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姐夫的三七祭日,那个跟他恩恩爱爱多年的老妻却只能远在苏州望乡垂泪。
大姐和大姐夫同年生人,一辈子成双入对没有分开过,子女长大离开家后,老两口一直在家守着,诺达的院落、红砖瓦房、前后园子,养鸡养鹅,园子里种的菜吃不完就拿到集市上去买,买的角票、钢镚都整整齐齐的攒着,攒够到整数就去银行存上,积少成多。从不乱花钱,据说他孙子结婚的时候拿出一万五给孙媳妇买了金手镯。
大姐家的儿子早年打工跟一个朋友去了苏州,站住脚之后在苏州买了房、买了车,孙子也娶了媳妇,孙女也中专毕业了。大姐和大姐夫去过两次,受不了苏州的热,也跟年轻人弄不到一起,就回来守着这个家,直到大姐夫去世。
两个人是一个家,一个人就不行,大姐夫走后,没有人放心让大姐再待在这个家了,房子太大了,院子、园子处处都是大姐夫的影子,在这待下去不哭死也得想死,一直都是两个人对坐吃饭,突然剩一个人了,受不了。
大外甥跟我说这次一定要带他妈走,让我劝劝大姐,大姐说我要是走了老头子回来家里连个人都没有太可怜了……,在大家的劝说下,大姐答应了跟儿子去苏州,但是人家全家不能在老家耽搁太久,烧完头七就走了,不可能把大姐一个人留下烧过三七、五七、百日再来接一趟。
思念是思念,难过归难过,但是大姐也算是解放了,刚去的时候在微信里跟姐妹们说:“这下好了,你们谁也不用惦记我了,我不用做饭了,也不用犯愁上厕所站不起来了”。一想到大姐逃离了东北的冬天,心里少许安慰,真的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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