站乘到上海虹桥站的火车,腊月二十四凌晨四点就起身了,匆匆吃了早饭,拖着行李箱来到马路边,好不容易拦住两辆的士,五个人分两拨上了车,我对司机说:“请师傅跟着前面的车!”那位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说:“反正到南站,认识路哦!”方向盘在他手里,说多了不好,只好随意吧!一路上,他倒显得热情,问:“你们是回家过年,啊是啊?”我知道是乡音无改的缘故,司机把我们看作农民工了,很想说是到澳洲旅游,又怕过于显摆了不合适,所以就顺着他的话头,支吾模糊起来。路上眯着眼养精蓄锐,准备对付长途奔波的劳累。 到了下车的地方,一看计价器显示43元,加两元附加费,付了45元。由于考虑到国外手机花费大,五个人只带了一部全球通,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忘记了国内还要联系啊!南站全是春运人流,的士川流不息,看得眼花缭乱,心里虽然有点急,但是就站在进出口处守候。果然,不一会在心急火燎中会合了,暗暗庆幸之余,彼此关照,一定要注意。其实的士司机只要稍稍给予一点方便,旅客就会减少不便啊!再一问那辆车付了多少费,才37元,被宰的滋味,很恼火,却无奈,尽管有发票,但是为了区区8元钱,去投诉,一来忙出行没时间,二来觉得不值得,不过在心里对这些无良司机实在瞧不起。 下了虹桥站,到地铁售票窗口买票,女售票员说:“乘地铁要两个小时,赶不上飞机划不来,你们可以称磁悬浮!”一问价格,地铁每人8元,磁悬浮每人160元,黄瓜敲大锣——悬殊一大截子!问机场大巴如何?答更慢!我们选择了地铁,经过三十个站点,顺利到达浦东国际机场,和团队导游接上了线。再一打听,原来最快捷的是机场大巴,只要45分钟。想想那位女售票员,不是忽悠人么? 在澳洲打的,你拦车、叫车,司机会及时记载上车地点、时间、目的地,及收费情况,这些资料都要留着备查。相比之下,和老外打交道,你可以不必提防,只要你付了该付的钱,就可以等着享受你应得的服务。可是我们在国内稍不小心,就会碰到堵心的事,真的很伤脑筋。 (三)在飞机上“唱歌” 以前坐飞机短途多,比如南京到北京,眼睛一眨,老母鸡就变了鸭,还没过瘾就到了,总是稍稍带着恋恋不舍遗憾之情离开。农历腊月二十四从韩国首尔转机穿越太平洋,飞澳大利亚悉尼,经过了整整十三个小时,黏在椅子上过夜才明白:“高处不胜寒”的词句不是没道理的,敢情人家苏东坡老师也坐过飞机,太有才了,只不过他飞向寒冷我飞向温暖,和本航班反向罢了。 前排坐的是一对黑人夫妇,带着三个小孩,小孩子看身边的白种人,黄种人非常好奇,从他们骨碌碌的眼神看得出来,似乎在嘀咕:“老外”也是蛮好玩的哦! 相比较而言,国际航班上韩国空姐的服务,绝对是超一流的,像走秀的时装模特,像酬宾宴客的新娘,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得体,端庄,优雅,怎么也不会引起旅客的审美疲劳。过道里,轻轻地,来来回回地走,轻轻地,穿穿梭梭地忙,微笑洋溢在脸上,不见挥一挥衣袖,送来的却是丰富多彩。除了供应吃的米饭、面条、水饺、面包、菜肴,那喝的更是大不同,红酒、红茶、咖啡、牛奶、可乐、果汁、纯水,任君选择。需要了,随时按一下遥控器上的键,瞬间会送到身边,尽情享用就是了。 广告语说:“不要贪杯哦!”进去多了,内急还远么?摘下耳塞,瞄一眼电视屏幕,彼时飞行高度22877foot,走到“西装”“裙子”不分的洗手间前,已经有好几位排队等着“唱歌”的人了。站在我前面的正是那位壮硕无比的黑种女人,她的眼睛特别有神,鲜红的嘴唇启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我点点头示意。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哈罗了一下。