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毛毛 于 2011-2-20 15:39 编辑
那年五月,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我画着淡妆,披上婚纱,挪着碎步,坐上婚车,嫁给了他,一个狡猾又狡猾的河南人。 婚后我们一直两地分居。开初的日子,甜蜜而温馨,我们承受着离别的痛苦,享受着相聚的喜悦。伴着思念,和着牵挂,一一咀嚼生活的苦辣甘甜。 孩子出生后,我把他寄放在娘家,每天四趟来回,风雨无阻骑半小时路程的自行车,艰辛劳顿,虽苦犹乐。那样的日子就象流水,在指缝间淅淅沥沥流淌。我们穿梭在A城与B城之间,大部分工资交给了交通局和电信局,乐此不疲。孩子三岁半的时候,父母举家迁回南方,剩我一人留在本地,举目无亲。 那年冬天,孩子高烧,半夜两点,我背着孩子往医院赶,街道上没有车辆行人,到处是漆黑一片,医院离的远,我又惊又怕,又急又痛,这才唤醒我心里恨的意识。 在空空如也的病房里,我独守着生病的孩子,眼泪象开闸的龙头没完没了。孩子痊愈后,他才回家,恨得我牙痒,差一点扑上去咬他一口。嫁他几年,一直聚少离多,困难独自克服,快乐我一人品尝。思前想后,委屈万分,一肚子苦水就变成了满腔仇恨。他终于无法忍受,拂袖而去。我追至阳台,打开窗子朝楼下吼:“办了手续再走路!”他立即跑上楼,要和我一起去法院。我推出自行车,捎上孩子,他拽着后架,一溜小跑。 到了法院,人家问我们为什么离婚,他抢着回答:“过不下去了呗!”又问我们谁交结婚证和400元钱。我恶声恶气:“他缴!”他说没带要我借他。我两眼望天,不予理睬。工作人员拿出一份诉状,教他照格式写一份,他看都没看就说,会了会了,回去就写来。走出法院大门,我撂下他,头都没回就去了单位。 从此我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他的信息。 那天,我从幼儿园接孩子回来,开了门,发现他趟在卧室的床上,头发胡子老长,脸色灰黯,象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唉,我的心一下就软了。我做了饭,摆好碗碟,招呼孩子叫他出来吃饭。 即使已经分开,出于人道也得让他吃口饭吧。可当我把饭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人家早已爬起来,端坐在餐桌前拿好了筷子,准备开吃了。早没了先前的可怜,真会装。我绷不住,笑了出来。 他讲那叫“策略。”“如果俩人都承一时之气,图嘴头痛快,真离了,你到哪里去找我这么好的人?”
以后的日子,他像换了个人,变得格外勤快,每次回家,都尽量多干家务,而我,却在他无节制的纵容下渐渐变得懒惰,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脚捆起来,能不动手,坚决不动手。 我与他在长长的离别和短短相聚中,斗智斗勇斗心眼,斗拳斗嘴斗意志。 我们会在闲暇的下午,买一堆蔬菜,他切洗装盘,我抄勺烹饪,弄一桌好酒好菜,尽情享受家的温暖。我们会在冬日的中午,相依在阳台上,晒着暖阳,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们会在离别的日子里握着话筒相互揶揄调侃,毫不吝啬地为电讯事业默默奉献。 我还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别有用心地积攒一大堆粗活苦活力气活。 我们把现实的距离想方设法在空间拉近,我们不再想什么宏伟目标和远大理想,我们只在乎眼前,只在意现在,只想过好相聚的每一天。 细细想来,结婚这多年,我们没有值得炫耀的甜蜜和浪漫;也没有令人刻骨铭心的记忆,没有惊心动魄的情感经历;也没有一生相守的海誓山盟。。。。。。 有的,只是平淡而忙碌的日子,琐琐碎碎,平平常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