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白花蛇舌草。纤细婀娜,惹人爱怜。)
一个温暖的下午,走过一个友姊单位的楼下,忽想起好长时间没有看望这位倍受人敬重的姐姐了,那可是有着爱心和医术的好大夫,给心有隐疾的人带来健康和阳光,于是上楼。
进屋两句话没说完就要纸巾擦鼻涕,过敏性鼻炎遇上冷热交替也很敏感,立马清涕就出来了。阿姐看到此,想起一个医生给她的中药偏方,临走时去取了药单来给我,要我也抓来尝试效果如何。
晚上灯下,展开那中药方,把玩那十味草药名:苍耳子、辛夷、菊花、双花、茜草、薄荷、细辛子、白芷、徐长卿、蝉衣。每一味挑出来,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子。
苍耳子,细辛子,仿若春秋战国时,散在乡间的隐士,却胸怀韬略,一出山就是一位名震四方的谋略家,辅助主公成就主业;而辛夷、茜草、白芷则象古代里婉约可人,通情达理的小女子,但不是主角。主角应是徐长卿,或是蝉衣,一转身,长袖飘飘,咦咦呀呀,媚眼斜飞,这二味药就成了京戏里的旦角。在这份美妙的憧憬里翻阅资料,才知,徐长卿乃是一位古代名医,而蝉衣则是蝉褪下的皮。一点诗情画意都没有。
忽然想起小时候喝草药,总是被草药名给迷惑,拿着那黄黄的药单子,闻着那浸透纸背的墨汁香,端祥着手中的药方子,墨笔龙飞凤舞,心生敬畏和好奇:纵是怎样的东西才配得上如此精彩的名子呢?催母亲赶紧去抓药。待母亲抓药来,一包包,打开,我着急的上前,想看看什么是:西施舌,田施花、刘寄奴?又怎样个:老鼠吹箫、九龙吐珠、羊蹄暗消?
可展开在眼前的无非就是些杂草,亦或有些黑不溜秋的不识之物,长得也不雅。等那沙锅一煮,那药味冲鼻而来,苦涩难闻,何谓香?算是提前给你的胃打了预防针吧。等那黑汤一出,任你先前对它有一百个一千个好感,此刻也提不起半点精神来把它一口喝下,只好憋了气灌吧。依如古代媒妁之言嫁出的怨妇,打落牙齿和血吞呀!只是结果前者治好了顽疾,后者则是落下了心病。
心下纳闷,古人是如何就那一株草,一树根,一虫卵,一个果,一截皮……,却取上如此耐人寻味,精致婉约的名字的呢?古代的中医真是满腹经纶呀。便就那西施舌原本是沙蛤,只因它老爱在水中味出那柔软莹润的信子,便就延伸到了美女身上;而老鼠吹箫更有意思,且不过是一种藤状灌木,在它顶端有一灰棕色的花柱尖而长,且抱有一个果子,便名曰:吹箫。真是形神兼备,维妙维肖。
不只是那草药名端的一个精致,还有那神奇的功效,更是令世人叹服,在中国的名著《红楼梦》中单就这草药香也费了不少笔墨:薛宝钗的冷香丸,什么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英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让人看了啧啧称奇,想这四种不同季节的花蕊放在一处,再和以雨水的水,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小雪的雪……,不用说那香世上难觅,配了佳人娇喘,“冷”也是个出奇。
可现在却西药当道,中医也没有从前那么神奇了。只觉得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东西,有多少我们这些精明的子孙给予发扬广大了呢?正如周杰伦那含混不清的歌《本草纲目》中唱到的:“……龟苓膏云南白药冬虫夏草/自己的音乐自己的药分量刚刚好/听我说中药苦抄袭应该更苦(没错)/快翻开本草纲目多看一些善本书/地龙已翻过江湖/这些老祖宗的辛苦我们一定不能输……。”
唉!被誉为“东方药物巨典”的一本书,被周杰伦唱成这样,就像现在想看中医,遍寻华陀不着,也难忍那中药的苦一样,真是让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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