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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四）初识牛得金 [复制链接]

秋江

主楼

发表于 2010-8-16 12: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秋江于 2010-8-16 12:41 编辑

缘

（四）初识牛得金

有远秀和张琼在的时候，书琴觉得雪梅同她们二人相比，长相要差那么一点，这一下没有了比较，雪梅又精心收拾了一下，就出落出了个人样样了，拿到那点都见得客。她想，不论从哪方面讲，都得给她落实个好人家。

雪梅读初中的时候，成绩不错，特别是语文，写出的作文在老师眼里那是不枝不蔓，如行云流水，不但是她们这个年级的范文，连初一初二年级都要拿去通读一遍。校长和老师对她都抱以极大的希望，愿她能一举考上县中，为他们这乡坝头的中学挣口气，来个零的突破。雪梅只要一闲下来，最喜欢读的就是琼瑶的小说，她喜欢里面的故事，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书中的女主角一样，碰到一位能知她、疼她、爱她的白马王子。可世上之事，不如人意者，十之八九。用乡坝头的话说是算路不跟到算路来。本来，土地到户后，农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最少，温饱是不愁。爹妈看到雪梅的学习，心中也万分高兴，都希望山乡真能飞出只金凤凰，一再表示，支持她读下去，读它个月落日出，读它个水滴石穿。
就在雪梅初三下的时候，父亲在自留的山林里砍树为雪梅准备学费时，被倒下的大树压断了腿。这下，天垮了，垮得雪梅连毕业考试都没有参加，回家接过了老汉的锄把，同妈妈一道担起了家庭的重担。父亲的腿得治，一个初二、一个小学的两个弟弟的学得上，她不辞辛劳，无怨无悔。几年下来，父亲的腿到是好了，帐也拉下了。大弟弟虽初中毕业后外出打工，一时半时也改变不了家中的困境。雪梅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不愿再拖累她，四处打听想找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开始听到书琴的传闻，觉得这女娃子太不着调，后来听书琴爹去了回来说起，还半信半疑，怕是她爹在“绷面子”，及至书琴带着光光生生的女婿回娘屋，才知此事千真万确。两个老的一商量，才决定让雪梅跟着书琴走。只要雪梅能放个好人家，他们这辈子也就安心了。

牛得金是杀猪世家，他爹叫“一刀准”，还在公社化时候，十来岁的他就跟在他爹屁股后面走村串户。那时国家的养猪政策是“交一留一”，也就是说，农民喂两头猪，卖一头给国家，就可以自己杀一头。一过冬至，就是杀猪的高峰，“一刀准”就忙得个天昏地暗，牛得金也是眼睛巧手脚快，没过多久就开始独立操作，与他爹分头行事。几年下来，这乡里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了。改革开放，他第一个在乡上摆上了肉摊，凭着这么多年积下的人脉，乡上的单位伙食团都由他包了，生意做的一天比一天火红。年近四十的他有一儿一女，一个在县上读高中，一个读初三，都只在星期天才回来。老婆去年一场大病一命归西，剩下他一人独守空房，如虎的年纪，寂寞到也未必，隔三差五的总能约到个他走村串户时结交的小媳妇，来家中“小聚”片刻。时间一长，性趣大减，总觉得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快餐”，远不如三个盘子两个碗伴一盅小酒，正儿八经地坐下来细品有味。细想下来，经济上也不划算，人家翻山越岭地来一趟，总得有点“打发”，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一次两次没有感觉，天长日久，毫毛就打成了捆，毛毛雨一样要打湿衣裳。他打起了续弦的主意。别看看平日里为了几斤五花肉一个猪脑壳，到他这儿来“小聚”一下的人不少，甚至还在待字闺中的妹儿，但一当了真，要谈婚论嫁就都望而却步了，十里八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知根知底，谁还不知道他吃着碗里、盯到锅里、热爱每一个他能碰到的年青妇女同胞的德性和他那三句话不对头就红眉毛绿眼睛怒挥老拳的脾气。就左右不成高低不就地拖了下来。在张琼的婚礼上，一看到书琴和雪梅，就惊叹四川妹儿的受看，眼睛鼓起像牛卵子一样大落在人家身上，硬是眨都没有眨一下，眼仁都绿了。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他打起了雪梅的主意。

这天早早的，牛得金的“农用小四轮”就开到书琴家院门外等候。书琴同雪梅出来，看到西服领带打整得光光生生的牛得金，书琴觉得比吃结婚酒那天顺眼多了。开起了他的玩笑：哟，牛老板今天收拾的，你那几根头发好光生，只怕蚂蚁子爬上去都得要根拐棍，像个新郎官一样。
牛得金挤出一脸的横肉：看你妹儿说的，就是想当新郎官，还得妹子你帮忙才行哟。说完，满含深意地望了雪梅一眼。
小四轮两个人坐的，驾驶室挤进了三个人，书琴让雪梅挤在了中间。乡间的路坎坷不平，在牛得金一连串的哈哈声中，那一只换档的手老在她身上擦过来碰过去的，不管她怎么往书琴那边靠都无济于事，恶心得身上都起了鸡皮子疙瘩。好不容易才见牛得金指着街面上一座三层小楼，满脸得意地说：看，到了！一条街，就我同乡政府的楼是三层，好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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