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归晚写了两篇民谣,很喜欢,抽空偷偷上来看,把我以前写的安河桥附在这里
安河桥
看了春江潮水对我引用的诗歌的评价是,那是因为不饿。
今天也看了左手刀的评价,说我写的大概是太深太偏了。
我本来以为民谣是大众的,后来发现,我自己喜欢的部分民谣可能是小众的。这种情感不够钝和厚实,依然回到了我的毛病,矫情上。
因为没有学过音乐,我对民谣的感情就和读诗歌,听诗歌差不多,是对诗歌的感情。
所以我对好的民谣歌手的要求,大多时候体现在曲子不是特别难听,而歌词一定要让我心有触动。
想到大家都熟悉的民谣,我今天想说一说《安河桥》,宋冬野这首民谣,一定是大家都听过的吧。
关于宋冬野,是我听得最多的一位民谣歌手,因为一个故事。
宋冬野是北京城市大学图书发行专业毕业的,2006年,他还是一名学生,突然听到了万晓利的《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边听边哭。
现在,我经常会记录那些书上的人,他们什么时候在什么状态下哭泣。
元稹死后,白居易翻看他的诗作,边看边哭,他写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他们是一生的知己。
我继续说宋冬野,他回到寝室,把这首歌放给同学们听,问他们好不好听,结果没有人认同,大家都说万晓利的听不懂,那一刻宋冬野觉得特别孤独。
宋冬野一直是万晓利的粉丝,我后来也是。
因为万晓利和张楚,包括最初的崔健,他们的歌词是口语诗歌,是思考最深的诗人。他们不是抒情的浮躁的歌手,而是时代的诗人。
就算是爱情,听万晓利的《陀螺》,原来爱可以这样写,而不是那样。
而且他们对民谣的理念,是不要那么强烈的节奏,就像兰言说的那样,轻民谣吧。
口语诗人,后来都摒弃了花哨的修辞,比拟,而是文字直白浅显,而内心的力量更深。
音乐我不懂,估计就是趋向于简单。
所以后来赵照那一首《那些花开的地方》,曲子很好听,但是那些歌词,我听着听着,就会流泪。
绕了半天,又回到安河桥。
宋冬野小时候住在北京安河桥附近,安河桥上所有的景色都是他童年的背景,那时候他父母离异,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他记忆里最美的那一句是奶奶说的:你回家了,我在等你呢
那个爱吃肉的小胖子,从小不爱说话,而幸好他有音乐,有河边一堆小伙伴。
后来北京安河桥那一带拆迁,宋冬野搬进了拆迁房,他怀念童年,怀念童年里的老北京,怀念塌了的安河桥,这种情怀在《钟鼓楼》里也有。
时光流逝,很多旧的东西就慢慢消失了,亲人也离开了,安河桥和钟鼓楼代表着一个时代,一个精神上我们回不去的故乡的概念。
但是孤独的宋冬野是个柔软的小胖子,安河桥的忧伤是安静的,内敛的,是轻轻的,是细细叙述的,是回忆里带着距离的那种伤感。
我童年时候,也有一座万安桥,上学时代,我从桥上走了六年,后来它被爆破炸掉了,后来埋在了深深的长江下面,包括我的少女时代。
现在我也老了,小时候的一切都消失在记忆里,我们的校园,我们的万安桥。当我们笑着说起故乡和往事,是你好,再见,是心里的黯然神伤。
而宋冬野是这样一位民谣天才,他用叙述故事式的民谣写作方式,带着距离和神秘感,哀而不伤。
一直以为斑马斑马是一个忧伤的少女,莉莉安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当你知道他写斑马的时候,灵感来自于一位朋友穿着斑马条纹的裤子,你一定会哑然失笑。
或许叙述故事的方式,是换一种思考,当我们老了,或许会黯然神伤,要微笑着说起那些记忆里的景物。
像安河桥下静静的流水。
关于宋冬野,我以后再慢慢说他其他的歌曲。
我喜欢他的另一句歌词:春色不过宛若江南,月色不过对影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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