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你说的太晚,我早就想当傻子了 三十六年不曾疯疯癫癫,一厢情愿 土生土长的凡品,我喝村东的井水度日 喝一口水就长一个心眼,每一个心眼藏着哭笑 村西村北村南遍地同一种庄稼,心眼如芝麻开花 一片是自以为是的笑,一片是自作聪明的哭 还有一片漂白的荒芜,在心头伸展筋骨 一个傻子突然闯进,像狗一样小心翼翼匍匐 黑脸膛白牙齿,眼睛浑浊而又明亮 他不认识我认识的钞票,三个烧饼却能满足一个心眼 他说你把我当傻子了吧,吃饱了啥也别想 你得救赎你自己,你救赎你自己了 村东的井水呼啦一下子涌出来,做一面镜子 我衣着不太鲜亮,我吃喝不太丰盛,我虚伪多于真诚 我说你说得太晚,我不能身在福里不知深浅 喝着一口口水,我知道自己傻了 不是咬咬牙,傻一些真得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