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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4-3 21:23 编辑
素英犯心脏病住院。出院时，医生叮咛素英干不得重活。家里家外就靠谢坎一个人担着，日子越过越紧。
四年过去了，阳光和灿烂这小哥俩九岁了。说起素英的这两个孩子，乡亲们都感叹着：多好的一对双胞胎呀，聪明好学又懂事懂礼貌，真讨人喜欢：主动帮着爹照顾娘还能帮着干点农活。要不是素英有心脏病，阳光和灿烂这对双胞胎兄弟也不至于在他们爹面前靠抓阄来争取上学的机会了，可惜，可惜呀！
疲惫的谢坎无奈地看着小儿子灿烂在家给哥哥阳光做做饭，捎带着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让他感到心安的是，兄弟俩没有因为抓阄的事伤了感情：哥哥放学回家后总认真地教弟弟认字写字计算，弟弟跟着哥哥学得很认真。
有了灿烂这个小帮手，谢坎得以在农闲时分就近打工。哥哥阳光读书很用功。弟弟看着哥哥高兴地去上学，心里羡慕又难过。素英的病没有大的起色也没有向坏的方面发展。住在郊外的一家人平静地度过了六年时光。
六年来，老实巴交的谢坎辛苦赚钱，日子依然捉襟见肘。
一个夏夜，素英又住院了。忙忙乱乱办理完住院手续，不等喘口气，阳光突然晕倒了。经检查阳光是心脏病遗传。
谢坎心里慌乱到了极致！老婆病了，小儿子不能上学，如今，老大……谢坎看着天上的太阳，喃喃地说：“今天的太阳，真毒啊！”
医院，是个吞钱的地方！谢坎匆匆办了出院。医生建议最好给两个孩子都做一次全面的心脏检查。
出院回家，亲戚们来看望素英母子。临走时说：“城里有份好差事，不用出力，只能去一个人，你们商量商量，给我回话。”
送走亲戚，两兄弟都争着要去。灿烂说：“爹，我去，哥身体……”阳光抢着说：“我好着呢！”说话是大嗓门，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谢坎瞅着哥俩，说：“老办法，抓阄吧。”
和六年前一样，还是哥做阄，弟先抓。巧了！弟弟依然抓的是写着“不去”的那个阄！怎么就这么巧呢！灿烂的心里滋生着强烈的妒忌……
日子在向往和无奈中流逝。到了年关，素英的病又犯了。医生说：“治疗的意义不大，还是尽量满足病人的心愿吧。”
第二天晚上，阳光来看娘。灿烂忙着给娘洗脸洗脚。听到声音，灿烂回头看见阳光空着手走近娘，心想，上学的事就不说了，你上班后一个子儿也不往家拿，娘病得这么重，你竟然空着手……灿烂的脸上冷冷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哥哥的脸上，像是将心中的某种情绪化成了一个个问号投递在哥哥的脸上。阳光不自然地本能地躲开弟弟，和娘说着话。灿烂给娘擦洗完毕，阳光忙说：“我去倒水。”说着就去端盆，灿烂看也不看一眼哥哥怪腔怪调地说：“城里多好玩儿啊！”一边冷冷地愤愤然地夺过水盆，水洒在地上……
素英没能熬过这个年，带着苦难，带着眷恋，走了。葬礼上，阳光哭得很伤心，晕厥在娘的灵柩上……
看着病床上的阳光，想着医生的话，谢坎决定：给兄弟俩做全面的心脏检查。
晴天霹雳！灿烂也患有心脏病！谢坎心痛至极！泪水在心中在脸上流淌……他双膝一软，跪在医生面前：“医生啊，您救救我的孩子们吧！……”
医生看着这朴实而苦命的父亲，忙伸手将谢坎搀扶起来，安慰着。谢坎走出医院，急切切四处去借钱。多少冷脸多少白眼多少奚落，他一边默默承受着，一边小心地重复地说着感激与报恩的话语，此时的他怎顾得了内心那份自尊和要强！
借来的钱总计五万二千元，和一次手术的费用相差八千元左右。谢坎想，先让兄弟俩中的一个住上院再说，于是，他又提出以抓阄的办法来确定谁先做手术。
灿烂不想让爹为难，抢先开口：“哥，还是你做阄，我先抓吧。”见哥哥不动，他又催了催，阳光才拿起纸笔来。
灿烂平静地随意地抓了其中的一个阄，展开，“去”他猛然间征住了，他该相信手中的字吗？他的疑惑的双眼在爹和哥的脸上来回寻找着一种肯定的确切的答案。
正当灿烂疑惑间，阳光掏出一张卡递给爹：“爹，这是我打工和兼职赚的钱，昨天全部到账，有一万二，可惜娘没能用上，现在给弟弟交手术费吧。”与此同时，灿烂忽然抓起另一个阄，展开，“去”！他像个小学生一样和爹报告：“爹！哥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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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4-3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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