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缥缈城主 于 2025-8-23 08:59 编辑
本栏目由红星二锅头赞助播出!
红星二锅头,公社特供酒!
红星二锅头,喝了不下垂!
…………
二哥,起床了!
砰砰砰……
谁一大早的就拍门,还让不让人睡个周末大头觉了?
二哥,是我,一剑。
咋?野猪又拱红薯地了?
不是,先起床,见面再说。
二哥起床了,没有上厕所,没有刮胡子,甚至没有扣上大花棉袄的扣子,就被一剑拽着往外走。
噶啥呀这是?着急忙慌的,村东头李寡妇要生二胎了?
二哥不是赤脚医生,不懂接生,那些事儿从前归柱奶奶管,柱奶走后就交给了花大妈。能者多劳,花大妈每次辛苦过后,总能获得除了主家的口头感谢,还能喝一碗荷包蛋红糖水,一碗下肚,疲倦尽消,脸颊上的花儿越发红艳。
妖艳,妖艳哩很……
当花大妈扭着腰肢走在柳树成荫的小路上时,村里的光棍们眯着眼睛夸赞,不时擦一下唇角的口水。
他们馋的不是花大妈的身子,而是华大妈手中拎着的两瓶酒。
绿瓶,红标,红星二锅头。
一剑没流口水,他是文化人,是村里的扫盲小组副组长,无论如何,也算正儿八经的半个干部。为何不是整个干部?因为没有在编,不能吃商品粮。
可是一剑仍然热爱这份工作,自从扫盲小组成立以来,便教会了不少社员写字。小芳是社员里的杰出代表,脑子活,学得快,写出的字也漂亮,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花至今还记得小芳写给她的三个正楷大字:我爱你。当小花捧着大字回家时,她娘问写的啥?小花骄傲滴一甩辫子说:砖铺地。小花她爹听了,觉得小芳是个有志青年,就默认了这个准女婿。这是一剑工作的意外收获,虽然他并没有当月老的志向。
一剑拽着二哥的手松开时,他们已经到了公社食堂,看到腰上围着围裙的大厨老梁抽着旱烟袋在煮玉米粥,这是全体社员的早餐,再配上红薯叶,美滴很,给个秦始皇都不换。
二哥,秦始皇都没喝过玉米粥。一剑说着,脸上洋溢着阳光下的骄傲。
那可不,红薯叶他也没见过。老梁说着,用勺子把不慎掉入锅中的烟袋锅捞起来,撩起围裙擦。
社员们陆续到来,周一楠手中拎着搅屎棍不放开,那是吃饭的家伙,不能丢。寒假把扁担扛在肩上横着走,恍若大宋高官的加长帽翅。知音逢人便问,啥时候跳秧歌,再不跳俺就忘了。战斗鸡捶着腰问螃蟹,见不主流了吗?螃蟹摇头嘟哝道,一见就撕,不见又思念。战斗鸡一边用手指把头发梳成大背头,一边昂首道:阶级斗争不能忘。人群中有小孩子在哭,被玉米糊糊烫着嘴了,抱孩子的妇女用暗含秋波的双眼去剜老梁:没良心的,煮粥能不能小些火候?不知是抱怨老梁火力太猛,还是在生那玉米碴的气。
村长于汗三来了,咳嗽一声,用旁光看了一眼人群,发现李寡妇没在,便踅摸着离开。
支书牛三胖是最后一个来的,身边跟着计划生育小组的男女干部,他们低头窃窃私语。今晚,或许等不到今晚,谁家的槽上的牛又要被牵走。
一剑和二哥已经吃过早餐,打出的饱嗝里散发出二锅头的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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