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3-24 07:42 编辑
从老家回来路上,念起那个大我二十岁的老友.随手拨了个电话给他.
听到我的声音很开心,急急地邀请到他家坐坐,叙叙旧,谈谈最近情况.想想他们家离我那儿很近,也就答应了下来.
老友一直未离开教育战线.从沭阳实小辞了公职后,一直转战在宿迁大小民办学校,与我不同的是,他一直冲在最前面,每在一家,都是领头羊.这次更是拆借了很多资金,接手了一所规模不大在小的学校,算是完成自己办学的心愿.
至其楼下,高喊了几句未果,于是蹭蹭蹭到了四楼,敲了门,仍未有人答应.心中这才犯了嘀咕,莫非这老家伙骗我不成?老友儿子与我几乎同龄,只是我们提前认识,一直称兄道弟,后来认识他的儿子,也同样兄弟相称.只是与他见面随和了许多,大都称老家伙老头子老先生,他也不生气,只是说我二十多岁的人占了他的便宜.
再拨电话,他倒先责怪我起来,问我为什么这么久还未到.我说我在你家门口呆着呢.他不信.这时才发现有所误会,更具体问他到底在哪儿.那头很无辜地说,我在学校啊.我的声音突然提高到八度,你调戏我呢.
他不紧不慢地告诉我说他现在想看到我,如果我不过去,以后别怪老头子不客气.想想与他也有两月未见,加之确实有事找他商谈,只好答应,朝着离市区六十里路的郊外开去.
河东的空气一直比我们这边好,行驶在葱郁的乡间小路上,几乎所有的毛孔都打开,畅快在这大片的绿色中.恰逢录音机里传来了周日老歌回放,生活就这般美好起来.
但凡美好,都不长久.几乎无感觉中,就到了老友学校门口.门卫是熟人,打了招呼也就长驱直入,直奔校长室.
老友正在接待学生家长,准确地说在收费,一摞钱堆在桌子上,对他来说,肯定是不错的感觉.看到我,淡淡一笑,胜利般地朝我指了指.把工作交给了旁边的助手后,拉我坐在了沙发上.
明显又老了许多,头发更是白了.我第一句话送给了他:人家是满世界追着美女跑,我倒好,追着你这半大老头有什么意思.他笑答,老头子才有味道.我回,是的,铜臭味.
调侃中,我们一下子又回到曾经同事的日子里.他确实不易,这个学校接手的时候已是烂摊子.前任把资金抽逃殆尽,他把能借的钱全借到放在学校里,才勉强正常运转.加之他是外乡人,本地老师一开始并不买他的帐,工作也被动不少.显然,他并不愿意谈这些.只是一个劲地拉我去转转,然后通知一个老师说,老朋友来了,抓紧联系人.
我知他说的内容.在这个学校里,几乎一半骨干老师我都熟悉,有的还是以前的同事.看到他们时,不约而同感慨生活的捉弄.曾经如此意气风发,如今都做了生活的俘虏,接受这个无奈的现实了.
吃饭时,我们把酒甚欢.只是因为开车,只能小心地喝了一点儿的啤酒,扫了他们的兴,有点犯错的感觉.老友却不顾身体的不适,近似疯狂地喝酒,惹得旁边一阵劝.我跟他们说,不要劝了,想喝就让他喝一点儿吧.
我知道他的想法,确实高兴,借着这个时候多喝些,倒是个恰当理由,喝完做什么,还不是可以休息吗.
果然,酒场一散,他往我车上一爬,不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