轮到她的一个孩子进去了,她提前宽衣解带起来,曙光在眼前了嘛!谁知,她的孩子才出来,一位刚到的中国挺漂亮的女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了门内,随即听到扣锁的声音,外面红灯亮起。估计条件反射的缘故吧,黑种女人无奈地晃了晃庞大的身躯,心理上是可忍,生理上孰不可忍了。 好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刚来就进去的,中国的,挺漂亮的,三十上下的女性,款款地,缓缓地,才走了出来,冷落冰霜地去了。 黑种女人微微欠身,向我做了一个姿势,意思很明白,也许是看我年龄比她虚长,礼让我优先。这如何使得?先来后到的规矩到哪里也是要的,我连忙向她一挥手,她歉意地微笑着说:“Sorry!”我想回:“哪里!”又觉得不合适,汉语言谦词深奥,不易交流,于是一笑了之。很快,她就出来了,又对我躬身说道:“thank you!”我来了个“拜拜——” 进了里面才知道,国际航班“唱歌”舞台称“化妆间”,才名副其实。设计上采用了黄金分割法么?方寸之地,细心找一找,触摸式开关按钮一碰,镜子,梳子,牙膏,牙刷,剃须刀,纸杯,画笔,卫生纸,尽善尽美。难怪刚才那位女同胞愿意在里面流连磨蹭,不管不顾外面人在等待,在等待,跟诸葛亮站在城楼观风景似的,金不换哦!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其实是爱白不喜黑的,涂脂抹粉想增白,改变不了的还是黄。飞机上“唱歌”,真的让我对黑种女人刮目相看,顿生敬意,人格魅力好美! (四)鹬蚌“双城记” 悉尼,常常被称为雪梨,是新南威尔士州的首府,澳大利亚第一大城市。墨尔本是澳大利亚第二大城市,是有“花园之州”之称的维多利亚州的首府。 悉尼被誉为“文化之都”,墨尔本被誉为“艺术之都”;两个城市都先后举办过奥运会;悉尼是澳大利亚经济、文化、金融、交通中心,墨尔本是澳大利亚的文化重镇和体育之都。 正因为各有优势,各有资本,各有骄傲,所以这两个城市互不服气,互不相让,互不谦恭,还互相挑刺、找茬、攻讦。悉尼以老大自居,舍我其谁?墨尔本就嘲笑悉尼人是囚犯的后代,他们才是正宗高贵血统。争来争去,关键之争,都要争当澳大利亚的首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中国故事精彩的宿命,连澳洲也概莫能外,主事的说了:得,你当,他不肯;他当,你不肯。你也别当,他也别当,在双方之间选一个城市当吧!中庸之道,权衡平衡。各派一骑手从各自城市出发,相遇之地就作首都。墨尔本骑手快马扬鞭飞驰而去,一下子跑了700多公里,碰到了正慢慢吞吞走猫步的悉尼骑手,好了,就这块地方了——堪培拉。这是一个为了政治目的而建的新兴城市,它既没有悉尼的庞大人口和繁华热闹,也没有墨尔本的欧洲情怀,它是一座完全不同于国人印象的静谧、秩序的美丽城市。距离悉尼只有300多公里。谁精明、聪明、英明?似乎还是悉尼人哦,靠近首都——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这是传说,还是笑谈,且当一乐,休管老外鹬、蚌、渔翁的事,但可从中悟出神马东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真的,悉尼不错,墨尔本挺好,国际大都市的派、势、韵,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悉尼——囚犯的后裔们,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呢,还是冤假错案,老祖先本就不是作奸犯科之辈?仅从街头巷尾一干二净来评判,所到之处,只有悉尼牛皮癣小广告蛛丝马迹找不着,据说,因反对伊拉克战争,有一位在悉尼歌剧院涂鸦的反战者,被判处徒刑,就可见他们对自身环境保护的决心。