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在昨天早晨来到的。芦荟宝塔型的花冠上垂下了第一批淡黄色的小花,大团大团的空气带着温暖在窗外等候着,只要你有兴趣,它们可以随时登堂入室包围你。 周五的晚上,尚书和我在大批国标的陪伴下等候一位朋友的到来。尚书说今天有三大喜事:一是我买的那只基金不赔了,二是我孙子开始学习尿炕了,三是小日本终于他妈大地震了。 几乎是每天晚上九点半,我都会等在一中门外,等候走读的女儿。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下沉式垃圾箱,临时储备学校众多的袋装垃圾。料峭的春夜,总会准时出现一位蹬三轮车的老妇人,她无视大门口麋集的大车小辆,屈着身体,双手在垃圾箱内上下求索。我看不见她的苍老,看不见她的幸福,她不关心自己或者儿女的未来,她只关心自己明天的生活。 站在阳台横着望出去,阳光下远处近处高大的塔吊就象一根根坚硬的铁刺,旁若无人地戳向无辜的天空,它们不停地旋转着为一些人制造不可想象的财富。安得广厦千万间,只要天底下没有了那些铁刺,我想,天下寒士就都他妈俱欢颜了。 实际上这应该是个倦怠的季节。在等待四下里花红柳绿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关心北非帐篷里沮丧的卡扎菲,不关心粮食和蔬菜,也可以不关心南太平洋跟着洋流瞎跑的髻头鲨,更不用关心海啸之后北海道的帝王蟹是否绝种,我不是英雄,但也不是逃兵,我在我的生活里生活,我躺在春天里看一本泛黄的八四年的《读者文摘》,这只跟过去有关。 发情的猫习惯于在屋顶锦衣夜行,发自肺腑地深情呼唤着自己伸手不见五指的爱情。 感动的可以不是龙门历经千载的高大的卢舍那佛,而是它脚下石缝中那棵孱弱的小草。 几个人团坐在泰山拱北石下,高歌畅饮,是我现在的期待。
201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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