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4-9-3 16:17 编辑
我喝茶,也喝咖啡,以喝茶的时日为久。 我的喝茶,意在给白开水添点儿味道,俾更适口。一杯在手,可度一日,最多中间换次茶叶。 近古以遐茶是烧菜、煮粥时的配料,故有“茗菜”、“茗粥”之谓。至今尚有煎茶、抹茶,那是连茶叶一道吃的。明代才改为饮汤弃沥的泡。 斯文人喝茶,茶叶、水、茶器、泡法乃至环境都有讲究。有时佐以茶食,稍似英人的下午茶。但下午茶通常喝的是厚味的红茶,茶点繁复,与知堂先生主张的清淡相悖。他推荐的茶点,有豆腐干切成的茶干,或羊羹,或日式“果子”。 我是粗人,这些个讲究学不来,也不想学。最中意绿茶中的猴魁、龙井,生熟普洱也都不错。至于茶庄收罗的碎茶末子,有叫“高末”,有叫“高芯”,也没少喝。想那西人喝茶,本来就磨做末子的。浓浓的“高末”香,滑,价廉物美,只不堪以奉客。 我对咖啡偏见久矣。对它的认识始于经济舱供应的那种浅棕色热水。这样的咖啡,还不如白开水。浓浓地冲一杯速溶咖啡吧,也尝不出什么好。 直至某年进了桑托斯那家BOLSAQFFICIAL DE CAFÉ,闻到一股郁烈的香气,原来是三位银发老太,坐在阴暗的大厅深处,细酌慢品,低声说话。遂称了两磅送人,自己也开始喝。 自此便开了个头,添置了咖啡机等一应装备。孩子是英国硕士,我用的咖啡豆都是她帮着选的。 与不在茶里添加任何调味一样,我只喝纯粹的黑咖啡。茶也罢,咖啡也罢,只有这样才能喝出它原本的香与味。 洋人的喝咖啡通常在早餐后,我却没这讲究。咬一口涂了黄油的烤面包,喝一口香喷喷黑咖啡,以为至味。总之适合我的就是好的。 午睡起来,脑袋瓜木木的,这时来一杯黑咖啡,很快便来了精神头儿,像把午睡的效果放大了几倍。 外出旅行,落日余晖时分,沐着天风,坐在被夕阳涂得嫣红的露天咖啡座里。来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擎一支在家不准吸的粗雪茄,一种“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的畅爽油然而生。 彼且恶乎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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