自诩高贵者的墨尔本,墙壁的角落,尽管不多,那有碍观瞻的“艺术杰作”,总煞风景。当然,和我们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可同日而语。 最让人心里打翻五味瓶的是,参观墨尔本艺术馆,里面堂而皇之辟有“中华文化馆”,奇珍异宝多的海了去了,哪来的?高贵者干的甚鸟事!只要是中国人,看了总会有异样的感觉,隔的距离何止八竿子?人家就打着了,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放那显摆、得瑟、炫耀。 不过,有凡高的画,爬上爬下,终于一睹为快,算是小有斩获吧。 澳洲“双城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韵外之致,不难解读的,真的。 (五) 教堂静悄悄 圣派翠克大教堂,是澳洲第二大城市墨尔本最大的教堂,也是南半球最大最高的天主教堂。在这19世纪最具代表性的哥德式建筑的教堂内,有丰富的工艺作品收藏,包括细致的彩绘花窗玻璃;巧夺天工的木雕及石匠工艺,无不突显出天主教堂的宏伟与庄严。 教堂的门敞开着,无须像国内寺、庙、庵、堂,不花不菲的银子购票不能入内,无论谁都可以自由进出。步入里面,十分宽敞,只见一排排的长椅子上,坐着不少教徒信众,男女老少皆有,胖瘦黑白相挨,肃穆淡定,平静如水,祈祷觉悟,针掉下来也能听见响声。未闻唱诗班唱诗,未见神父布道,未见修女功课,连弥撒圣祭是神马东东,也没有见识到,更不用说目睹那七件圣事:洗礼、坚振、圣体、婚配、告解、圣秩、终傅了。 我和同行者都被氛围感染,个个放轻了脚步,约束了举止,逡巡了一圈,看到了圣母玛利亚,看到了耶稣基督,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的圣像。拍摄了不少画面,不敢启用闪光灯,怕惊动影响教徒们。尤其有一位手握卫生工具的老者,一边默默地在已经非常洁净的地面上清扫,一边不时地举目朝我们打量。弄不清他的身份,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界上,信仰的是“天主”,高贵与贫贱不分彼此,说不准还是个神父之类的,倘若他露丝毫不爽,泱泱东土人氏何堪!虽说“天主”取自中国一句古话“至高莫若天,至尊莫若主”,源自《史记·封禅书》所载“八神,一曰天主,祠天齐”。时过境迁了,与时俱进了,毕竟我辈称“天”为老天爷,人格神罢了,各依各教,各吹各号,信则信,不信亦自由。君不见,乘飞机在两万余米的高空遨游,祥云就在脚下,腾云驾雾其实简单,跟着感觉走就是了。人也是神,也是仙,像雾像雨又像风,我是谁,谁是我,忘却自我,不失自我,故我思我在。 里面没有香烟缭绕,没有许愿飘带,许愿灯,正门口里面架子上有一大铜盆,盆里有水,清澈见底,估摸着是圣水,试着沾了沾,没特殊感觉。忽然记起在山东蓬莱阁,也看过一铜盆,也有水,摸一下,明码标价要人民币二十元;在苏州看八百罗汉堂,每个罗汉面前都有功德箱,口不大,吞钱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把得过来么?看着也晕;到寒山寺想看的枫桥,无夜泊,香烛必须买里面专柜特供的“开过光”的,价格没商量;上一些名山古刹朝拜,先得打发一双双伸过来的“做做好事”的乞讨的手。纠结啊,纠结!市场经济有时不易看得懂的。 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原来不敛财,天主教念:“阿门!”佛教念:“阿弥陀佛!”不同,就这清净,教堂静悄悄,不由你不合拍。 澳洲之行,浮光掠影,匆匆一瞥,导游形容澳洲人有“三好”:好山,好水,好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