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 于 2012-2-13 10:17 编辑
反哺与登枝报喜 文 /秋枫赋
“花鸟草虫,凡是上得画的,那原物也往往叫人喜欢。”这是当代作家、散文家杨朔先生的文章摘句,以前读过,也就记住了。 为证:“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这一句就涵盖了对乌鸦的多大贬义?再者,几位朋友聊天儿,谁不注意说出一句半句不中听的或是不太吉利的话,立即遭到阻止:闭上你的乌鸦嘴!您想,好端端的一张人类面孔,突然换上一张尖尖的乌鸦“喙”该是何等的尊容?再说人家乌鸦也不乐意给你啊!不受听的话都赖到乌鸦头上,上哪说理去? 再看,时下人类购买力以居所为要,二环、内环,有的人恨不得住到天安门广场才惬意……可您再看看绿地旁、公园里,远到国道两边的绿化带,虽说是高枝占尽,鸟窝凸立,鸟雀们飞翔起落,问答嘻戏,却极难看到乌鸦的身影儿——人们以自己的好恶,早把乌鸦之流挤兑到伐薪烧炭的南山冲里! 一袭黑衣、单调的憨直嗓门儿,从不会温婉地赞誉!那呱呱的叫喊,还专门揭人家的老底——我明白了,乌鸦家族打从寡民档时代就开始倒霉了!至于它们“百事孝为先”的大义,还有多少人记取! 和乌鸦长相差不多、同属一个族系的喜鹊可就大不相同了,别看人家只多穿件白披肩、多套件白兜肚儿,虽也拖着条大尾巴,那走起路来可是目不斜视地——常宠不衰的秘笈就在它们走到哪儿都唧唧喳喳歌唱着你……喜鹊自然是属于“上得画的”:君不见“喜上眉梢”的国画、水彩画被历代丹青大家们描摹的春光万里;为牛郎织女架桥的功绩也是家喻户晓的哩…… 这样说来,秋枫是“超凡脱俗”,不喜欢喜鹊的吗?不,俗人一个,见了它们也是喜上眉梢——偶尔阳台上有只喜鹊来歇歇脚儿啥的,高兴着那,备氺、撒把米,人家是白领,瞧得上咱家,可喜可喜!如果是只黑吧溜鳅的家伙也许会被赶出去…… 就是因了这“俗”气,看问题才出了问题!去年十一月底的一件事至今想起来还深深检讨自己、脸红不已! 十一月底,初冬的天气,已是寒气袭人,满目萧杀,加上忧郁的心情,干什么也没有底气。* 弟弟建议我不要到远处溜达,不妨到松堂斋博物馆看看,虽说那里展出的文物多是老房拆迁中“捡”来的,却不乏年代悠远的的民间文化…… 参观博物馆,我知道要有一定的修养,像我这样的,也只落得个“走马观花”…… “砖头”的真谛、狮子的“耳朵、嘴巴”、“和谐”的图型、乾隆爷的“墨玉马”、道光帝的亲笔、“雀替”的雕花……细究起来秋枫在博物馆里流连了一上午,小本上写的密密麻麻。 管理员看老太太记得认真,悄声说:“您喜欢就拍几张吧!” 哈哈,笨人也好,有人主动照顾啦!顾不得许多,掏出“傻瓜”,能拍的就都拍下来吧,不然走不到南城就都忘了! 一幅巨大的木雕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雕工细腻,图形生动,充满生命活力,据说还是明代的吧?“喜鹊登枝,好喜庆啊!”边拍照我还傻不错地嘟囔着……“这枝上喜鹊还真不少,呵呵,还有两只没登上来呀,看那翅膀,仿佛扇动着呢……” 参观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挨着我的游客附和道“像是刚飞回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直在展室忙碌着,看我拍完片子要下楼,就转到我们面前:“阿姨看的好认真啊,喜欢我们这里吗?院子里的砖雕、石刻都看了吗?有兴趣我给几位介绍一下?” “能从这幅喜鹊登枝讲起吗?”笨归笨,应有的虚心我还是有的。“阿姨,这是一幅乌鸦反哺图……”啊?我一愣,像是小学生答错了问题!“室内光线暗,阿姨没看清吧?全图共七只乌鸦,有乌鸦爸爸、乌鸦妈妈、三只小乌鸦、两只老乌鸦。‘没登枝’的那两只,是乌鸦爸爸在教它的长子练习飞翔,您看它飞在小乌鸦的下面,随时准备救助儿子;乌鸦妈妈在给老二、老三喂食,小乌鸦的嘴张得多大啊;再看远处那两只乌鸦,它们是这一家族的长者,向这边张望的眼神是提示儿子儿媳:不要光顾照顾晚辈而忘了他们这些老的……”小伙子微笑着讲解,还不忘为我挽回面子…… “乌鸦还是聪明的鸟儿呢!您知道它们怎么吃到核桃和榛子吗?”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讲解,胖胖的小女孩仰着小脸向我们几个爷爷奶奶辈的提出问题!“它们把核桃、榛子,放到红绿灯附近的马路上,让汽车轧碎果壳,等红灯亮起再飞下来捡食呀!它们既会吃坚果,又懂得交通规矩,老师说该向它们学习……” “乌鸦反哺”,是我们中华文化典故,年代久远,也不该埋到记忆深处;而对现代乌鸦的与时俱进情况,我还不如一个学前女童的认知! 露怯事小,总有收益!唯祝愿,喜鹊与乌鸦齐飞,孝悌与喜庆同济! 走出这“捡拾”而来的民间博物馆,心有涟漪——我们是否该不断“捡拾”点儿什么?从浩瀚博大的中华古老文明里? (*120天里先后安置了父母的丧事……秋枫也筋疲力尽了) 2012年2月-6-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