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红黄瞒东 于 2011-3-7 15:46 编辑
他,是人人都喜欢的大众情人。喜欢到处张扬着他的情结,独特的思维,糨糊的思想。常会有这样一个景象,万花丛中围着一点绿。
她,热情好客,落落大方,说不上倾城倾国。但,有一种过目难忘的精致容貌。她偶尔黯然神伤,她偶尔乐不思蜀。百变的她演绎着别样的人生。
在她十二岁的那一年,他们相遇了。他捣蛋用石头扔她家窗户,她怒火中烧。不屑道:臭小子,不想混了!就这样,她喊他为小子,一直这样喊着。中间未曾改口,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也是这样一个称呼。
他似乎习惯了她的这样喊自己,每每看到她童年里不应该的忧郁眼神时,就跑去逗她玩、逗她乐,她在他的关怀下笑逐颜开。高大帅气的他在初中时,有一群女生围着转。她笑他这学校是你的天下了,走到哪都有美女追随。
大学四年,他们依然在同一学校,他学文科,她学理科。偶尔,会在饭堂遇见。她看着他比原来更活跃,每次有活动总是由他来主持,场场的同学的生日秀少不了他。事隔两年,她不再沉寂,每次有他出现的地方,总少不了她。而她总以百灵般唱一曲代表自己的音乐便离开;起初两人从不打招呼,可他慢慢地在她每次离去时留下悠扬婉转、余音袅袅的情况下坚持自己。
终于有一次,大伙哄着要把这一对才子佳人一起出场。他一身帅气,玉树临风:漫山花儿呀,别呀别样红。她舒展开眉里的清愁:今朝相别,来朝再相逢。他们配合默契,低头浅笑,互相对视,双双演得天衣无缝。她唱出她的心声,他演绎他的灵魂,一曲下来,千回百转。
自此以后,有他的地方自然会有她。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更是越来越神采飞扬。
在十字绣风起的时候,他给她绣了两个字“吉祥”。从未动过针线活的她,用一个晚上便绣出来了,可她的手指,已被针戳伤痕累累。
大学毕业后,双双应聘到电视台里新推出讲故事的节目。他们一点一滴的积累,最终以两人出色的思维,伶俐的口才渐渐有了名气。慢慢地这个节目,家喻户晓。这对主持,男的成了女人们中的梦中情人,女的成了男人们中的梦中情人。
他们的情是所有人能见,他们的意也是大家所看到的。从相视的眼神中透露两人已爱得很深,很重。可是,她家里为了让她上大学已借下许多债。她妈妈激烈反对,甚至到过电台来闹腾。节目一度受影响,为了让这个节目继续下去。她妥协了。被迫匆匆嫁给一个大她十五年的企业家。为的是传宗接代。
如果说,有钱就能代表幸福。那么,她算是幸福的。但,她从来不笑。一年后,她生了一个女儿,企业家回来看过一眼便以忙字为由不顾母女。女儿三个月后,她继续去上班。她装着笑脸在他的面前。一次,因为电台里的一个聚会。两人又如从前那样,对唱着:漫山花儿别呀别样红。今朝相别,来朝再相逢。她的眼里溢满泪水,透过她的眼睛他感觉着她无数的痛,顺手把她拥入怀里。
回家后,企业家得知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大发雷霆,拳打脚踢,扬言非要她离开电视台。她不反抗,她傻笑着。隔天上班前,照了镜子贴了胶布出现在荧屏前。他隐隐约约中感觉到什么,轻声问及。她淡淡一笑,是不小心撞伤了。
企业家打了第一次她后,每隔三几天又是同样的动作。非得逼她离开电视台,数次打电话到电视台里低声叹气说家里的女儿只需要她来照顾,任何人都不认。她揭穿了他的真面目的同时,亦离开了节目组。
他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他唯一可以做继续做好这个节目才对得起她。曾几何时,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时而像她那样爽朗大笑,时而铿锵有力讲着信手拈来的故事。
她回家了,第二个女儿也出世。企业家听到是女儿后,更没有回家看一眼。在女儿满月时,家里突然来了许多警察说他涉及到贪污卷款和情人逃跑了。她拾起针线,做起十字绣的买卖。
一大一小的女儿,在她的脚下玩耍着。大的蓝心很帮得妈妈的手,每看到路过的人便会乖巧地说,叔叔阿姨,我妈妈的十字绣很漂亮的。小的调皮鬼有时特别调皮,抱着来客嘴巴里哥哥姐姐叫个不停。他看着她,恬静的背影,作品在她的翻飞下一点点呈现。他惆怅地对望着不敢走近,害怕会给她带来伤害。
事隔一年,他没见企业家出现在她身边时,听说了情况。他气喘吁吁地拉着她,跑回当年一起主持节目的电台里。他说希望她回来,他一个人太苦了。她淡淡道,不了。离开了就不会回来。他直视她的眼睛,那让我照顾你们一辈子。她大声严厉斥喝:女人,就要格守应有的。或许他是懂她的,骨子里渐在的品格,谁也无法抵挡。他看着她离开,这一走就是天涯,一别就是永远。
偶尔,她会看到一个很精致的太太来挑选十字绣,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有气势磅礴八骏图,有童话般的公主堡殿。有一次,竟然看到这太太和他一起走过。这一幕,让她心情浮躁不安。
这样的日子一去就是30载,她的两个女儿已远渡重洋,有了各自的归属。偶尔,他们会打来越洋电话,更多的是接她一起去生活。而她总是笑笑道都60岁了,眼睛也看不清了听力也下降了,还是在老家舒服。
这年60岁生日,她接到企业家的一个电话对她说:对不起,如果当年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是不会找情人的。现在已有了儿子了,要承诺给他们一纸证书,说俩人的婚姻已走到尽头。
她听后,一下子晕倒了。这么多年格守的妇道,重男轻女的思想如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抢救,她醒过来了。可是,亲人来到跟前也不认识了,包括她的一对女儿。
两个女儿都身居国外,由于思想方面的问题,不方便交流与照顾。她们留下一笔钱并决定送她去养老院。
养老院里人们看着她痴呆的样子,也没有人喜欢和她说话,她常常倚靠在窗前,蓬乱的头发像街道上的乞丐。
这一天她靠在窗前突然笑了,乐哈哈的。原来,他来了,风尘仆仆的。60多岁了,沧海桑田,岁月的青苔痕迹清晰可见。
他来到她的跟前,梳理着她的头发,轻抚着她老去的容貌,说:乖,我们回家吧。
这一瞬间,她泪眼婆娑,她喃喃道:小子!她。。。。
他心有灵犀般回答:乖,她是姐姐。他终于牵着她的手回家了。
她任由他带路,跟随而去。依旧唱着当年的歌谣:漫山花儿,别呀别样红,今朝相别,来朝再相逢。他们再次相逢了,以后再也没有分开过。一首歌,一段情缘,最终唱到尽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